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凉
意又伤着了。
她噌的一下起身,快步去找霓羽。
“霓施主?!”
本是想敲门,一下太急,手砰的撞在门上。
那门居然也是没掩实,被她给撞开了。
吱呀——她半边身子摔进屋里,抓着门才没倒下去,惊慌间抬头。
眼前落入一片润白的背。
发丝皆梳于身前不得见,有几缕散下蜿蜒贴在肩背处,顺着呼x1缓缓起伏。
衣袍滑至t上虚虚挂着,腰身半遮半掩,羊脂玉般细腻暖柔,只腰窝处微陷,没了一小块y影。
那人也是被她声响惊到,半褪衣袍急往身上一披,拢住身形,猛回头。
灰袍下摆随她动作轻旋,带起阵微风。
桃花眼斜扫来,皆是冷厉之se。
“谁?”
言堇还沉在方才那截羊脂玉中,正愣神,被她这冷眼一激,算是吓醒了。
一个哆嗦,没能抓稳门框。
扑通被那门槛绊到。
整个人,半边脸着地摔进屋里。
“嘶……”她疼得差点出不了声,又因着等会还得g活,袖子还挽着没放下。
这下正正好手臂在地上擦过,滑出三道血痕。
更痛了。
言堇艰难收回手,准备爬起来。
眼前闯入两头鞋尖。
她知是霓羽,还没能开口道歉,那其中一只鞋尖就已伸过来。
从她下巴一挑,b着言堇抬起头。
脖颈处拉得过紧,绷出两道筋,言堇艰难喘吐出一口气,眼睫轻眨。
从下仰看去。
霓施主应是衣袍穿得太急,不太服帖,只是能掩住身子,锁骨还露在外头,但发丝披散垂下,遮掩了大半。
正蹙着眉,低头,眼有恼意看她。
先是开口了。
“你进来作甚!”语气不善。
言堇想说话,下颔那块软r0u却被sisi抵着,略有些哽住。
她只好忍痛撑起身子,从地上爬起来,手不自觉r0u了r0u下巴,舒缓一番。
没敢看人,低了眼去,才拱手道,“我方才……看见廊道里有血,怕是施主又受了伤,所以……”
她自知理亏,低声下气解释。
手臂处擦伤大抵有些严重,还能感受到血从伤处流处,顺着手臂滑落。
滴答……落在地上。
霓羽自然也是看见了,眉头皱得更甚。
她是妖,廊道里砸处那点子伤口,早愈合了,那还需要等这沙弥尼过来担心自己。
这人伤处看着分明b自己严重多了。
还脏了她的住处。
“我没事,你走吧。”她后退一步,抱臂冷漠道。
言堇这下终于抬头了,仔细看她,“若是受伤了同我说就好,不必藏着掖着,伤势恶化可就……”
看她又要唠叨,霓羽忙抬手制止,“我没受伤。”
说完眼神落言堇手臂上,下巴微抬,“照顾好你自己吧。”
“出去。”
她还因那些道士烦着,这会不想见人,更不想耗费心神同言堇周旋,冷声赶人。
“但是……”言堇还想叮嘱些什么。
“我说,出去。”
霓羽却已经打断了她,眉梢皆是不耐之意。
“我晓得了,等会儿端药汤过来,施主记得喝。”
言堇平静下来,语气乖顺。
只是那表情怎么看怎么委屈。
还蹲了身子,打算把那滴血点擦g净了再走。
她摔得浑身疼,蹲下其实也有点艰难,于是很慢,颤颤巍巍半天才蹲下去。
杏眼的确是一方利器,稍一微垂,那gu子惹人怜的软润便渗出来了。
霓羽越看。
心越烦躁。
终于忍不住,伸手去拦住她。
“我等会自己处理就好。”
“不用了我……”言堇觉着毕竟是自己弄脏的,免得麻烦施主,正要回绝,动作却一顿。
有阵暖意顺着施主握她之处淌进来,与腕上青火交融,很是舒畅,让她身子似乎没这么疼了。
她愣愣望着眼前人的脸,失了言语。
霓羽将她拽起来,推人出去,“走吧。”
啪——木门一关,把两人分隔开。
门外再没了动静。
霓羽终于松气,边往屋里走,边将衣袍整理好。
她方才出去一趟,日头太大,早落得一身汗津津,于是净身后换了身衣裳,没想到言堇居然会闯进来。
还摔得惨烈。
霓羽靠在矮榻上,轻r0u额角,闭目养神,不愿再想这糟心玩意。
只是忽的……
她一拍脑门,想到一事。
这人有法力,分明可以给自己疗伤。
顿时懊恼道,“怎的又心软了。”
还浪费了自己一缕妖气。
居然就为了给那个沙弥尼疗伤?
霓羽咬牙切齿,哪里需要她出手,真是亏了!
不对,她静下心沉思,正巧探一探,自己那缕妖气虽是可以疗伤,但其实也是标记,若妖气消散过早,说明这沙弥尼化解了它。
若迟迟不散,说明这沙弥尼的确毫无灵力在身。
霓羽瞳光一闪,轻呵。
只需晓得她没法子主动伤害自己,那便不用再怕她了。
门外,言堇被推出去后,吃了一鼻子灰,她摇摇头,低头去看手臂。
腕上青火添了妖力,烧得正旺,摊平了将她手臂包裹住,缓缓抚过伤痕。
有些麻痒。
“这样……吗?”她似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低低笑了一声。
她知晓,霓施主有自己的秘密,她也有,不过……
她们应当是不同的,至于哪里不同……
或许霓施主有朝一日会愿意告诉她吧。
言堇先是回房,洗过伤处,洒药包扎好,才去净佛。
佛前扫灰这活,打六七岁起就是她在做,不算得难,不过爬上爬下的确辛苦。
好在殿里没有日头曝晒,b田间锄草要凉快得多。
言堇扫完大殿三尊金佛,从旁阶梯爬下。
袖子为了方便挽在臂弯,她只好抬高了手臂,鼻头顶住那点衣料擦去脸上汗ye。
跪在蒲团拜过,才提起拂尘扫去偏殿。
忙碌许久,言堇最后才打扫完藏经阁,坐在阶上歇息,直伸了个懒腰,长吁口气。
“熬药,午膳,下午洗供台,啊……还有被褥应当也要换了。”
言堇撑着石阶,望着藏经阁前两栽矮树,眯眼数着等会要g的活。
她闭眼仰了仰头,扭扭脖子。
本是放松,哪知一扯,却想起方才。
自己趴于地上昂首时,下颔处的紧致。
言堇停住,眼前又晃过那截白。
她徒然睁眼,呼x1有些急促垂头去看手。
那儿青火还在烧着,缓慢温养她的伤处。
“阿弥陀佛……”言堇不敢再歇,一下起身,“先去熬药吧。”
把药放着煎熬,她起灶做了午膳,因着累,便做了昨日的菜se。
霓羽自能出门后,通常是去斋堂同言堇一齐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