第37
陶浸安静地等了几秒,再度开口:“楚楚她们在楼下的肯德基吃早餐,要去吗?”
“你刚才去找她们了?”陈飘飘睁眼,望着她。
陶浸与她对视,想着她昨晚不由自主抿着嘴角的样子,又想起她脖颈一吸,难耐地呻吟出声的样子。
她的锁骨上还有一个浅浅的牙印,带点红晕。
陶浸抬手,给她将领口轻轻一拉,掩住齿印:“没有,我刚下去取快递了,有快递给我放到菜鸟驿站,得下楼拿。”
还想亲她,但她不确定陈飘飘想不想。
小狐狸喝完酒后很粘人,但醒来后,隻肯拿一隻眼睛看她。
陈飘飘感受她指尖带来的酥麻,又蜷了一会儿身子,等电充到10,才起来:“走吧,去找她们吃早餐。”
“好。”陶浸笑了笑,站起身来去洗个手。
真坦荡啊,连这种事,都游刃有余。陈飘飘看着她的背影,习惯性地用牙齿磨磨口腔内壁。
俩人没说什么话,挺正常地出门,坐电梯,走到肯德基,看昨天一起刷夜的社团小伙伴。
他们围坐在肯德基靠近街边的桌子旁,个个面如菜色,跟鬼一样。
楚楚顶着熊猫眼跟陈飘飘打招呼:“来了。”
嗓子也哑了。
陈飘飘没忍住笑出声,在楚楚旁边坐下,陶浸拉开凳子,坐到陈飘飘隔壁。
陈飘飘薅了薅头髮,看陶浸略带慵懒地跟大家打招呼,加了点餐,又神色如常地和眼镜副社长说话。
副社长问她晚上回去睡得怎样,陶浸说:“还不错。”
……
陈飘飘沉默,润润嘴唇,拿起手边的薯条吃。
“浸姐你昨天几点走的啊?”陈曦趴在桌子上打着哈欠问她。
“嗯,”陶浸偏头,“不太记得了,三点左右?”
陈飘飘以为陶浸会转头跟自己确认一下,但她没有。
她百无聊赖地低头玩手机,感觉自己可能像个手机似的给人玩了。
不过手机爽不爽她不知道,她倒是挺爽的。
正跟安然聊着天,耳边蓦然响起一把轻柔的嗓音:“皮蛋瘦肉粥,喝点吗?”
陈飘飘扫一眼,陶浸的手指在盖子上,刚好拧开。
白粥黏糊糊的,陶浸的指尖很干净,而几个小时之前,她的指尖黏糊糊的,不干净。
“吃。”陈飘飘放下手机,陶浸把杓子递给她,又递给她一张纸巾。
陈飘飘接过来,将头髮别在耳后,小口小口地吃。
陶浸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副社长聊天,注意到陈飘飘在看她,侧脸对上她的视线,然后递给她一杯九珍果汁,低了低下巴,小声问:“渴不渴?”
陈飘飘摇头,不想喝。
副社长伸手:“给我吧,我喝。”
“给。”陶浸笑了笑,递出去。陈飘飘的眼神失落地一晃,下一秒,陶浸的手抚上她的背,不动声色地拍了拍。
陈飘飘吸吸鼻子,专心喝粥。
吃完饭,大家要回学校,陈飘飘兴致不高,手揣在两侧的衣兜里,随大流往校门口方向走。胳膊一沉,楚楚跳过来,挽住她,说:“你住11楼是不是?”
“嗯。”余光里陶浸和副社长走在一起,就在她旁边。
“那咱俩一块儿,我10楼,对了,我想去二食买个鸡排,你要有空的话陪我去呗。”楚楚吃了饭,精神还行,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好呀。”陈飘飘文静地笑了笑。
不知道陶浸怎么安排呢?兜里的手机比自己的伪装更文静,没有震动一下。
“诶?”楚楚忽然看一眼她的腿,“你怎么了?腿不舒服?”
走路慢吞吞,懒怠怠的,还有一点别扭。
陈飘飘回神,耳朵当场就红了。
没有受伤,但陶浸应该知道怎么回事。第一次这么折腾,她总觉得那个地方发涩,不得劲儿,不太想迈开步子。
她动了动脖子,小声回:“没有,可能昨天熬夜,身上酸。”
“啊……我也酸。”楚楚感同身受。
身边的步子停下,副社长的话语也停下。陈飘飘走在前方,听见陶浸叫她:“飘飘。”
“嗯?”她回头。
“你不是说,要买个东西吗?”
有吗?
有。
陈飘飘抿抿嘴唇:“哦,好像是。”
“走吧,我陪你去。”陶浸说。
陈飘飘应声,跟楚楚打了个招呼,俩人与社团的人分别,转身往相反方向去。
又沿着来时的道路走回小区,仍然没怎么说话,陈飘飘手揣着兜,和陶浸并排走,没牵手,更没有别的肢体接触,但她很自觉地跟陶浸回家,看着她开门、关门,之后坐到沙发上,沉着肩膀呼了口气。
陈飘飘也走过去,膝盖在沙发上一抵,又回身坐下。
“你要买什么东西?”她问。
陶浸转头看她,目光温软:“你有不舒服吗?”
“没有。”陈飘飘把兜里的手拿出来,撑在沙发两侧,挺尴尬的。
但同时又隐隐开心,陶浸并没有若无其事,她在关心她,在担心她。
她抿唇,拧头看向餐桌,发现上面有个塑料袋,里麵包裹着已经凉了的早餐,仔细看看,问陶浸:“你买鸡蛋灌饼了?”
“嗯。”
“什么时候买的?” 没放冰箱,还能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