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貌美,风眸微抬,轻哼都像是在娇嗔:“明摆着的事儿,本宫怕什么?”
出去问问,谁人不知太子燕堇,再问问,谁又知道湘云王?
怕是站在面前都不认识。
刘贵妃:“本宫不怕,怕的……该是皇后。”
费尽心思成为了继后又怎样,还不是照样被已故的孝敏皇后踩一头。
帝后同登望月楼目送太子夫妇,直至最后一辆马车驶出皇宫。
贺皇后全程面带微笑,余光扫向身旁不停望向宫门的丈夫,上扬的嘴角不怎么显眼地弯了下去。
想当初云诀及冠离宫,稀稀疏疏不过四五辆马车,还是从偏门走的,对比四个月后的太子离宫,皇帝的心还真是偏得没边了。
倘若她只是后妃,像刘贵妃那样哭哭闹闹,或许还能为儿子得到夫君一点垂怜,可她偏偏成为了母仪天下的皇后。
这是她苦求来能与他并肩的恩典,也成了禁锢她一生的枷锁。
直到看不见东宫的马车后,惠文帝背着手离开望月楼,无人在旁甚至懒得与她伪装,独留贺皇后一人待在望月楼上许久。
马车转过两条道来到炎武大街,只见第一辆即将停在太子府门前,最后一辆才刚驶出宫。
但其实,除去姜明曦带走的几大箱常用物品外,之后的十余辆马车里装的,全是惠文帝赏下的物件。
壕横程度不光再一次刷新姜明曦的认知,甚至在这对全天下最尊贵的父子身上,看到了她跟爹爹的相处日常。
镇远侯常年镇守边关,没有时间陪女儿,为了补偿她便会派人搜罗好些奇珍异宝送回京,从姜明曦小时候至她出嫁前,摆了满满当当两座院子。
姜明曦常为此头疼不已,倒不是不喜欢,只是这么些好东西她在院子里逛上一天,眼睛就花了。
不知燕堇是不是也有跟她一样的烦恼?
杨淮和张远早已候在府外,老远看到马车拐过弯道驶来,立刻命人去点鞭炮。
噼里啪啦声,响彻整个炎武大街。
首辆马车停下后,府内小厮很快上前将脚凳放在车旁,同时掀开车帘。
燕堇率先下车,自然朝后伸出手牵姜明曦下来,转过身,第一眼看到的便是确定他要离宫后,惠文帝亲自手书,由工匠耗时近一个月打造的匾额。
匾额上还悬挂着喜庆的大红绸缎。
杨淮躬身上前,笑道:“请主子揭红绸。”
燕堇点头,走了两步又突然折回来牵姜明曦上前,带着她的手握住红绸一端,轻轻一拉,金光闪闪的豫仁太子府便随着绸布落下映入眼帘。
姜明曦却是满眼不解地看着他,在满京她好像还没看到有女子揭红绸的,就是公主立府也是由礼部派专人揭绸,他这是……
燕堇迎上她的目光,低头凑到耳畔:“这是我们的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