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决赛:贪玩岛(四~二十六)
的不说,他不觉得在她被淘汰出局的情况下,他能顺利走过这个小镇。
就在他提心弔胆,神经紧绷的时刻,艾贝忽然提笔,在打总分的黑色下划线上画下一竖,又转了转手腕,画上了两个0。
她打了100分。
红彤彤的100分,在满纸红叉的情况下,分外令人惊愕。
「……你多打了个0?」
问是这么问,西蒙斯还是不敢相信她会手误。
「没有哦。」艾贝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就是打的100分。」
木已成舟。
西蒙斯的目光不太确定地落到了作业本身上,却见刚刚对着他分外暴躁的作业本,此时却忽然用纸张的右角遮住了,像是被人亲吻了额头害羞了似的,还发出嘿嘿的窃笑声。
鲜红的100分则从纸张中脱离出来,在空中跳起了踢踏舞,还自己为自己撒了把闪闪的彩带,如同庆祝胜利。而题目上的红x,突然旋转起来,从红色的x变成了红色的+,紧跟着一个个白色药箱顶着这些红十字,穿纸而过,接受吸引力法则全都扑通扑通掉到了地上。
「恭喜你,通过啦!」
西蒙斯去捡起那一个个小药箱,数了数,一共九个。他看向艾贝,仍然有些糊涂,「这就通关了?」
大佬干了什么?
难道批改作业的秘诀是随心所欲吗?!
艾贝从他手里接了一个药箱打开,里面放着一卷绷带、一支补血剂,她随手裹了下绷带,又将铁锈味的补血剂当饮料,一口一口慢慢喝着,顺便给西蒙斯作说明:「你批改作业本的时候,觉得奇怪吗?」
「是有一点奇怪……」
整个场景都很他妈的诡异,哪里隻有一点奇怪!
偏偏艾贝在这样诡异的情形下,还能给他分析这场荒谬游戏里的逻辑。
她的声音偏细偏小,仿佛一阵风吹来就能藏住,却让西蒙斯全神贯注、竖耳倾听。
「一般情况下,作业本在批改之后需要统计分数吗?这很少见。在试卷上打分更常见。那么其实这个场景裏,把作业本当作寻找答案的题库,试捲成为批改目标,应该更加合理,对不对?」
「确实。」西蒙斯投入她的逻辑思维裏,终于发现了违和的地方,点了点头。游戏来得很突然,他没有太多时间去思考,这些细节上的违和也很容易被人忽略。
「可游戏没有按最合理的方式设置,说明当中也许有一些问题。再说批改题目的人,我们既然有批改扎克作业的资格,那么在其中扮演的不是ta的老师,就是家长的角色。」
这个问题她在游戏中就曾提出过,西蒙斯当时虽然也跟着她一起质问作业本,但实际上,他想不明白他们扮演哪个角色又有什么样的意义。
「它一开始就告诉我们这些问题的答案了。」艾贝指了指作业本,「每次重置游戏,它都会乱翻页,其实就是在提示你这里有线索。如果认真看的话可以看到很多页里面都有小孩子的随手涂鸦。所以为什么是作业本呢?家长不能批改试卷,而考试卷上也不可以有涂鸦,不能传递线索。所以家长-作业本-涂鸦,三个元素合在一起是通顺合理的。」
对艾贝来说,这些问题都很简单,是眨眼之间就能想通的事,她之所以费心给西蒙斯解释,隻是要说给直播的观众听。
但实际上,这次的情况和艾贝想像的截然不同,观众早已从其他直播间那里得到了「正确答案」。
也正因为如此,他们此刻陷入了深深的茫然之中。
[对啊,这关很简单,是那个男主播触发太早了,没有找到最有用的线索。]
[……等等,作业本和试卷之间的联繫?主播在说什么?]
[????]
[??????]
[是我失忆了吗?我记得这关是有两个道具,试卷好找,但在答题过程中难度高,需要多人配合才能提高查找答案的效率。另一个关键道具是戴在小熊身上的那副眼镜,戴上它可以帮助辨别题目的对错,十分钟的比赛绰绰有余。直接打100分是什么操作,题目都不需要做对的吗?!]
半决赛:贪玩岛(十)
艾贝浑然不知直播间的弹幕在「翻江倒海」,补充了补血剂之后,她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恢復了血色。
她继续解释:「所以重点就在于作业本上的涂鸦内容。有几页试题旁边画了一个小孩子和一隻小猫玩耍,后面几页就变成了小猫被关进了笼子,ta一个人坐在书桌前,那个场景大概是在写作业。」
「还有一页写了几句话,关键词是『妈妈』『100分』『小猫』,前两次翻页的速度快,但我猜想这句话的意思大概是「妈妈要求我考100分,才能和小猫一起玩」。这个时候回到我们的身份,我们扮演着家长的角色,而这个角色有着给孩子制定规则的权力,也就是说,我们有权力决定能决定是否帮他完成心愿,让他和小猫一起玩。在这里,100分和小猫是一个等式,给予100分,就是给予他一次玩耍的机会。」
[是这样吗?是这样吗??!]
[我的大脑被重启了。请问这双眼睛是人的眼睛吗?作业本上居然有信息,它不是发布规则的npc吗?!]
[这个联想能力确实了不起,最神奇的是居然真的通关了。]
[我还是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如果打一百分就可以,题目的对错不重要,那她为什么不全部打钩呢?当然,全部打叉也可以,隻是100分对应全部正确的题目,看上去比较和谐。]
这边,西蒙斯也有同样的惊讶和疑惑,「那,那些题可以随便打对错?」
「差不多哦。」
艾贝看了眼作业本,「你有试着给这些题目归类吗?」
「……一定要说的话,它们可以分类成算术题和莫名其妙的题目。」
「嗯,也可以说是算术题和主观题。那些算术题通常很简单,可以发现它的正确答案和游戏里给出的答案一緻,即使不做答案审核,也可以答对。而那些主观题的答案通常不隻一个,仔细想可以有很多种解释,那么它可以是对的,也可以是错的。权利可以由家长给予,题目的正确与否不能乱改。」
怪不得。
西蒙斯想到了她唯一给出正确的题,那确实是一道算术题。
「那为什么不都打正确的……不对,我知道了!」
他终于跟上了艾贝的脚步,想到了她这么做的原因。
因为药箱是由错误的题目转化而成的,在无法通关的时候,它是刻在他身上的惩罚,而在通关的情况下,它就是游戏给出的奖励。
如果他们真的给题目全都打上正确的勾,那么即使通关,可能也拿不到想要的药箱。
艾贝终于对他露出了笑容,却道:「隻可以拿到十分哦。」
「……」
这是给他打的分数吗?
她给了他一个小药箱治疗身上的伤,像是给了一份辛苦费。
西蒙斯任命地嘆了口气,把绷带拍到了自己身上止血。先流血再治疗,加加减减,他的生命值没有提高,这一趟算是白受罪了。
他一边止血,一边听艾贝讲故事。
「所以将所有的信息汇聚起来,这个故事就是这样的——」
「扎克是一个可怜又可爱的小朋友,他很喜欢和小猫咪一起玩。可是家长为了让他专注学习,在承诺他作业满分就可以让他自由玩耍的情况下,却总是在主观题上作弊打x,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