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
里。
徐拂烨见状,只瘪瘪嘴,虽是无奈,却什么也没说,三两下扒拉完碗里的饭,就说要去忙着置办去了。
他一走,徐家老两口便也快速吃完了饭,一个说要去地里忙,一个说去洗锅,很快走的就剩宁氏和继子继女。
宁氏自嫁过来眼里手里都没活,她是乐得自在,可偏看不惯继子继女,时不时就要讽上几句,这会见继子吃光了一碗饭,满眼的不快:“要不是养你们几个,这家里何至于过的这么不宽裕。偌偌还好,吃了饭能给家里干活,你一个丫头片子,也这么能吃,是不是要把家里吃穷啊!”
继女徐娅惶惶然抬起头,正要分辩,弟弟徐偌突然在桌下踢了踢徐娅。徐娅自知说下去也是自讨没趣,闹起来还让爹爹在其中不好做人,索性当没听到,埋着头吃完了碗底最后一点东西,便借口去喂鸡离开。
宁氏见人走散了,搬了个板凳出门,在门口坐下,盘着一只腿,拿牙签挑着牙,懒洋洋地晒起太阳,无比惬意。
有邻居出门干活时看见她,或是看不惯她这般模样,便酸溜溜地讥讽几句:“呦,徐家娘子又坐着呢,这养尊处优的,不知还以为是哪户人家的奶奶呢。”
宁氏翻个白眼,往地上啐一口唾沫,“陈家的,别自己没福气,就来气别人。一大家子都得你伺候,你还不仔细着,倒是有空跟我讨没趣,别一会又挨了打。”
邻居说不过宁氏,悠扬地嘀咕了一句“你是有福气,就一后娘命,有啥好得意的”转身回了门。
宁氏从板凳上跳下来,听着“后娘命”这个词咬牙切齿,但看邻居已经把门一关,一腔的气无处发泄。
恰好这时徐娅经过门口,她便一把把徐娅拽住,不由分说拧在徐娅的胳膊上,“贱蹄子,在我眼前晃什么,看着就烦,怎么不随你那短命娘一块去了。”
徐娅被她掐的疼得倒吸凉气,实在忍不了了,才哭喊出声:“宁姨娘,别打了,疼!我这就走,不碍你的眼!”
应是哭喊的声音太大,很快在院子里做活的徐拂烨便赶过来,见宁氏在折磨自己的女儿,立刻上去将徐娅从宁氏手里解救出来,出声呵斥道:“宁如月!在这个家没人对不起你,你做什么都行,为何要折磨娅儿!若你再如此,我只好写下休书!”
徐拂烨这人有些老实,平素对于宁氏所作所为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他却是个有担当的,唯独见不惯宁氏欺负自己家里人。但凡顶撞公婆,欺负继子继女他是一定要管的。
徐娅躲在徐拂烨身后,哭唧唧地说:“爹,别怪姨娘,是我不好。”
“好你个贱蹄子,在你爹跟前卖可怜是吧。今天就算你爹在这,我也不怕,你给我过来!”宁氏跋扈惯了,又听徐拂烨要休她,一股脑的气没地撒,偏又打不过徐拂烨,便想着再将徐娅打一顿出气。
徐拂烨拦着,他从不对女人动手,但宁氏没由没理地去打自己女儿,他一下气急,对着宁氏用力一推。
这一推,原本丝毫没有准备的宁氏骤然被推倒在地,不偏不倚头撞上了门口的门槛,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而此时在徐拂烨没有注意到的地方,一颗被白日的阳光遮掩了光芒的流星从午年县的上空划过,谁也不知道徐家上下的命运因为徐拂烨的这一推开始改变。
徐拂烨与宁如月成婚以来最多也就在嘴上说说对方,从来都没有和对方动过手,当他意识到不对赶紧将人抱在床上时,此举自然已经惊动了房里的徐家老两口,徐拂烨的父亲徐福瑞携媳妇郑氏忙奔到床前,一个劲地问徐拂烨发生了什么事情。
徐拂烨稍加镇定,说道:“是我的问题,下手没轻没重,将她推倒在门口……”
“哎。”徐母郑氏长叹口气,“她这人就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当初圆儿重病不起,你散尽家财给她治病,却仍是没将人救回来,她撒手人寰如今过去了已经五六年,好不容易走出来,这又娶一个,可不能再出事啊。”
“娘,若她真有事,儿子不会原谅自己的。”徐拂烨看着床上的宁如月,又看看自己推宁氏的手,不禁后悔不已,抬手打了自己一巴掌。
“哎呀,儿啊。”徐父连忙阻止,拉住徐拂烨的手,阻止他再动手打自己,“这不能怪你,宁氏有时候是太过份了。”
徐拂烨惆怅地看着,心里担惊不已。在这年月,丈夫打媳妇的事情层出不穷,算不得新鲜,但他却是坚持无论如何都不会对妻子动手的,方才一时情急,才……
他担心了许久,终于等大夫来过并且开了一些药方说宁如月只是受惊晕了过去并没有什么大碍后,徐拂烨一颗提着的心才终于稍稍放下了些。
他坐在床边,等着宁如月醒来,等着等着,也困倦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