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1章 去处
白善抬眼警告的瞥了他一下。
白二郎就指着他和唐鹤杨和书道:「看到没,威胁我了。」
唐鹤忍不住拍着腿哈哈大笑起来,大乐道:「就是这样的,忒的讨厌了。」
杨和书就无奈的道:「你别教坏了两个孩子。」
唐鹤就道:「明明是在说你,怎么又成我的责任了?」
杨和书伸手用夹子给火盆添了两块炭,笑道:「我分明就很温和,你在造我的谣。」
唐鹤扭头问白二,「这会儿你明白我多年来的感受了吗?」
白二郎有些迟疑,「是有些明白,可杨学兄的确很温和呀。」
杨和书也忍不住笑出声来了。
白善已经烤好了肉,直接盛在盘子里塞进白二郎手里,「给学嫂和满宝她们送去吧。」
白二郎端着给她们送进去,进去了才反应过来白善这是嫌弃他丢人呢。
他不太高兴的嘟了嘟嘴,放下盘子就回去找白善算帐,外面的话题已经换了一个。
倒是满宝一边吃肉,一边很好奇的问道:「杨学兄小时候很顽皮?」
杨夫人不太好意思的道:「在我印象中,夫君一直很温柔的。」不过很有主意就是了,基本上他拿定的主意别人很难再改变。
唐夫人却点头道:「不仅顽皮,脾气还很大。」
她压低了声音,尽量不让外面的人听到:「一不如意就发脾气,我以前都不知道知鹤为什么要跟他好。」
杨夫人不开心了,轻声道:「相公聪敏,又人品贵重。」
就算她是她表妹,唐夫人也不会赞同她的话的,「嗤」了一声后道:「一直是知鹤哄着他好不好?」
杨夫人虽声音温和,却很坚定的道:「夫君温文尔雅,我倒没少看錶姐夫生气。」
满宝夹在俩人中间,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总觉得有些害怕,于是悄悄的起身溜了。
唐鹤见她溜出来,就好奇的问道:「你们在里面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
满宝就抬头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后摇头道:「没什么,烤肉吧,我想吃肉了。」
屏风内室的人不知道最后有没有吵出结果,反正好一会儿她们才把孩子给带出来,脸上还是笑嘻嘻的。
唐夫人把儿子塞给唐大人,就找了个位置坐下,扭头问满宝,「你怎么跑出来了?」
满宝找了个借口,「我想吃肉。」
唐夫人扭头看了一下天色,问道:「这会儿还没到午时吧,你们早上出宫的时候不是吃过早食了吗?宫里的伙食是不是不好呀,我看知鹤也瘦了好多,他才在宫里吃几天呀?」
唐鹤立即道:「伙食还是可以的,我这是累的。」
唐夫人就顺口问道:「你这案子算了了吧,以后还要进宫吗?」
唐鹤摇头,「已经都交给大理寺,剩下的事儿不关我的事了。」
唐夫人就看向杨和书,正想问对他是否有影响时,他突然抬头对屋里伺候的下人道:「这儿人太多了,迎月几个留下,嬷嬷带着其他人回去吧,院子也需要人看着。」
嬷嬷正要说话,杨和书清冷的目光就落在她的身上,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
嬷嬷心中一凛,连忙低头避过杨和书的目光,低低地应了一声后带着人退了下去。
迎月看着人下楼,还到楼下确定人走远后直接把门给关起来。
唐鹤看得怎舌,问道:「这是你继母给的?你竟会用她给的人?」
「不是,」杨和书冷淡的道:「是父亲给的,说是带孩子很有一套,所以我就收下了。」
唐鹤微微皱眉,很显然,这个下人不是很听话,不然杨和书也不会如此表现。
白善抬头看了一眼楼里,见留下的都是彼此的心腹,他便毫不隐晦的问杨和书,「学兄是打算离开京城了吗?」
杨和书露出笑容,微微点了点头道:「是有这个打算,已经在运作了,最近有空,我们多出来聚一聚。」
满宝没想到他真的要走,一时情绪有些低落。
杨和书见了便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道:「相逢有时,你我都在朝中为官,总有再见的时候,不必失落。」
唐鹤比他们想得都开,笑道:「伤心什么,以他之能,出不了几年我们就又能再见了。」
杨和书笑着点头,似乎一点儿也不为这次的外放而伤感。
满宝抬头问道:「是升迁调出,还是平级?」
杨和书道:「这个不打紧的……」
满宝就嘆了一口气道:「那就是贬官调出了。」
杨和书失笑,「你怎么成了一个官迷似的?」
连白二郎都知道,「位高才能权重,权重说的话才管用。」
杨和书和唐鹤都惊讶的看向他,「你这是长大了呀。」
白二郎就自得起来,「那是自然的。」
白善则问,「是去哪儿?」
杨和书便道:「暂定夏州,但具体还得再等一等,吏部那边还未同意。」
不过他既然说出口,显然此事已经大致定下了。
满宝算了算夏州的距离,觉得不是很远,于是高兴起来,问道:「那学嫂去吗?」
杨和书看了一眼崔氏,笑着点了点头道:「要上任也得过了年之后,我得把手上的事儿都交接出去,到时候孩子也大了一些,所以会带着一起上任。」
见杨和书一直脸上带笑,满宝也能感觉到他是真的心里很平静,并不如她想的那样失意和愤懑,便不由挠了挠脑袋问:「杨学兄,贬官不伤心吗?」
杨和书眼中闪过笑意道:「我不是很伤心,不过要是你,估计会哭鼻子。」
满宝就忍不住挪了挪身子,嘟囔道:「我心理也很强大的。」
杨和书便笑道:「我不是很求名利,又年轻,本来就想多外放几年看一看各地的民生风土人情的,不论外放去哪儿,将来都多的是机会。」
白二郎忍不住乌鸦嘴,「万一将来一直留在任上不得重用呢?」
杨和书自信的道:「升官的才能我还是有的,且陛下用人重贤。」
还有一句话他没说出口,太子也不是会公报私仇的人,他自认这段时间和太子共事得还算愉快。
他年纪不大,将来多的是机会。
而人生哪有一帆风顺的,他并不觉得这次的挫折多难受,只怕难受的会是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