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休夫
是再不好那也是徐家的长儿媳,是徐家的少夫人,甚至还怀了大哥的骨肉,大伯怎么能下这样的命令!而何况大伯口口声声说这几个人要刺杀皇上和姑母,可是此时皇上和姑母压根就不在这里,他安插了这样一个诛九族的罪名是为何?
侍卫们虽然是徐国舅的侍卫,可是却不能对徐墨的话当作没听到,当即就提着剑上前也不是,退后也不是。
徐墨不顾徐国舅铁青的脸色,几步上前握住一个侍卫的手腕,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长剑,猛的摔落在地。长剑在青石板上发出「铿锵」一声锐利的声响,他一脚把长剑踩在脚下,厉声道,「今儿个是我徐墨的大喜日子,谁敢在这里杀人害命就是跟我徐墨作对!」
卢奇等人瞧见侍卫们停手,他们也不去乘胜追击,反而是背靠背的站成一团,警惕的盯着众人。
「墨儿!你退下!」徐国舅气的浑身颤抖,这个时候必须速战速决,要不然等会儿皇上和太后闻声赶到,岂不是要遭殃!他脸色铁青的推开徐墨,「你给我让开,乱臣贼子就在眼前,你怎么能因为自己的婚事就因小失大,若是因为你让这几个刺客逃脱,将来酿成大祸,你可负责的起!」
「大伯!」徐墨丝毫不让,他伸开双臂挡在徐国舅的面前,虽然肩膀还不宽,可面上却有了男儿该有的坚毅,「大伯还什么都不问就把大嫂当成乱臣贼子来一起杀害了?大伯口口声声的说他们是刺客,可我怎么没有瞧见他们刺杀一个人!大伯太过危言耸听,就单单因为大伯和这些人结了怨大伯便在这里杀人?今天徐墨没看到也就罢了,在徐墨的新房门口谁若是敢杀一个人,那就从徐墨的尸体上踏过去!」
「你!」
徐墨面色冷厉,牢牢的挡住徐国舅,寸步不让!
徐国舅咬牙,如果可以,他真的就在这里把徐墨给解决了,这样不就万事大吉了!
可是他不能!
死死的握住拳头,心里恨徐墨恨不得能立马宰了他!心中严重怀疑,这个兔崽子是不是故意的?!
瞧见徐国舅铁青着脸色停下了动作,徐墨这才转身看向被众人包围着的林若,他长眉微蹙,「大嫂,你不是在房间里安胎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动了兵器?万一伤到了胎气可如何是好?今儿个不管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徐墨都真心的请求大嫂,能不能看在徐墨今天成婚的面子上,不要纵容手底下的人再动兵器了!」
安胎?
林若苦笑,垂下眸子,淡淡道,「如果徐国舅不咄咄相逼,林若自然不会再动兵器!」
徐墨鬆了一口气。
这时,三老爷和三夫人闻讯赶来,瞧见地上一片血迹,三老爷和三夫人脸色都相当的难看,他匆匆赶来,厉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徐墨就把事情给解释了一番。
三老爷脸色极其难看,怒视徐国舅,「大哥,你所谓的乱臣贼子就是你的儿媳妇?」
徐国舅吶吶的说不出话来。
三夫人却心中立马明了,想起方才苏慕锦和笙箫的那一番对话,她几乎是立马就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站在徐墨的身边,眼睛直直的看向林若的腹部。林若一身利落的劲装,腰身紧束。先前据说她已经怀了两个多月的身孕,而这已经又一个多月过去了,三个月的女子小腹已经能初初可见端倪,可是林若的腹部却一片平坦,压根就没有半点怀了孕的痕迹。
她当即明白过来,脸色同样难看的可以滴出水来!
一切的疑惑在这一刻彻底解开!看来的的确确是林若得罪了大哥和大嫂,所以才会遭到这样的对待,她身边的那个阿默恐怕也就是这样才死掉的。这其中肯定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东西。
她一向知道大房做事儿无耻至极,如今才知道用无耻来形容他们简直就是侮辱了「无耻」这两个字!他们岂止是无耻,简直是禽兽不如!为了那个位置,竟然连假怀孕的事情都给整了出来!
林若压根没有怀孕,他们大房是怎么想的,难不成六个多月之后随便从外面抱出来一个男孩子,然后再说这是徐家的嫡长孙吗?!
要不要脸!
三夫人想清楚事情的关键,当即就嘲讽出声,「乱臣贼子?这样的话都能编造出来了?真是太可笑了,大哥,我隻想问问您,如果您的儿媳妇是乱臣贼子,那您又是什么!今儿个是我们墨儿成婚的大好日子,您却在新房门口弄出这么一出,您意欲何为!」
「三弟妹!注意你说话的口气!」徐国舅声音冷厉。
「口气?还需要我说的再详细一些吗?」三夫人冷笑,「瞎子都瞧得出来大哥是要杀人灭口,弟妹倒是很想知道,林若究竟做了什么事情,竟然让大哥这样对待?!」
三老爷一直冷着脸没有说话,此时听到三夫人的问话,也目光紧紧的盯着徐国舅,想要从他的口中知道答案。
三老爷甚至忍不住想,徐国舅把这一群人给引到新房门口的目的是什么?难不成还想趁乱把他的墨儿给……这样一想,脸色越发难看,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徐家就只有徐傲和徐墨这两个嫡出的孩子,如果他的墨儿出了事情,那徐家的一切将来能交到谁的手里?
受益人是谁?!
这一点简直不用想就能知道了!
三老爷冷声道,「我也想听听大哥的解释!」
「朕也很想听听所谓的乱臣贼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众人听到声音顿时一惊,一回头就瞧见一身黑色锦袍黑色披风的宁奕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了人群之外,他的身边站着一排的侍卫,身侧还有一身太监衣裳的小李公公。而在皇帝的身后,一身大红色正装宫裙的太后娘娘,脸色却异常的难看,此时也正在看着人群中的这一场闹剧!
一群人顿时一惊,连忙行礼,「皇上万岁,太后娘娘千岁!」
「平身!」宁奕长袖一扬,脸上半点表情都没有,不苟言笑的他看上去异样的威严冷厉,他缓缓的走近人群中,目光先在楚离和苏慕锦的身上转了一圈,随即抬起头,淡淡的看向徐国舅,「徐国舅也给朕解释解释,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皇……皇上……」
徐国舅额头上冷汗一层一层的往外冒,皇上和太后出现的太过及时,他一时间竟然找不到措辞来解释这些事情。
「回皇上!」不知道从哪里闪身出来的徐傲连忙上前,比起徐国舅的慌乱,他显得沉稳许多,只是脸色也有些苍白,他猛的一撩衣袍,跪倒在地,冰冷的青石板上还有没有化去的雪,膝盖顿时一阵刺骨的冷,他却仿若未觉,痛声道,「皇上,臣有罪!」
宁奕眸子闪烁,「哦?爱卿何罪之有?」
「臣不该包庇妻子!」
「爱卿此话怎讲?」
「回皇上……」徐傲眉宇中一股子深沉的痛意,痛声道,「臣前些日子发现臣妻和其父的通书信,信中……信中好些大逆不道的话语,臣发现之后心惊之至,可是又没有实际的证据揭发这件事情!更没法子来找出证据,臣也想过要揭发臣妻,可是……」徐傲忽然仰起头,双眸中流出两行清泪,「臣和妻子是少年结髮夫妻,臣对妻子实在是割舍不下,这才把她给软禁了起来,想着能让她痛改前非……臣有罪,不该包庇妻子……」
这一番话说的是沉痛不已,令闻着流泪见着伤心!
苏慕锦几乎要拍掌叫好,这个徐傲不愧是徐家最出色的儿子,就徐墨那个善良的心底,怪不得斗不过徐傲,脑子转的竟然这么快,事情才发生这么一点的时间,立马就想到了解决的办法,虽然这个话说的还有些许的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