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间-迦勒底与第五次圣杯战争
时应该听你的话才对。失约这么久,真的很抱歉。”
“……嗯。”中原中也压了压帽子,闷声回应了。“那,你之后要怎么办,回家吗?”
伊藤看着天花板愣了一会儿,故作轻松地说:“虽然不是很懂,但我那样应该算教唆杀人吧?都做出了那样的事情,回不去啦。”
“——警方那边的定义好像是'邪教诱导的自相残杀'。核对死亡人员信息的时候因为尸体太过七零八落难以分辨,所以'川上富江'也被一起划进死亡名单了。”太宰治耸了耸肩,“你完全可以用回本名离开,失踪三年的孩子终于回家,你的父母也许会——”
“不会发生那样的事的。”伊藤打断了太宰治的话,他勉强坐起身,额上微渗出细汗,“我家已经没有我以外的人了,所以不回去也没关系。而且、呜……我还有、嗯、更重要的事情……”
好痛。伊藤咬着嘴唇,目光有些涣散,越发明显的疼痛是催促他获取魔力的信号。
普通人类的性命与灵魂眼下难以取得,若说要溶有魔力的血,他又实在不想恬不知耻地要求看上去瘦弱单薄的太宰、或者被他放了三年鸽子的中也给他放血。
而精液……且不论伊藤自身对性行为的抗拒心,眼下病房里除了他只有两个15岁左右的少年,一个是他的朋友,另一个……也算有点交情,向他们索求精液这种事,伊藤实在是做不到。
看伊藤这副挣扎的样子,太宰治很是夸张地叹了口气:“唉……笨蛋就要用笨蛋的思考方式,想太多只是徒增烦恼而已。”
但正是这样挣扎着的矛盾感,才让太宰治提起兴趣来。说话间他已然跪上床板,扳过伊藤的脸准备亲下去,却在唇瓣相贴之前被人揪住后面衣领拉开,顺着力道向后仰倒,要不是伊藤条件反射地拉了他一把,肯定要摔在地上。
“喂,混蛋太宰,你要做什么?”中原中也嗓音阴沉,按着指节咔吧作响。
“唉……”太宰治借着伊藤的力直起身,又一次叹气,“这里笨蛋的比例太高了,好累。所以说,就是这样——”
他收回了方才玩闹般的心态,不知从哪里摸出个刀片,“唰”地就在手指上开了个口,将渗出的红润血液涂抹在伊藤的嘴唇上,在他下意识舔去时趁机追着那滑腻软舌探入口腔,引得他本能地吸吮起那蕴有魔力的鲜血。
“他现在急需补充魔力,这算是比较快的应急方法了,接吻也是。当然此外还有别的方法——嗯?”太宰治慢吞吞地向一脸震惊的中原中也解释,感受着软腻的舌头在指尖伤口滑动,他眯了眯眼,敏锐地察觉出那一丝丝的差别:“你的魔术属性变了?”
“……唔、甚么……?”伊藤半眯着水光潋滟的眼,面颊泛红,沉醉在浓厚的魔力气息里,完全忘记了之前的犹豫,贪婪地吮吸着,一时间也没听清他的问题,舌尖还被灵巧的手指逗弄,吐字含混,带着被搅出的些微水声。
面对不经意间显露出些许痴态的伊藤,太宰治感到有趣似的翘起嘴角;而中原中也烦躁地咋舌,又压了压帽沿,干脆转身不再看他。
结果一转身,就发现门口站着一个被捂着眼睛、嘴巴鼓起的金发红裙萝莉,和捂着她眼睛神色复杂的森鸥外。
“……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首领。”中原中也立刻摘下帽子行礼,太宰治也抽出被吮到伤口泛白的手指,顺手拍了拍意犹未尽的伊藤的脑袋,也跳下床低头示意。
“好了,你们两个先回去,太宰君记得去处理一下伤口。我需要和伊藤君单独聊聊。”
森鸥外的笑容非常温和。
但直觉察觉到危险一般,伊藤不寒而栗,抓紧了被角。
……
“——原来如此。”
听伊藤讲完关于他异能力「富江」的种种——当然,他隐去了通过性交补魔的部分——森鸥外长叹口气,头痛似的揉了揉额角。“所以你是想?”
伊藤低着头,逃避着能将他整个看透的锐利视线。“希望您能允许加入港口黑手党,并让我参与武装冲突多的场合、或者别的需要杀人的任务——”
“爱丽丝,过来。”
森鸥外打断了他的话。男人呼唤着他的人形异能力,原本安静地在一边涂着填色绘本的鲜活的女孩瞬间出现在谈话着的两人之间,表情冰冷,散发着强烈的非人感。
森鸥外拿出一把手术刀,将刀柄塞进伊藤手中。
“那先来做个简单的测试吧。”他搭着人偶一般一动不动的爱丽丝的肩膀,手指在那纤细的脖颈处比划了一下,“杀了这个异能生命体,我就同意你的要求。”
“……诶?”
手术刀冰凉的温度从掌心透进肌肉、骨髓,让手臂都僵硬了起来。伊藤抬起头,无措地看着森鸥外,试图从那表情中看出一点开玩笑的意味。
可惜,森鸥外是认真的。
他还在循循善诱:“手术刀刃很锋利,挥动的时候记得快一些,记得从这个角度切最好……”
伊藤方才红润了些的脸色又渐渐褪去了血色,他闭上眼,咬紧牙关,颤抖的手臂平伸出去,无力地划了一下。
什么都没划到。
手腕被大力握紧,吃痛的伊藤松开了手术刀,刀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他睁开眼睛,爱丽丝又是那样鲜活生动的表情,好像很生气地踩了森鸥外一脚,跑开了。
伊藤抬起视线,在对上森鸥外极具压迫力的目光时瑟缩了下。
“黑手党的本质是把暴力转化为经济的行为体,无论追求什么,杀死谁都无所谓。但只是拥有人类样子的异能生命体你都无法去伤害,这样的你又要如何去亲手杀人呢?”
“啊……”
无法反驳。
杀人和被杀,都是那样让他感到恐惧而恶心。
幼年目睹的母亲被杀人魔残杀的景象、孩童们被虐杀的悲鸣、在那间别墅里横飞的血肉,被鲜血浸透的记忆似乎尽数倒映在凝视着他的暗红眼眸里。
“但是、我、不想……”
伊藤发着抖,难以自控地流着眼泪,唇瓣颤抖着泄出支离破碎的词句。
不想死。不想通过另一种方式补魔。
尽管讨厌杀人,但像小时候讨厌吃某些蔬菜,为了身体健康成长,还是会努力去吃一样,他觉得自己也可以努力克服,去学习如何杀人。
所以……
“唉。”
森鸥外又一次叹气,他实在是不能放着这样一个比q还要恐怖的危险因素在横滨不管。而且,在不确定需要多少魔力才够的前提下,猎魂效率低风险大,明显不如另一条路好走。
森鸥外当然是了解一点魔术师的有关事项的,他之前没拆穿伊藤,只是为了让他看清自己的界限。
“就那么讨厌性爱吗?”他收敛起上位者的威压,换上了温和的长辈姿态,然而谈论着的话题、手上的动作,却带着几分狎昵。
他松开了留下一圈红印的手腕,白手套的表面摩挲着腕骨,掌心,最后强势地插入指缝扣住,俯下身,与那湿润的堇眸对视,鼻尖气息交融,极近距离地温声诱哄着。
“其实不讨厌,对吗?”
“你只是害怕再次被罔顾人性,当做工具使用,也怕自己真的沉迷其中。”
“但现在和之前不一样了,你是自由的,独立的人,不会有人再把你当做宠物或者物件。”
“而作为一个人类,享受性爱的快乐,再正常不过了。”
“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