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今天有点事。”谢瑜余光扫了眼捂着衣领缩在地上的阮绥音,抬手掐了把面前人的腰,“把酒放下就出去吧,明天再来看你,听话。”
“那说好了,不许食言。”苏恩息把酒放到茶几上,又被谢瑜圈着脖颈亲了下脸颊才转身离开包厢。
徐可阳一脸嫌恶地翻了谢瑜个冲天的白眼:“你还真不嫌脏。”
“你懂个屁。”谢瑜斜睨他一眼,叼起支烟,“没品的东西。”
徐可阳嗤笑一声,他不懂,也不想懂谢瑜这条瞎了眼才会看上阮绥音的疯狗。
他又转向地上的阮绥音,抬脚踢了踢他,终于入了正题:“下期节目,在镜头下给我亲近一点,不然你就死定了——”
只要阮绥音能和他继续扮演好朋友,谣言就会不攻自破。
阮绥音仍然一言不发,徐可阳一脚踩上他手臂,阮绥音咬紧了牙,身体却疼得止不住打颤。
“让我猜猜,傅斯舟那个蠢蛋到现在还以为自己娶的是金尊玉贵的顾家小少爷吧。”徐可阳冷笑一声,“如果他知道你只是一个冒名顶替的贱种,还会像现在一样守在你身边为你保驾护航、给你出谋划策么?”
阮绥音眼睫颤了颤,攥紧了拳头。
“你也知道,傅斯舟可是出身军团,眼里揉不得沙子。”徐可阳又开口,“别说你见不得人的身世,如果他看到那些照片…又会怎么想?”
“——你敢……”阮绥音终于艰难地开口,声线抖得厉害,语气却狠戾。
事到如今,徐可阳再怎么羞辱他、折磨他,都无法再波动已经麻木的他了。
但现在徐可阳触及到了他的底线。
他绝对不能失去那一份虚假的温度,那个可以在寒夜里依靠的怀抱,那个坚定又强大的、站在他身旁与他并肩的人。
他绝对不能失去傅斯舟。
“什么??”徐可阳拧起眉,无意识加重了脚上的力度,“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
谢瑜看着阮绥音,脸上似笑非笑的神情逐渐淡去,不由地微抿起唇。
“如果你敢…让傅斯舟知道那些事情…看到那些照片…我保证……”
他苍白的脸渗出冷汗,骨节嶙峋的手指蜷曲起来,乱发间露出一双通红的眼睛,阴狠森冷的目光死死钉在徐可阳身上,像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
“我保证…我会让你会死得很惨——”
阮绥音那阴森的目光和冷冰冰的话音始终像沉重的锁链一般缠绕在徐可阳心头,成了后来无数个夜晚让他生不如死、却又挥之不去的梦魇。
但此刻,一直以来都任自己欺凌侮辱的小可怜突然磨起了尖牙利爪扑上来撕咬反抗,让徐可阳积蓄已久的心火瞬间燃炸。
他不管不顾,失控地一把夺下谢瑜嘴里燃到一半的烟,狠狠摁在阮绥音腿上,在他再也无法强忍的惨叫声里生生摁灭了烟头。
【作者有话说】
【ga《我绝对不能失去你》,作词:苏朵】
我有时候真的很怕望见那月光中的 你
阮绥音走出包厢时已经重新戴上了口罩和帽子,他扶着墙往外缓慢挪着走,每迈一步都牵扯出身上各处的疼痛。
拐出会所里层时,他没注意到脚下的小斜坡,一下子踩空,疼得发麻的腿一软,要重重摔下去时手臂却被稳稳抓住,扶着他勉强站直。
阮绥音犹疑地抬眼看向扶稳他的人,是刚刚进包厢来送酒的那个男招待,他看着阮绥音:“需要帮忙吗。”
他长得相当美艳,令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抗拒的那种被欲望浇灌的浓艳妩媚,像一枝盛绽到极致的玫瑰,灰色的眼眸雾蒙蒙的,无光无波,却令人浑然不知自己早已失散在其中。
“……没事。”阮绥音很快低下头,用帽檐遮掩自己的脸,“谢谢。”的确如白述所说,他包裹得太严实,就算是粉丝站在面前也很难认出来,但只要一开口,他那太过清澈灵动的嗓音就仿佛一张大剌剌写着他名字的无形名片。苏恩息想。
“慢走。”苏恩息目送他挪向电梯,掏出手机看了看自己刚刚送进去的酒瓶底座隐藏的摄像头录下的视频,保存了备份。
他点开通话记录,指尖停在最近的一条“傅首长”半晌,最后还是没有把电话拨出去。
按说作为傅斯舟的老相识,在这种地方看到傅斯舟的新婚夫人遇上麻烦,他理应知会对方一声。
但看阮绥音那恨不得戴上个劫匪头套来遮掩的架势,他又觉得自己不应该多管闲事,如果阮绥音希望傅斯舟知道,那就算他不说,傅斯舟也会知道,而他只需要办好傅斯舟派给自己的活就够了。
不过如果之后有需要,他也会适时把这条或许能派上用场的视频交到傅斯舟手上。
【对了,傅首长】所以最后,他只是给傅斯舟去了条消息,【夫人一看就是个多愁善感的,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您要多照顾他的情绪】
【我会的,谢谢关心】
苏恩息从不是个爱说废话的人。傅斯舟洗完澡披着睡袍出来,礼貌性地回复了他的消息,正纳闷他怎么突然挑起了这个话头,又很快意识到阮绥音这个点了还没回家。
他脸受伤了,所有活动和拍摄通告都没法进行,今天的行程只有一项——和他刚刚接下来的那部电影制片方以及其他演员的饭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