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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怎么可能盖着被子纯睡觉

 

经有一个人忽然从这个阶层里坠落,不过,他是真正有气节的人。

温淼叹了口气,掩起眼里喜悲,侧头跟盛垚低声说:“我妈来了,你想去见见吗?”

“你妈?”盛垚愣住,拉着温淼胳膊的手也不摇了,脖子以下整个人僵住一动不敢动,殷红的小嘴不断开合,如临大敌:“她在哪呢,她看见我们了吗,我……我怎么见啊,我还没准备好,礼物也没有,还不会说话,又跟你差好多岁,没有什么能力……况且咱俩刚刚还……温淼!你有病啊,你笑什么!”

盛垚都快急哭了,越说声音越小,眼睑低垂瞳孔锁紧,紧张的嘴唇都在发抖。脑中一片空白,耳边不断回响着:“完了,完了!完了……”你看他都急成这样了,温淼还在笑话他!

盛垚气的想抬爪子拍她,只是还没举起来呢,就又想到她妈妈还在角落里看着,遂急急收回。

清隽好看到整个人都在发光的男孩子,此刻急的眼圈湿润,拉着你的手臂迫切地需要你给予安全感。

温淼烦躁压抑的心情一下就被冲淡了。她不由笑起来,某些时刻她竟与不早朝的君王产生共情,果然心性不坚易被美色所误啊。

拂去小孩额角急出来汗水,温淼的眼神始终平静自如,漾着亘古不变温柔江水的眸子眨了眨,用力握住盛垚的手无声地告诉他:没事的,有我在呢。

也是奇怪,盛垚果然平静下来,只是略带委屈撇撇嘴,继而一眼不错地盯着温淼,执拗的试图剖析那江水中的痕迹。

他在害怕。

他怕从温淼眼中看到疏离防备,甚至是一丝无所谓的情绪都会让他千疮百孔的心再填伤痕。

但一方面,他又自暴自弃的想着,疏离又怎么样,反正她还在他身边,不结婚又怎样,只要她还在,只要她能在。

他还怕温淼父母的反对,毕竟,任谁有温淼这样的优秀女儿,都不会接受一个他这样的女婿。

明明家世背景、自身条件都与人家天差地别,不过是一份微不足道的相亲网站信息配对表将他们联系到一起。

况且他是个身世不明的孤儿啊,是被养父母厌弃灾星,他还是个脑子有病的同性恋。

明知道自己配不上,还扒着不放,恬不知耻的索取甚至欲壑难填,妄想和她有更加密不可分的关系。

那是世界上最独特的,能让两个陌生人真正成为家人的关系。

只要冠上夫妻这个词,就可以理直气壮的和别人不一样啊。

他太想拥有温淼了,想的几乎痴狂不择手段。

想永远享受她的宠爱包容,可以光明正大的对她撒娇,被欺负了只要回来哭一哭就会有她挡在身前,下雨了也不用怕,因为他有家啊,家里总有一盏灯留给他,家里还有个她,会张开双臂抱着他温柔的说:“我的宝贝受委屈了,那么辛苦的工作还淋了雨,我们洗完澡喝点姜汤好不好,不要感冒了。”

明明只是淋了雨啊,怎么她就觉得他受委屈了呢?他会说她小题大做,只是嘴角的笑却压都压不住,心里面甜滋滋的,又喜于她把他当成小朋友,所以就连深恶痛绝的姜味都可以忍受。

还能把觊觎温淼的人通通挡在门外,心底那头恶兽再也不用困在囚笼,他的占有欲和莫名其妙嫉妒都会因为他们是夫妻而消散,偶然跑出来作恶也会在她温柔的抚慰下忍不住摇尾巴,发出舒服的呼噜声然后一切变的柔软而美好。

只要他有足够的爱,他也可以不那么斤斤计较,他也会大度又从容。

他再也不是躲在阴暗角落里觊觎阳光,又幻想如何杀死沐浴在阳光下还不珍惜的人,他再也不用看着别人落水挣扎会在心中滋生恶臭暗喜的他了。

他也会开出明艳的花,甚至绽放的比任何人都炫目。

你很喜欢她吗?

不行哦,因为她结婚了,和我结婚了。

是啊,好可惜。

他这样的人,哪里配得上呢。

华丽外表下掩盖的狰狞恶臭一但被揭露……盛垚有些喘不上气,他有些狼狈的低头掩去眼里的浓墨,再抬头,那漾着浩渺烟波的眸子依恋地注视着温淼,仿佛那就是他的全世界。

温淼心里一片柔软,又叹息这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摸摸盛垚的头,温淼声音很轻,带着令盛垚有些惊诧的轻视:“不见就不见吧,不重要。”

他拉着温淼衣角,有些不知所措:“……怎么会呢,是你的妈妈呀。”

温淼看他半晌,直到马路对面的黑车不耐烦的开始鸣笛示意她才轻声叹了句:“傻瓜。”

都被所谓母亲伤成这样,还觉得妈妈很重要的大概只有这个傻瓜了吧。

温淼不再多言,将智能手环套在盛垚手腕上,指着研究所大门说:“看到那边的白线了吗,顺着白线往右走,走到尽头直接刷手环进去,有人拦你就把手环给他看,他会带你去我办公室,跟着他走就行了,会有几道检查,好像还得登记什么乱七八糟的……”

见小孩傻眼似的,捏捏他软乎乎的手,温淼轻笑着:“没事的,到时候照他说的做就行,不用害怕,机灵点,别东张西望。进办公室刷手环,里面吃的喝的都有,还有电脑,你随意玩就行了,别乱跑,等我回去好吗?”

她不想说的事,盛垚纵然有一百个不甘不愿也都不会越雷池半步,遂咽下所有翻江倒海的念头,听她细细的交代。

听她说完盛垚有点不自在,小声道:“你啰嗦,我又不是小孩了。”嘴角翘起,好像心情很好的样子。

温淼顿了一下,鼻梁高挺眼窝深邃,侧颜十分的好看。她睫毛黑长轻轻眨了一下,叹息一声讲盛垚搂在怀里亲了一下,在他耳边轻声道:“是她不重要……无论是结婚还是怎样,所以不许多想!”温淼不欲多说,放开他道:“去吧!”

盛垚愣住了,他看着率先抽离的温淼不知道说什么好,直到被她推了一下才在温淼的目光中呆呆傻傻的往研究所走。

他不是迟钝的人,甚至极其敏感善于察言观色。

但到了这一刻他突然有些不确定了。

一步一步走到今天,说他清清白白撞大运撞得来如今的一切怎么可能呢。

在沦陷那一刻,盛垚就像变色龙般本能的改变自己适应环境,他打磨自己身上的棱角,温淼不喜欢的他全部斩断,与生俱来的也都在竭力隐藏,温淼喜欢他便无限放大,总之一切以取悦她为最终目的。

是哪里出现了问题,他以为他藏的很好,但果真很好她又怎么会说这样的话。

“是她不重要,”她不重要后面停顿的那一刻她想说什么?“无论结婚还是怎样……她不重要……”妈妈怎么可能不重要呢,是妈妈啊,那是母亲呀,怎么会不重要呢?“无论婚姻还是怎样……婚姻……她不重要……”

甚至,她还叫他不许多想?

盛垚脑子都快想破了,明明答案呼之欲出可他就是不敢真正确认。

他怎么敢确认呢,从来没有人叫他不要多想,看穿他故作轻松下的紧张,更没有人如此直接的对他说过喜欢,甚至爱……

盛垚像只被打开笼子获得释放却又裹足不前的马戏团老虎,已经被圈养训练多年,在鞭打与痛苦中学的都是取悦他人的本领,早已丧失了捕猎与奔跑的天性,所以在梦寐以求的自由来临之时反倒畏手畏脚。

他害怕改变,又渴望该是属于他的天地。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看着盛垚的背影走远,温淼沉默片刻,这才像黑车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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