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
医生下意识道:“不可能,你已经二十五了,分化完成好几年怎么可能第一次经历易感期?”
商远舟:“是真的。”
他分化后从来没有经历过易感期,那天帮季余洗澡时随口的一句可能是易感期要到了,只不过是为自己迅速兴奋起来烫到不合理的体温随意找的理由。
竟然一语中的。
现在想来,他的易感期就像是随着季余的离开而抽离,又在季余回来后,汹涌而来。
第18章
本来把易感期当作生病高烧闹了个大乌龙,一针抑制剂下去就可以从医院离开了。
但商远舟这是第一次经历易感期的事被医生听到了,人又暂时不得不留在医院做一些必要的检查。
alpha的易感期不像oga发情期那样频繁,但一年也会经历一到两次易感期,若是对伴侣格外在意,这个频率也有可能会增加到三次。
alpha在易感期中对伴侣的在意,依赖,粘人的同时也会带着强烈的负面情绪,这并不矛盾,越在意越想拥有,越拥有越想独占,最好能藏进骨血里,其他人都不能窥见分毫。
易感期次数太多,alpha天性里的侵略性和占有欲破坏欲会越发被催化,若是一年达到了三次以上,alpha需要的就不只是oga的抚慰,还有医生的治疗。
不过这样的alpha少之又少。
但,不管是哪种情况,像商远舟这样,分化了五年,期间一次易感期也没有迎来过的人医生更是没见到过。
处在易感期中的alpha暴躁敏感,那针抑制剂打下去,只让商远舟觉得自己昏沉的大脑清醒了些,被压着检查时,眉宇间带着淡淡的不耐。
医生见多了第一次经历易感期的alpha,本以为商远舟会忍不住发怒,医护人员会迎来刁难,但这位alpha至始至终都很配合。
虽然极为不耐烦,但还是该伸手就伸手,该拍片就去拍片。
也是,毕竟不是刚分化的毛头小子。
商远舟身上的西装还没来得及换下,整个人看起来成熟稳重,因为抽血,袖子被挽起露出一节结实有力,肌肉紧绷的小臂,哪怕微微蹙起眉头,也压不住浑身强烈的雄性荷尔蒙。
更别提他周身躁动的信息素,让医院里其余的alpha和oga都不太敢靠近他。
哪怕不得不因为检查接近商远舟,看上去也战战兢兢的,像老鼠见了猫,下一秒就能拔腿开跑。
季余看着那些人,那些人时不时看着他。
……季余被那些人求助的眼神看得坐立难安,只得拍了拍商远舟的肩膀,“你别把医护人员吓到了。”
商远舟正在抽血,也转头看他,淡红色的眸子静静的和季余对视,又垂眸移开,“我什么都没做。”
季余:……
他好像,似乎,大概,可能,也许,恍惚中在商远舟平静得没有任何起伏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委屈。
错觉吧?
肯定是错觉吧。
季余艰难的嗯了一声,假装忙碌的拿起了手机,避开了那些医护人员求助似的眼神。
人在尴尬的时候就会显得特别忙,好在季余在长期的社畜生活下,已经学会了面不改色的忙出真忙的样子。
手机界面上滚动着内容乱码的word界面,不凑近了看只能看到一片黑压压的文字,配合上季余严肃的神情,像是在处理什么棘手的工作。
让人不明觉厉。
而季余,就在将这堆乱序的文字中挑选出顺眼的字拼凑成句子里打发有些煎熬的时间。
“腊肠狗…有长长的身体……有一天它很好,”
奇字在这文字垃圾堆里有些难找,季余翻了好几页也没看见,好在商远舟的检查也接近了尾声。
医生:“商先生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应该是第一次分化失败又经历过二次分化的原因,所以易感期才会来得这么迟。”
带着厚重眼镜的医生将那堆带着数据的单子凑近了些,“只是可能易感期来得太迟,压抑了太久,商先生的信息素很活跃,抑制剂的效果对此很有限。”
“这个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能扛过去,家属最好可以放下工作陪着,处在易感期的alpha会很敏感焦躁,有家属的陪同会好一些。”
他其实更想说的是有oga的抚慰,易感期才不会那么难熬,但是信息表上是已婚,很明显伴侣是那位beta。
beta对易感期中的alpha,几乎是没有任何安抚效果的,医生这样说,也只是为了让有人看着商远舟,避免出了什么事。
从医院回到两个人住的房子里,季余急冲冲带着商远舟去医院时快速换下的拖鞋还散乱的扔在玄关。
换好鞋进门,刚走到客厅,就能通过走廊看到商远舟大开的房门,季余敞开的房门中凌乱的被单。
离开了医院周围有其他人的环境,和商远舟单独相处时,两人之间的气氛静谧之中带着古怪的尴尬迷蒙。
一切都在提醒季余,不久前他被身边这个人压在地上,重重的舔吻了后颈。
那处原本已经没有感觉的皮肤,也好似灼热起来。
季余忍住了没有去碰那里,商远舟第一次经历易感期,大概是把他当成了哪个oga。
只是被一个男人强硬的禁锢在怀里,对着后颈又吸又舔的经历,还是让季余浮现出了淡淡的危机感。
并不是觉得商远舟会对他做什么,而是力量悬殊太多之下生出的本能的危机。
季余看了商远舟一眼,正好看到对方在松解领带。
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卡进领带后面,微仰着头,拉着领结左右拉扯,待领口松动后一把拽下,狭长深邃的眼半闭着,俊美的脸上几乎没有什么表情,却能感觉到平静之下的焦躁。
就像表面平静的湖水,下面奔涌着又急又凶的暗潮。
那个医生说过…商远舟是第一次经历易感期,又是压抑许久而来的一次,注射进体内的抑制剂对他的效果很弱。
大概现在,很难熬吧。
季余这样想着,准备去给商远舟接杯水,刚一迈开脚步,手就被人拉住了,“去哪?”
方才拽开领带的那只手此时握上了季余的手腕,商远舟的体温已经很高,宽大有力的手握住他的手腕,就像手腕上被拷上了圆形烙铁。
不疼,但烫得像是要被灼烧。
季余还没说话,就感觉到带着薄茧的指腹微微摩挲着自己手腕上凸起的一小块圆骨。
一下又一下的来回摩挲,动作从轻到重,重重的碾过,透着些急躁的狠意和渴望更多的贪婪。
季余心猛地一跳,看向商远舟的眼神中带着警惕,他小心翼翼的开口:“商总,要不我去给你找个oga来?”
他没有再叫阿舟这种亲切些的称呼,想借着客客气气又疏远的公式化的商总让处在易感期的男人多出几分清醒来。
“怎么?”商远舟嗤笑,语气带上了几分轻挑:“你准备替我去约炮?”
“不不不,不是。”
这话惊得季余眼睛微微睁圆了些,耳根唰的一下变得通红。
认识也快有一个月,商远舟在他眼中一直都是沉稳冷静的,他还是第一次从商远舟口中听到这样带着几分粗俗意味的话。
像平静海面下的暗涌在季余面前展露。
野性,轻挑,又暗藏危险。
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