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节
刘丽甚至脚软了,手撑着桌子才能勉强站稳。
赵天咬牙,满脸绝望与惊恐,“我就说哪里不太对吧!她果然不是真的要跟我们交易,是在演戏让我们入套!”
刘丽开口:“你们、你们到底想干嘛?想要钱是吗?直说就是了……”
西装队长放下手机,“放心,我家二少爷不要你们的钱,想活命,乖乖跟我们走一趟。”
朱桃花抖着腿问:“去哪啊……能不能放过我……”
“别废话了!不想这些录音交到警察手里,就乖乖跟我们走!”
说完,西装队长直接转身开门离开。
赵天刘丽和朱桃花满脸不愿,但是没办法,他们只能跟上。
离开医院的路上遇到病人打招呼,也只能扯出牵强的笑去应付,完全不敢开口求助。
因为他们都知道那些录音被交给警察将会是什么下场。
走出医院,赵天刘丽被逼着上了一辆面包车,朱桃花被单独带走。
面包车车窗都贴了黑色不透光的膜,让坐在里面的人看不清外面的路。
越是未知就越是恐惧。
二十分钟后,面包车停了下来。
紧接着宋君野和苗淼坐了上车。
苗淼已经恢复可爱活泼的邻家妹妹形象,她坐到赵天刘丽面前的位置,笑嘻嘻地举着棒棒糖跟他们挥手,“嗨~半个小时没见,好想你们啊。”
宋君野也坐到苗淼身边,眼神阴沉的看着赵天刘丽。
“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啊!演戏骗我们上套又到底为什么!你们到底想干什么能不能直说!”赵天真的又惊又怕,现在的表情完全不像一个医生,更像一个输光家产的亡命赌徒。
宋君野打开手机,给下属播去视频通话。
视频秒接,屏幕里出现唐辉刘莲的神鹰。
宋君野把手机丢个哦赵天,赵天一看,瞬间手软让手机脱落掉下。
刘丽捡起来也看,也是脸色大变,“这不是……这不是二十多年前那对……”
视频通话那头,唐辉刘莲体无完肤,他们被关在一个还没厕所大的小房间,表情呆滞眼神痴傻,嘴里不停地呢喃着“我错了”,仿佛除了这三个字,他们也再不会别的语言一般。
宋君野拿回手机冷哼一声,“还记得当初跟刘莲同一个产房的孕妇吧?我是她儿子。”
赵天刘丽狂咽口水,害怕地缩在一起。
赵天开口:“当年的事跟我们没关系啊……都是那个唐辉贪得无厌,我们、我们只是帮他伪造一下出生证,而且说起来我们还帮你把你母亲安葬了呢!”
“我母亲葬在哪了!”
赵天赶紧回答,“在、在a城的云朵墓园,当年也是我们第一次做这种事,我们也心虚也觉得有愧,所以特地给她选了好墓穴!我们没亏待她!”
“没亏待?”
宋君野没忍住直接一拳挥了过去,赵天“啊”的一声,吐出两颗和着血的牙齿。
宋君野眼眶通红怒声喝道:“如果不是你不尽责,唐辉怎么有机会靠近我母亲拿走珠子!如果不是你们疏忽,我母亲大出血怎么会没得到及时救治?如果不是你们想跟唐辉分钱,怎么帮他们伪造我妹妹的出生证,让我妹妹认贼作父整整二十二年!”
刘丽顶嘴,“可要不是我们我们帮忙伪造出生证,你妹妹指不定会不会被唐辉刘莲掐死呢!”
啪——
苗淼看不过去给了刘丽一巴掌。
苗淼满脸不可置信,“你们可真不要脸啊,死到临头了还在推脱责任?”
说完,苗淼直接从靴子里摸出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
她拿着匕首在刘丽脸上拍,“我劝你把宋妈妈尸体安葬位置详细说出来,要是能顺利找到,我们饶你一条狗命,要是找不到……”
苗淼咧出灿烂的笑,“看到刘莲脸上的字没?我刻的,用的就是这把匕首。要是找不到,我也在你们身上刻点字,刻什么呢?e……把你们给我看的那份名单刻到你们身上好不好?区区五十个人名而已,不会很痛的~”
苗淼演戏的时候化着妆,看起来很娇媚。
现在卸了妆绑回麻花辫,又是天真烂漫的模样。
可越是这样看起来人畜无害,说着这种话的时候越是让人觉得瘆凉。
刘丽咽咽口水,赶紧开口:“位置真的就在云朵墓园,位置好像是0-11-15,名字就叫无名氏……”
宋君野立马给宋青崖发信息过去。
a城,宋青崖收到消息,立马亲自带人赶往云朵墓园。
苗淼见状,两个刀手先把赵天刘丽打晕。
然后才拍拍宋君野的肩,“这种情况料他们也不敢撒谎,放宽心,我陪你等你大哥的消息。”
宋君野捂脸,忍不住把头埋到苗淼肩窝处,“谢谢你,苗淼……”
苗淼身体已经僵住。
她有点难受,因为安乐镇天气暖和,她穿的一字肩的衣服。
现在宋君野整个侧脸都贴着她脖颈和肩膀的皮肤,她胃有点不舒服。
但……
苗淼不舍得把宋君野推开。
特别是现在看起来很脆弱的宋君野。
苗淼主动抬手在宋君野背上摸了摸,“没事没事嗷,我在我在。”
接宋妈妈回家
云朵墓园距离市中心并不算远。
收到消息后,宋青崖叫上宋鸣徽,父子俩带着下属用最快的速度赶过去。
在天黑后没多久,终于抵达云朵墓园。
看着墓碑上“无名氏”三个字,父子俩眼眶都红了。
宋鸣徽摸摸墓碑,轻声呢喃:“是你吗,阿雪……”
回应宋鸣徽的,是柔柔的风。
宋青崖向前一步,“爸,上柱香开坟吧。”
“嗯。”
死者为大,不到不得已不会选择开坟惊扰。
特别是在夜里。
如果坟中人不是黎映雪,那宋鸣徽宋青崖自会给重新将他厚葬,若是黎映雪,那自然而然不能让她在这座空荡寂寥的墓园中用“无名氏”来概括这一生。
父子俩带着下属上了香,开始挖坟。
等待期间,宋青崖问:“爸,真的不叫上圆圆吗?”
宋鸣徽轻轻摇头,“不确定是不是你妈妈呢,而且圆圆胆小应该见不惯这样的场面。”
是啊,已经葬了二十三年,就算胆子大的人应该也没办法直视那具尸骸了。
坟挖开了,劣质的棺材已经半腐烂,下属还没用力就轻而易举将棺盖撬开。
下属们后退将空间让出来,用手电筒为宋鸣徽宋青崖照光。
宋鸣徽和宋青崖分别站在棺木两边。
父子二人看着棺木里的尸骸,神色都很复杂。
宋青崖看不出来,因为尸骸的衣服都已经腐烂,皮囊也早以……
宋鸣徽却低落一滴泪,是生气是不忍是思念。
他说:“是阿雪,是你妈妈。”
说完,他毫不避讳地伸手在尸骸左手骨头裂痕处轻触了下,缓缓道:“你半岁的时候吧,睡醒了不爱哭闹,听到了楼下有我和你妈妈的声音就自己爬下床往阳台那边爬,顺着缝隙你掉下阳台,是你妈妈接住了,因而骨折过。”
宋青崖心头一震,直直在棺木旁边跪了下来。
“妈妈,是儿子没能力,竟然这么晚才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