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结看着那个被自己推开的赤裸身体的人,眼里汹涌的情绪像是暴雨中涨潮的海面。
那种濡湿的,柔嫩的,紧紧缠裹着他的……
将厌不说话,他揉着撞疼的肩膀倒抽冷气,疼痛真是个好东西,他找到了更好的平息欲火的法子。
所以,他现在只想揉揉发疼的肩膀,如果还不够就再给一刀,如果疼痛能让人清醒,可比找个男人干自己那个畸形的洞好。
“出去。”
他的语气冷淡的像是刚才干出那番事的与自己无关。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失去耐心。
年轻的小伙儿不明白怎么会有人翻脸比翻书还快,他仍沉浸在震惊中。
“你,那个是什么……不,不是,我的意思是,你的身体……”
语无伦次的年轻人没察觉到后者越来越黑的脸色,他再多说一个字,将厌都能把他扔出去。
“是,就像你看到的,是个怪物,或者邪物,你爱用什么词汇都好。总之现在我要休息了,请你出去。”
事已至此,他没了好脸色,鬼知道他刚刚脑子坏掉在干什么!他差点成了这具身体的奴隶!
年轻人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那对蓝色瞳孔射出来的视线执着而明亮,那对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他。
“……为什么那么做?”
“为什么?刚刚我还有点兴致,现在多谢,已经没了。”,他拿过床上的衣服挡住那个愣头愣脑的小孩在自己身体的视线。
比起身体的赤裸,有种里外都被看得一干二净的羞耻感,这种羞耻和惊慌让他的态度更加恶劣。
他刻意的瞥了眼结深色工作服下顶出的明显轮廓,恶意的刺激年轻人的自尊。
扯起一抹讥讽的笑,“你还想做啊,不是能好好硬起来吗?呵呵,我大概吓到你了,如果你需要补偿——”
年轻人的脸色在将厌的话语下一点点变得难看。
“够了。”
感到被侮辱,所以无礼的打断了对方的话,即使再有教养的人,也无法再在此时维持任何礼仪。
呆在这间狭小的屋子和那个男人共处一室,让他憋闷得难以呼吸。
“不用你的补偿,我会走。”,他捏紧了拳头,转身离开。
被当成一个笑话般的耍了,而对自己身体意外的反应,更加让他无所适从。
这时,走廊忽然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同时不断有嚷着“检查”的大喊,和房门被踹开的声音。
一切发生的很快,结愣了一瞬,再反应过来,脖颈已横过一把小刀。
“配合点。”
从视野的余光中,贴在身后的男人的侧脸已完全不带刚刚的情绪,而是全然戒备的严肃表情。
脚步愈渐逼近。
房门轰隆一声被从外踹开。
而立于门口的士兵对屋内的一幕显然没有预料。
狭小的旅馆房间里燃着一盏蓝色油灯,房间地板被浴桶的水溅得到处都是,而在浴桶边,两个赤裸的男人正以令人脸红的姿势紧贴在一起。
将厌的衣服被扔在一边,裸露的身体只是勉强的被圈在结的怀里,他的背抵在浴桶边缘,这是个不怎么舒服的姿势,腰则被一双手紧紧扣着,不用看都知道绝对抓红了一片。
他不着痕迹的瞪了眼埋在自己颈侧的头颅,这不大的小子额间已经布满一层细密的汗珠,低着脖子全身僵硬得像块木板,根本没注意到他的警告,而抵在他大腿内侧的玩意儿倒是非常不客气的迅速涨大。
他微微挪动腰身,想拉开些距离,可被腰间的手死死扣着动不了半分。
士兵一步踏进房里,扫视一圈,然后将目光放在房间中央两个赤裸的男人身上。“两个垃圾,穿好衣服立刻出来。”,他一向厌恶这些行悖逆之事的渣滓。
将厌歪过头,越过结的肩膀对着门口的士兵露出那种痴傻的,好像脑子不太正常的傻笑。
“嘻,嘻嘻……”
他控制着脸上的表情,尽力模仿印象里那些吸大的瘾君子。就算来的是上帝,也无法从这些脑子不清醒的人身上问出任何有用的信息。
“怎么了嘛……我和我男人玩的正尽兴呢……”,他的语气下流又放荡,同时抬起一条腿环住结的腰,暧昧的用大腿内侧的肌肤小幅度摩挲着后者身体,“士兵大人要一起来吗……我们会玩的很愉——啊”
那男人的话并没有完整的说出口,士兵只看到那下贱的男妓喉头骤然迸出一声短促呻吟,然后便像是哑然一般空张着嘴型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很短的时间,那张脸上挂着的违和笑容僵硬得如同水泥砌成,然而,在士兵注意到更多不对之前,房间已经充斥夸张的淫乱叫声。
“啊,啊,宝贝,你真的,呵呵呵让我意想不到……”,没有人听出最后几字的咬牙切齿。
从未转过来脸的男人快速耸动着腰身,房间回荡着清晰的囊袋撞击肉体的下流声响。
“该死的臭瘤。”,士兵啐了口痰,他希望这些吸坏了脑子,屁眼尽是脓水的家伙有一天能全部抓起来烧死。
最后,像是屋里有个化粪池一样,他一秒也不愿多呆的离开了这个房间。
房间里的呻吟小了许多,黑发的青年高高的昂着下巴,他露出来的喉结在另一人的嘴唇下敏感的上下颤动,他的呻吟不再夸张而做作,而像是隔着一层纱似的挠着人的心脏。
门的另一边,仍隐隐传来走廊的盘问声。
“啊,啊,啊哈……”
“出去,拔出去,啊……”,在破碎的呻吟中,青年挤出这样虚弱的拒绝。
他的手抵着年轻人的胸膛,那是个推拒的动作,他的嘴唇颤抖着不断吐出又急又热的夹杂呻吟的喘息,他的身体已经没有了再拿刀或者握紧拳头的力气。
那张泛出潮红的脸上显得多么的欢愉、享受,一经满足的身体爆发出的欲望,连意志都瞬间堙灭了。——只有半阖的眼帘,偶尔从朦胧的欲望里挣扎着想要看清事物。
然而,这样毫无说服的拒绝,理所当然得到的是更加激烈的回应,不得不怀疑,年轻人把刚才所受的侮辱回报在了此刻。
不知是在哪时想起自己的本意,青年推开了年轻人,他撑着发软的腿,跌跌撞撞的从床上拿起自己的衣服,“趁我把你下面那根切掉之前,滚蛋——”,话音未落的下一秒,一声清晰的床板声响,青年被扑倒在床上,两个成年体型的男子在这张狭窄的“战场”上勉强展开了斗争。
说是斗争,其实意志也没有那么坚定。青年修长的双腿被分开到最大,年轻人再度欺压上来,勃发的散发着雄性气息的性器再次寻到那处湿润而火热的入口——
“啊——”
房间响起一声喟叹似的叫人面红耳赤的声音,紧接着从未停息的,便是不成声调,连空气也为之黏稠的呻吟。
“……啊……哈……啊啊……”
在第二天终于等到深夜时分,将厌带上从隔壁杂货店买来的绳索,铁丝便动身前往三庄旅店。
走廊的火把昼夜不灭,两边的火焰像是拥有生命一样喀嚓跳动。
于楼梯口,他遇到刚巧上楼的蓝眼睛伙计。在经历昨晚那桩事后,伙计的身影消失了一天。
“……”
年轻人那对透彻的宝石似的眼睛落着跃动的火焰,它们正闪着奇异光芒的看着他。
犹豫的年轻人似乎终于下定决心要说点什么,但满怀心事的青年没有那么细心的注意到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