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节
幽采走了一路,也听了怀里的向日葵叽叽喳喳说了一路。
向日葵向来八卦,一会好奇地说:“哥,那人是你对象吗?”
一会又嘀嘀咕咕道:“哥,你真的不跟他亲嘴吗?他看起来好像要碎掉了。”
幽采:“……”
什么乱七八糟碎不碎的。
向日葵:“哥,他开车的路上对着我自言自语说了一路,叫你的名字还会脸红,哥你们真的在谈恋爱不是在偷情吗?”
“哥,你身上香香的,是不是前几天开过一次花啊?”
幽采脸也有点红,像是做贼一样看了一眼四周,低头对着怀里的向日葵小声道:“你闻得出来吗?”
向日葵叶片蹭了蹭他的指尖:“当然,哥你身上的味道好像春天开的花一样,好香好香。”
“哥,你对象这都不开花,他是不是不行啊?”
幽采咳了咳,嗓音威严道:“不能乱说。”
他回到片场,给向日葵挑了一个喜欢的地方妥善安置好,又给向日葵浇水。
苏安如今的戏份很少,已经临近杀青。他躺在摇椅上,对着幽采端回来的一盆花乐了:“裴老师送的?”
幽采一边浇水一边点头。
苏安伸手摸一下向日葵的花瓣,感慨道:“也真是不容易啊,难为裴老师还能送花……”
前阵子圈子里谁不知道裴曜花粉过敏,如今就因为幽采喜欢,裴曜还真能给幽采送来花。
在桌上的向日葵大叫了一声,委屈嘤嘤:“哥,他耍流氓——”
幽采扭头对着苏安,大型霸王花已经举起手,虔诚道:“你放心,这次我绝不揪它叶子。”
苏安虽然不太理解幽采为什么对待植物会像对待有生命的生灵一样,但在尔虞我诈、人情冷漠的娱乐圈呆久了,偶尔跟幽采这样的人相处,会显得特别有意思。
裴老师对幽采那股稀罕劲儿也就不奇怪了。
苏安给幽采递过去一瓶矿泉水,拍着他的肩膀笑眯眯跟他说过几天自己戏份杀青,到时候黄胜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可以给幽采休息一阵子。
这段时间他也看得出来,一入了秋,幽采的精力就跟从前不太一样,时常爱犯困打盹,整个人也没什么精神。
前几天裴曜还发消息问他能不能给幽采空出一段时间,幽采入了秋精力不太好,他想带幽采去泡泡温泉休息几天。
苏安早有给幽采休息一阵子的打算,更何况幽采也不完全是他的助理,当初也是因为顶替当初受伤的黄胜才会跟在他身边做助理。
如今黄胜的伤势好得差不多,苏安的心却有些蠢蠢欲动,很想跟幽采签下助理的合同。
无他,除了入秋这段时间幽采困乏了一些,但助理该干的活却一点都没落下,比寻常助理的体力要好得多,心态也好。
有时候苏安因为连轴转拍夜戏,睡眠不够加上本上脾气就火爆,有好几次差点跟章年起冲突,其中都是幽采在调和。
说来也怪,明明刚才肚子里还憋着一肚子的火,但是幽采说了几句话,苏安很奇异地平复了心情,跟大热天灌了一口冰水,什么火气都没了。
虽然公司现在还给配了另一个助理,但不知为何,有幽采在,苏安总有种格外安心的感觉。
躺在摇椅上的苏安蠢蠢欲动。他直起身子问幽采未来有什么长远打算,要不要跟着他一起混。
他拍着胸脯郑重表示道:“有苏哥一口饭吃,就有你一口汤喝,苏哥已经跟以前不一样了,绝对一年大红,两年爆火,三年直接稳坐星光娱乐一哥位置,你看怎么样?”
幽采给向日葵浇完水,扭头望着他,摇了摇头,诚实地说自己明年春天还要回去,不一定会待在这里。
苏安摆摆手:“回去?回你的老家?嗨,这有什么,到时候我给你放个十天半个月的假,给你回去好好地看看……”
幽采:“不一样的。”
苏安迟疑道:“采啊,你不会还想着明年春天就换一个人吧?”
一个月了,裴老师不会还没有让幽采改变主意吧?
幽采抿出一个笑,诚实地点了点头。
苏安:“……”
他痛心疾首地想着裴曜无用啊!
一点手段都不会。
一个月还拢不住幽采的心!
他可是听黄胜说过幽采这个侄子,只是来大城市找人顺带见见世面而已,可没打算要在大城市扎根发展。
裴曜这会又拢不住幽采的心,指不定明年幽采就收拾包袱走人回老家了。
苏安唏嘘片刻,又厚着脸皮道:“那你先跟苏哥混着,明年的事明年再说,你看怎么样?”
幽采思索片刻,点头道:“可以的。”
“那我就跟着你到来年春天,等到来年春天,我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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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
片场外。
裴曜低头看了幽采给他发的信息,苏安还有半个小时才下戏。
他蹲在路边,薄唇含着根烟,骨节分明的手摁着打火机,幽蓝色火苗在夜风晃动几下很快熄灭。
他稍稍侧身,用身子挡风,低头摁了一下打火机,幽蓝色的火苗如同刚才跳动几下很快就熄灭。
打火机是在包厢桌上顺手捞的,质量差得厉害,一点风都吹不得,摁了几下死活不出火。
裴曜收紧下颚,桀骜的眉眼透出几分压不住的火,烦躁地将打火机塞进了口袋,咬着烟盯着路灯四周的小飞虫。
他有些不知名的委屈,不知道为什么幽采傍晚的时候走的时候为什么没亲他,还推开他两次。
头一回谈恋爱,这种事在他眼里简直就是天塌了一样的大事。
裴曜委屈又阴郁,一会想着从前幽采抱着他的脖子亲的模样,一会又想着幽采埋着脑袋在他胸膛睡觉的模样。
但想来想去,最后就成了今天幽采推开他胸膛的那只手。
裴曜神色阴郁,告诉自己到时候一定得问个清楚。
这是一件非常非常严重的事情。
半个小时后。
幽采穿着浅灰色卫衣,下半身是宽松的直筒牛仔裤,拎着一盆向日葵,上了裴曜的车。
向日葵被放在中控台上,这个点已经呼呼大睡。
幽采系上安全带后,扭头就亲了一口身旁的人,眉眼弯弯让他可以开车了。
酝酿了大半天神色阴郁的裴曜愣了愣,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如梦初醒一样小声道:“你亲我啦?”
幽采有点奇怪,但还是点了点头:“对啊。”
裴曜沉默三秒,立即在心里谴责自己不懂事——幽采一天到晚那么累,傍晚不想亲他怎么了?
自己就不能懂点事,给幽采找个理由吗?
一天天的,都不让幽采省点心。
半个月后是苏安的杀青宴。
杀青宴那天晚上,喝醉的苏安抱着幽采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
苏安抹着眼泪哽咽道:“采啊,要是播出来我演得太差被骂怎么办?”
幽采安慰他:“没事,苏哥你现在被骂,以后你就能被夸进步大了。”
正在伤感的苏安一哽,悻悻然嘀咕道:“那我还是觉得我拍得还行啊……”
杀青宴那晚不少人同幽采告别,那些人都是跟幽采新交的朋友,是很相熟的剧组工作人员,年纪轻,平日爱说笑,经常给他赛饼干塞矿泉水,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