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
无法猜透,难以捉摸,是大部分人是对她的初印象。
其实认识久了,也会这么觉得。
情绪不外漏。
景宿雨有时候也看不懂,不知道她下一步会做什么,她从不按常理出牌。
房间里就这么安静下来。
只有火锅咕嘟咕嘟的声音。
祝夏收拾了碗筷,能放进洗碗机里,就放进洗碗机里。
景宿雨抽了两张湿巾,把桌子擦了下。
李云本来也没有多待,现在她打算更早点离开,她拿起自己的包,“那我先走了,你们两个注意早点休息。”
她转身离开这个地方。
突然间的安静,让景宿雨有些不适应。
祝夏抽了两张纸,擦了擦手,扔到脚边的垃圾桶里,“怎么了?”
“没事。”景宿雨这才注意到祝夏已经过来了,她把手中的纸巾扔到垃圾桶里,去洗了下手。
走出来,在停在电视机前,蹲下,看到了那张照片。
和她头像是同一张照片,她从来没想过祝夏会打印出来,还搞了个特别漂亮的相框。
“相框,我自己做的。”祝夏说,“我觉得和你这张照片很配。”
景宿雨装作很轻巧地哦了声,随后起身,腿有些抖,差点就又栽下去。
祝夏握住她的胳膊,“你真的没事?”
“没事。”景宿雨毫不在意地说,“就是蹲的腿疼。”
祝夏确实是被她上一次的突然失去意识栽倒吓怕了,“你真的不需要做个全身检查吗?”祝夏还是不放心。
“上次去医院的时候没做吗?”景宿雨问,毕竟医院开的药也不全是治咳嗽的,还有各种她没见过了。
在景宿雨看到那一袋子药的时候她还以为自己要完蛋了,真就是生命的完蛋。
她当时手都抖了,打开袋子一看,这些药的功效虽然有点复杂,但是确实都治不了什么很严重的病。
祝夏松开手,看着那张照片,“你晕倒了怎么做全身检查?”
她的视线逐渐上移,“就这么躺着做?你做过检查吗?”
景宿雨摸了下鼻尖,就在祝夏以为景宿雨又要扯谎的时候,景宿雨摇了下头,“从来没有。”
祝夏皱了下眉,她觉得景宿雨实在是太不重视自己的身体了,“你觉得自己特别健康?”
景宿雨还是摇头。
祝夏盯着她,沉默了会儿,然后说,“明天我带你去做体检。”
景宿雨一点不想去,她觉得太麻烦了,任何麻烦的事情她都不太喜欢,她也不喜欢去医院。
她试探性地问,“可以不去吗?”
“不可以。”
想也不用想就知道祝夏会这么说,景宿雨还想挣扎,“我…”
祝夏根本没听,直接离开了客厅。
偌大一个客厅,只剩下景宿雨一个人,一时间安静的有些可怕。
她余光瞥见,沙发的另一侧有个凸起,之前一直都没注意,或者说注意力根本在这个上面。
她走过去,是一把木製吉他,放在棕色的软垫上。
景宿雨站在吉他的对面,垂眸看着这把吉他。
正想蹲下仔细看看这把吉他,就注意到了和整个吉他颜色格格不入的贴纸。
她蹲下,伸出手摸了摸吉他上的金属贴纸,是一隻飞鸟。
这张贴纸和她电吉他上的贴纸一样,几乎没什么差别,只是质量更好,依旧在灯光下闪烁着金属光泽。
景宿雨听到脚步声,回头,就看到祝夏正站在沙发的另一边。
“在干嘛?”祝夏其实已经猜到了。
景宿雨拿起那把吉他,起身,“这张金属贴纸是你定製的吗?”
祝夏顺势坐到沙发上,她看向景宿雨手里的吉他,确实有些突兀,不过她不在乎。
“是。”祝夏本来也没想过隐瞒。
祝夏在国外的每一天都会看景宿雨弹着吉他唱歌的视频,她很喜欢用电吉他弹唱,即使会弹木吉他也不常弹。
她每次看那个视频的时候,都会注意到电吉他上的飞鸟。
祝夏觉得她是一隻被困住的飞鸟,被以亲情编织的网困住,被钱,被现实困住,她无法飞走。
现在,她终于将那张困住自己的网一点点地扯破。
“咱们高中门口的那家书店还在开吗?”景宿雨这么多年没回去,突然就很想知道。
“你怎么知道我回去过?”祝夏反问,停顿两秒,她看着景宿雨,又说,“还开着呢,生意还是很好。”她知道景宿雨要问什么。
“还有这样的贴纸吗?”其实景宿雨知道应该是没有了,她也并不想买,那张贴纸已经和电吉他融为一体了。
说白了就是根本撕不下来了,撕下了也会有胶痕。
她也没想过撕掉这张贴纸,她只是想知道。
祝夏之前去过一次,如实回答,“没了,橙色的框子里是没了,不过里面的架子里有一整包的。”
高二下学期的期末考试前,景宿雨那个时候已经不在学生宿舍住了。
大热天的,最后一节课还是体育。
绕着操场跑了两圈。
跑完后,一堆人,零散几个坐地上。
老严一点也不惯着,让他们再跑两圈。
老严人如其名,特别的严,觉得好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而怎样获得一个好身体呢,很简单,就是勤锻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