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
景宿雨知道祝夏应该是全部知道了,那些压在心中的悲伤,在此刻全部涌了上来。
她还是笑,笑的很苦涩,“不用道歉,是我的问题,祝夏,对不起。”
她的眼泪掉在手上,很烫,也很苦。
那些话困住了景宿雨很多年,她一直没有勇气,没有勇气再相逢。
那些爱,解了环,随着风,破开了枷锁。
景宿雨很少哭,一是她从前受到的创伤多,心里承受能力强,遇到什么事读不会哭。
二是,她离开宜安市后,生活实在平静,没什么发的变故,没什么起伏。
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生活,普通的她,没有一点点的疯狂,要是在以前景宿雨可能会为案子的当事人难过。
她的生活平静到没有一丝波澜,她不知道为什么哭,也不知道为什么笑。
上一次哭是因为音乐,这一次哭是因为那些压在她心中悲伤。
这么多年她没有勇气面对祝夏,想逃避想离开,可是祝夏说夏叶说的是错的。
因为几句话,她们错过了六年。
即使再次相见,她也没有办法坦然地面对。
景宿雨伸出手擦了下眼泪,“当时我应该问你的,我没有,就这么错过了六年。”
祝夏伸出手,想触摸她,又放下,“还好,只是六年,还好我们再相见了。”
景宿雨伸出手,抱住了她,她的头抵在祝夏的肩膀上,“祝夏,我爱你,这次我不会离开了。”
永远都不会。
“我也爱你。”
景宿雨进来之前就已经擦过头髮了,头髮半干。
她松开手,抓了下自己还有些湿的头髮,“我先去吹头髮,你赶紧睡吧。”
景宿雨直接出去吹的头髮,顺便把药吃了。
家里没有饮水机,水壶不是保温的,里面的水已经凉了。
对景宿雨来说无所谓,她倒了一杯水,吃下去不知道多少片药。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病入膏肓了。
并没有,只是一些常见药。
她关上灯走进房间里,房间很暗。
老小区的夜晚没什么光亮,卧室里伸手不见五指的。
但是景宿雨熟悉,轻车熟路地走到床边,把吹风机放好,就躺下。
祝夏闭上眼睛,但是并没有睡着。
景宿雨知道,她伸出手,还没有碰到祝夏,祝夏睁开眼睛,在两人四目相对那一刻,祝夏吻上了她,一触即分。
祝夏好心情地笑了下,“晚安。”
“晚安。”景宿雨嘴角带笑,翻过身去。
景宿雨起的早。
生物钟一直没有改过来,即使辞职了也没有改过来,依旧是固定一个时间起来。
连闹钟也用不上。
景宿雨微微一动,祝夏就醒来了。
瞳孔还没有聚焦,眼前的世界有些模糊,“景宿雨?”
“我在。”景宿雨站在床边,“怎么了?”
“没事。”祝夏翻了个身,“你今天准备干什么去?”
景宿雨慢悠悠地移步到卧室门口,“排练,除了排练我还能干什么去。”
景宿雨打开门的那一刻,祝夏又说,“我们一起?”
景宿雨的手握在门把上,身体一僵,显然是没想到,“来我们排练室?”
“不是。”祝夏没这个想法,“送你去,然后排练结束之后我送你回去,真的不考虑去我家?”
“现在吗?节目录製结束后再说吧。”景宿雨站在卧室门口没动。
祝夏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说,在她问之前,景宿雨又说,“两个月后房租到期,我房租都交完了,现在离开房东也不退。”
“因为这个?”祝夏眉心微动,“我补给你。”
“这个问题很小吗?”景宿雨走出去,没走太远又说,“你不欠我的,为什么要不给我。”
当然是为了让你到我家去住,祝夏看着她的背影,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景宿雨简单地洗漱过后,回到房间,她翻出来自己的隐形眼镜,她的度数本来就不高,她平时在外面还是会带,为了不会闹出大乌龙。
她换好衣服后,祝夏也推门进来,站在门口,“走吗?”
“我自己去就好。”景宿雨对她笑,笑的倒是很“单纯”。
祝夏点头,景宿雨以为她不去了。
祝夏也笑了下,“我陪你坐公交。”
景宿雨不笑了,“这…”
“陪你。”祝夏说。
最后景宿雨还是坐上了祝夏车的副驾驶。
景宿雨系好安全带,看了祝夏眼,问,“你要不要一起去吃早饭?”
“好。”祝夏看着前方的路况,“哪里?”
景宿雨向前指,“就前面那家福满包子店。”
“和你朋友?”祝夏稳稳停好。
“他们估计还没醒,我刚才在群里发过消息。”就在上车前,景宿雨在群里问了句,“你想见见他们吗?”
“见过了。”祝夏解开安全带,“你的朋友都很好,因为你也很好。”
“他们也很好。”景宿雨打开车门下车。
福满包子店每天的人都很多,现在来的大多是白领,买完早饭后去上班。
店里还有空桌子。
景宿雨付完钱问,“要不要在这里吃,担不担心有人拍你?”
祝夏无所谓,“没人拍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