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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班子倒台跑路

 

她浅笑放下手,藏于袖中。

霓羽待她走后,才坐到桌前,斟酌着捏起一块,放在鼻翼前,轻嗅。

微微淡香,她有些晃神。

香味……倒是没错,不知道味道如何。

她蹙眉,几次将要挨至嘴边,却又纠结停下。

“罢……”留都留了,霓羽抿唇,轻咬下一小口,卷入舌尖。

味道竟也如此相似?

没想到穿云城居然有这等g0ng廷宴品。

倒是奇了,霓羽吃下一块,没再继续,亦无运转灵力,而是坐等了片刻。

自视而未见得有毒素入t。

这才放心下嘴。

不得不说,这糕点se香味都是上乘,只是

模样还差了点jg巧。

b方她现正吃这雪莲糕,本是九瓣莲,如今只是八瓣,不知是不是店家偷工减料吞走了一瓣。

霓羽吃还不忘挑毛病,还真让她挑出些不认真端详决意是看不出的瑕疵来。

于是她便舒服了。

等她又一次伸手去捻,指尖却落空,这才是发现已吃完。

霓羽挑眼,喃喃道,“倒也还行,勉勉强强。”

不知何家买的,日后若是得空,可以叫升卿去试试。

但她对这尼姑倒也没这么快放下戒心,这会她打算再去寺里其他地方探探。

第二日,霓羽出过门,往后院去,她此前没走过这边。

拐过一个弯,见前是一方圆拱石门。

青苔从墙根处蜿蜒上去,渐消在半门高,外头接的是石阶,通一条小道,两旁有些草木,看不出品种。

霓羽抬头,见石门顶上刻着两个苍劲有力的大字——药园。

她抱臂站了会,想那沙弥尼应该在大殿,便走了进去。

小道像是沿山路建的,随意修整了些杂草,砌上石砖,现已发青,多有皲裂,但踩着并不sh滑,应是多有人踏足。

这人是谁不必赘述,总而言之,霓羽顺着走,半天终于挪到尽头。

尽头只是片田地,其中花草长得葱翠,也不只长一种,粗看分为三块地方。

左一个生着片灌木,打着neng芽却无花,右一个还是块空田,中间那片丛生至腰间,看着像乱生的杂草。

霓羽挑了中间那个,走过去矮下身子,指尖拨动一片叶,心下思绪微动。

这沙弥尼也是够辛苦的,每日打扫偌大一个寺院也就罢了,还要侍养药草,现在还多了个她要照顾。

她想起言堇每回过来照看她时,似乎从不见倦容,还十分絮叨,啰啰嗦嗦的叮嘱永远说不完。

怎么看也不像个忙碌的,真是人不可貌相。

嗯?自己担心她作什么,该担心的是自己才对。

霓羽消了心思,放过那片被翻来覆去蹂躏得可怜兮兮的叶片,绕着后山走了一圈,也没瞧到什么有趣的。

准备走回去,遇上了座浮屠。

八角七重塔,应当是琉璃所制。

妖怪不信神佛,对这些更不在意,她扫过两眼准备离开。

最后那眼却让她脚步一顿。

这座浮屠上……既没有刻名,也无书事迹。

霓羽忽想到,那本花名册里,有个叫慧明的尼姑,就是无名。

是这人的浮屠?

小道没通别的出口,又绕回来刚刚的田地,霓羽猛然停住步子。

有一人躬身于其间,僧袍袖长,大抵是为了方便,卷起半截,露出紧实的小臂,手里还握着把锄头。

正是言堇。

怎么是那个沙弥尼,霓羽只瞧她一眼便心生警惕。

言堇正好直起身,似乎是察觉到她的视线,施施然往这边望过来。

正巧对视。

既被发现,霓羽先撇开眼,只好朝她走去。

田里郁郁葱葱,刚自己来时不懂这些都是何物,现在却可以问问。

显得自己没这么可疑。

“这是种的什么?”她随意指了指。

言堇见到她便露出点笑,温声答她。

“左边那些打了芽的是拂尘花,右边那儿是般若草,现下太冷了,还没冒出头来,你我脚下的则是冠玉,前年中秋过后种下的,还需培土。”

说着她挥动锄头g带起一块土,松碎覆盖在草根上。

这三种皆是些名贵的药草,娇弱难养,所幸西山上土对这些药材来说还算合适,养起来也没料想中这么困难。

霓羽眼瞧她分明昨晚还被自己欺负,现在却还是对自己如沐春风,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暗骂这人真是个傻子。

她一直对自己说还未能信任言堇,可真要论行迹来看,她早就不自觉认定这人无甚威胁,放松警惕了。

“为何种这些?”霓羽就在外头看她,没进去,怕这人把土挥自己身上。

言堇边动作边回她,“西山顶上不便种稻米,种些药草可以带下山找医馆换粮食。”

霓羽见她年纪也不大,动作就已经如此熟练,也不知是何时开始倒腾这些东西的,突然就好奇道:

“小师父年方几何?”

“……才过十八。”言堇手慢了一瞬,住持正好是正月一捡她回来,于是就将那日定为她生辰,到如今她已到了十八,但只过了十五次生辰。

住持走后她鲜少再关注这类事,此后每回正月一都是稀松平常的过去。

若不是霓羽提起,她都快忘了自己独自在寺里守了近三年。

才过十八……这个年纪,对上自己就是个小娃娃。

霓羽忽的,有了丝年老的沧桑。

霓羽又看两眼这十八岁的颜se,只觉得扎人,不,扎妖。

自个十八的时候,似乎是……

想到某些不好的回忆,她眉头轻拧,倒退两步,“你且忙吧。”

而后y沉着脸走了。

言堇还弯腰锄着草,歪了头目送她离开。

不晓得她为何这般莫名其妙。

霓羽脚步愈走愈急,还没赶至茅房,她终是忍不住,扶了旁的围墙。

双膝一软,跪在廊道上。

“呕——”

她是什么也没能吐出来,胃里却阵阵翻江倒海,一浪接一浪的恶心。

霓羽sisi捂住嘴,眼底恨意灼灼。

那时她不过刚刚化形,玉虚道士便闻声而至,yu要剥她皮扒她筋,甚至还想杀她盗取传承。

若不是元浅舍命送自己离开,她怕已是早没了活路。

霓羽眉头si锁,一手握拳,狠砸在地上。

竟将那砖块也砸裂了条细缝。

半晌,x腔郁气平息,霓羽才缓缓站起,冷着脸清扫指骨尘土,拂袖而去。

那拳印裂隙上,依稀可见几道血痕。

玄虚子……且等着吧,她会替元浅报仇的。

霓羽走后不久,言堇也是收拾好了那些草药,往这边廊桥来。

今日正巧是一月一次扫灰,又赶上中耕松土,实在事忙,也便没同霓施主说多少话。

想到一会儿扫完灰还得急赶去给她熬好今日的药汤,言堇r0ur0u肩膀,暗自感叹。

多个人的确是充实许多。

将将走至霓羽方才砸过那地,她脚步停下,鼻翼轻动,略感疑惑。

“怎么有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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