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薄情负
怔,宋歧冷哼一声,将书随手丢在桌上,发出啪嗒的响声。
宋商这才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跟我走吧,到了自然就知道了。”
人一多,不免会产生争端。
原来是青莲某一日得知了临风园的存在,执意想要住进去,连朔倒是没有什么异议,只李显却不肯了,不仅将青莲赶了出去,还用剑伤了他的脸。
这一下可不了的,青莲本就因为这张脸,才叫公主一眼相中,又颇受宠ai,正在那里大闹脾气。
只宋商这几日闭关,青莲也好,不管是谁,谁都不见。
这段时间眼见着公主对青莲的喜ai程度,甚至还为他见了一座戏楼,虽说不见青莲,可也没有见其他人,如今青莲的脸叫人弄伤,又是住在临风园的两位,两方都不好的得罪,若不及时通禀,只怕会怪罪下来。
因而没有法子,只能去将宋歧请来。
得知事情的前因后果,宋商大感头疼。
青莲的脸用面纱遮挡住,只露出一双yan眸,估计是怕她见到脸上的伤,会惹她厌烦。
宋商想叫他摘下面纱,原本是想看下他脸上的伤严不严重,谁知青莲仿佛一只耗子叫猫踩中了尾巴,无论如何都不肯揭下面纱,身躯微微颤抖着,那双水亮的眼眸委屈又受伤地看着她。
便是在她面前,青莲也是骄傲而恣意的,何时会露出这样的的表情,仿佛随时要被人遗弃一般。
宋商移开视线,到了嘴边的话,也止住了。
青莲怎样来说,都是靠这个过活,如今被人伤了脸,无异于断了他的生路。
“青莲的确是有错在先,你将他赶出来即可,实是不该再去伤他的脸。”
李显怒目而视,为她偏袒青莲的说辞。
nv人心虚咳嗽一声,明显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青莲招惹你在先,你也伤了他的脸,如今这件事已是两清,此后谁都不许再提起。只是g0ng中最好是不要有利器,为杜绝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你的兵器,我就暂时代为保存。”
话音刚落,太监连忙上前将李显的兵器收走,另有人进屋,将剩余的利器一概收走。
两方生出争执,李显出手伤人,便是理亏,占了下风。
宋商只是收他兵器,没有处罚他,也是因为当初宋歧掳人在先。
这里的两清,便是指此事。
李显心里自然清楚:“公主既说了,是他有错在先,只没收我的东西,不处罚他,未免有失偏袒。”
宋商笑笑:“自然也是要罚的,既然是他主动过来招惹,那就罚他禁足半月。”
青莲本就对这样的处理心生不满,李显出手伤他,nv人却轻轻揭过,不仅不处罚他,还要将他禁足半月。
心中岔怒,正yu开口,李显冷哼一声:“虽禁足,过后若是再来闹事,又待如何?”
不知为何,青莲心中隐生不安,偏头朝宋商看去,谁知nv人并不看他,好似这里并没有他这个人一般,嘴里吐出几个字:“那便送出g0ng去。”
送出g0ng去!
nv人声音并不大,那张小脸也是恬静清冷的,就像她这个人一般,好似什么都不能引起她的兴趣。
这四个大字,却如四道响雷,轰隆隆砸在头上,砸得他头晕目眩,耳中更是轰鸣一片,什么声音也听不见了。辩驳yu出的话,也全都sisi卡在喉咙里,如何也说不出口里。
此话一出,便是李显也愣住,看了青莲一眼:“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出了临风园,宋歧却长吁短叹起来,语气颇为古怪。
“那戏子的脸被划伤,原以为你会心疼,狠狠处置李显,没想到返过来禁了那戏子的足。你可是没看见,听到逐出g0ng去时,那小子的脸登时变得跟白纸一样白,啧啧啧,真是可怜。”
宋歧手里的折扇拉开又合上,摇头晃脑,嘴里啧啧出声,这样子哪里是在可怜,分明是好戏没有看成,在这yyan怪气呢。
两人行走在湖边,宋商随手拂起垂下来的柳枝:“逐出g0ng去。我何时说的是这么重的话,分明是送出g0ng去。”
此时正是太yan最烈的时候,宋歧见她还在同他咬文嚼字,语气懒懒的,分明是没有放心心上。
不禁偏头看去,只见nv人脸上几点薄汗,唇红齿白,面若芙蓉,身后几只白鹭,闲闲立于水面之上,此情此景,仿若一副赏心悦目的恬静仕nv图。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那面若桃花的贵nv底下,是一颗石子儿做的心肠。
宋歧不知是在叹气,还是在发笑:“一字之差,结果还不是一样。”
不仅仅是青莲,宋歧心中也在纳闷,明明恩宠正盛,还给他建了一座戏楼,原以为和旁人是有些不同的,不曾想打脸这样快。
想到了什么,男人回头看了一眼临风园,喃喃道:“住在临风园里的,果然还是要不一样。”
到底是年轻,脑子一热,想着反正已经进住来两个,再多也不嫌多,索x将宋歧送来的男宠全都留下来了。
心情的确是舒畅了。
只是放肆过后,理智回归,又开始觉得麻烦。
宋商骨子里是个极怕麻烦的人,不然当初也不会只留了凌楚风一人。
原本是想着趁着这由头,索x将这些男宠,还有临风园里的这两尊大佛,通通请出g0ng去。
只是青莲那眼巴巴一眼,委屈又可怜,心肠还是软了下来。
他是戏子出生,三教九流,在人们眼中是不入流的玩意儿,便是b奴仆还要低上那么几分,因得她几分宠ai,才叫人放在眼里。
如今又伤了脸,虽不知伤到何种程度,挡住不叫她看,大抵是有几分严重的。
若是在这关头叫他出g0ng去,只怕会有人落进下石。
似乎有一抹红se在眼前旋转,那双yan丽的眸子里清晰地倒映着她一人的影子,宋商忍不住叹口气,终究还是没忍心。
又见男人落后几步,低低说了句什么,并不能听清楚,大抵是句牢sao话。
说到底,这所有事都是因他而起,他欠下的债,却叫她替他去还,还在这里说她的风凉话,心里一时气不过,拾起一根柳枝就朝男人身上ch0u去:“还不是你惹的好事!”
宋歧不明所以,结实受了这一ch0u,nv人力气小,又是软绵绵的柳枝,就这样打在身上,不仅没有感到疼痛,还有几丝似有若无的痒。
柳枝滑过,被他一把握住,男人捏了捏手心,大笑起来。
宋商倪他一眼,正因为没有当一回事,所以才会没心没肺,笑的这样畅怀。
儿大当婚,nv大当嫁,即便她是公主,即便她心中再如何不愿,再如何不想,也还是逃不开去。
宋歧懒散坐在一旁,翘起一条腿,笑道:“慢慢挑,不要急,后头还有一批还没有送过来呢!”
京城中适龄好儿郎的画像都叫送了过来,宋商望着窗外西沉的落日,她从一大早就被常嬷嬷拉起来坐在这里,都要审美疲劳了,早就没了心思。
眼见着就只剩下这最后一册,结果还有一批没有送过来,忍不住哀嚎一声,扔了画册,也不管身旁的嬷嬷再如何疾言厉se,装si趴在桌子上。
宋歧手托茶盏,捏着茶盖掀茶水沫子,正yu送入口中,见nv人懒懒趴在桌上,手边的画册被风吹得哗哗作响,这会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