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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等会儿再擦又不是只S这一次”

 

真实想法,让剧本就这么烂下去。

毕竟演一个烂角色总比无戏可演强。

陆温寻不会给贺迟森接烂剧本,他面对的编剧因为承蒙盛誉的作品培养出极高的自尊心;当权威性遭到质疑,特别是质疑声来自他这样的小人物时,难免变得咄咄逼人。

即使他的建议能为剧情锦上添花,使人物形象更生动饱满,在对方看来只觉得“你算什么东西,敢对我的作品指手画脚”。

为了后续拍摄顺利进行,陆温寻只好将自尊踩在脚下,赔笑着道歉,说不好意思,自己没礼貌多嘴了。

贺迟森期间一直保持着沉默,很聪明的做法,那种场合说什么都不对,责备显得多此一举,维护又显得关系不纯。

但他见不得陆温寻受委屈。

夜晚不开灯的房间,噪杂刺耳的声音全消失了,只听见热烈的喘息,仿佛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人,忘我地彼此纠缠。贺迟森倾其所能讨好陆温寻,试图从他身体里带走别人留下的东西,然后再留下自己的。

应该只记得屈辱感的。

但陆温寻同样无法忘记的还有电影首映贺迟森扮演的角色那声几乎微不可闻的叹息、微张的嘴唇,和目光里充满遗憾的深情。

这是对“你还想她吗?”最好的回答,比“不,我不想她”更含蓄,也更深刻。

他早就知道贺迟森不需要台词,仅凭演技也能将情绪拿捏得恰到好处,但围读会上编剧不知道,导演不知道,其他演员也不知道。

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贺迟森靠实力说服了所有人,让他提出的建议变得有价值、有意义。

恨意只在类似的时刻短暂变成负罪感。

镜中的自己嘴角莫名有了上扬的弧度,陆温寻立刻收敛笑容,低头漱口,离开前扬手将水珠甩向镜面,映出的面容跟着变模糊了。

心情顿时舒畅许多。

他走到客厅,从沙发上拿起笔记本电脑,走回卧室,抱着电脑再次躺回床上。

电脑正在开机,陆温寻侧身拿起床头柜led闹钟,拆开,取出里面的微型摄像头。闹钟带去杀青宴前清过一次储存卡,半个月下来又录进去不少,派得上用场的估计只有几个小时。

视频导进电脑,陆温寻只留下贺迟森露了脸的性爱片段,其余通通删掉,做好切片后按日期命名,逐一上传云盘隐藏文件夹里。

一共八百多个g,全是类似的视频,主角是他跟贺迟森。

只有他跟贺迟森。

和方宸对峙说的那些话完全是虚张声势,那段肉体关系他甚至不愿意让它存在于记忆之中,光是听见这个名字就让他反胃,更别说录像了。

为什么他不厌恶跟贺迟森做爱?第一次没有,后来的每一次也没有。

是恨意压倒了生理反应,还是他觉得贺迟森比方宸干净?

还是说,他真的享受呢?

坦白来讲,视频素材早就够了,为什么他还坚持不懈地录像?

仿佛为跟贺迟森上床找一个能够说服自己的理由一样。

陆温寻没敢往深处想,退出云盘删除本地视频,删到最后一个犹豫了一下,双击点了播放。

是昨晚的录像。

最开始还看得见人,摄像头拍到贺迟森的侧脸和上半身,一手压着他的背一手掐着他的腰把他按着后入。用这姿势做了一会儿,贺迟森抽出性器,往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说:“换个面。”

陆温寻顺从地翻身,收腿跨过贺迟森时用脚尖轻轻蹭了蹭贺迟森的小腹。

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他根本不记得自己有过这样的挑逗。

之后贺迟森的操干变得又急又凶,仿佛想把他整个人捣碎了吃进嘴里,高潮前还掐住他的脖颈,让他的快感陡升至濒临晕厥的程度。

肉体碰撞的声音、粗重的喘息和急促的呻吟刺激着陆温寻的鼓膜,他感觉到下体开始有了反应。

但他从来都不是同性恋,真该死。

一个人能因为被操得太爽而改变性取向吗?又或许他是?同性恋倾向能够遗传,他从陆越铭那里得到了这种基因?

无从得知,也不重要了。在他拥有爱人的能力时还能去分辨,但那时他对谁都没动过心,现在想搞明白这个问题已经晚了。

他现在能感受到的除了麻木,只有痛苦。

不,不止这些,还有贺迟森带给他的令人窒息的快感。

陆温寻删除最后一个视频,清空回收站,关上电脑,把微型摄像头塞回led闹钟,然后拿起手机给贺迟森发了条消息。

【晚上回房间给我打电话。】

吃过晚饭,一行人拉着行李箱前往大堂办入住。前台工作人员认出贺迟森,暗地里互相使眼色,支使最漂亮的那个去问能不能签名跟合照。

女孩脸都红透了,说话声音明显发抖,贺迟森温柔地笑笑,缓解她的紧张:“签名可以,合照不行,非公开行程,还请理解。”

一旁的谭嵊屿心里很不是滋味。往常这些话都是陆温寻来说,粉丝便不会怪罪到贺迟森头上,他听了这么久今天遇上了还是没反应过来,呆站在那儿像个木头,派不上任何用场。

甚至行李箱都是贺迟森自己在管,没让他帮忙。

他这助理当的实在有些失败。

房间基本在同一层,除了贺迟森的——他咖位大,待遇自然更好,住的也比别人高。

另外几名演员和随行经纪人跟他们一趟电梯,电梯在七楼停下,贺迟森一边道别一边随着人流往前走,等电梯里只剩下他和谭嵊屿时,抬起手按住了开门键。

“你去休息吧,不用送我。”

“可是……”

寻哥每次都会送。

谭嵊屿把后半句话藏进心里没说出口,毕竟他很清楚陆温寻为什么要送。

陆温寻的“送”跟自己的“送”完全不一样,即便如此,他也想做点什么弥补先前的工作疏忽。

好让自己的存在稍微显得有价值一点儿。

“没关系,有事我会给你打电话。”

谭嵊屿视线从贺迟森脸上转到他按开门按键的大拇指,感受到一股不容拒绝的力道。

他也没有拒绝的立场。

“好的,”谭嵊屿跨出电梯,回头看过来,“晚安,森哥。”

贺迟森对他点头,“晚安。”

电梯门缓缓关闭,每一秒钟都过得异常缓慢,耐心随着不断增加的数字逐渐耗尽。实际上看到陆温寻的消息后贺迟森的心已经乱了,整个下午时刻提醒自己集中注意力才勉强没从剧本里抽离。

——晚上回房间给我打电话。

他太明白这句话的含义了。

电梯终于停了,贺迟森拽着行李箱迈开长腿往房间走,步履着急,鞋底踏上厚重的地毯发出敦实声响。

刷房卡,开门,进屋,取电,关门,一气呵成。他把行李箱扔在门口,径直穿过会客室直奔卧室,往床上一倒举起手机给陆温寻打去电话。

响了一会儿才接通。

陆温寻整个人缩在被子里,只露了张脸,眼里盛着笑意看他,样子乖得要命。

一天的疲惫就这么被洗刷干净,贺迟森的心顿时柔软下来。他以为想见陆温寻的念头能得到满足,到头来却是愈演愈烈,恨不得钻进屏幕把人抱进怀里。

他抬起另一只手,聊以慰藉般隔着屏幕蹭了蹭陆温寻的脸颊。

声音不自觉充满情绪,贺迟森翻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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