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 伶牙俐齿
面疙瘩汤,浪费了怪可惜的,你若不吃,给我吃吧。”
简洁鄙夷的睨了张巧蓉一眼,又将碗给端了回来:“你做梦,我就是喂猪也不会给你。”
话落,她站起身,一副要去喂猪的模样,张巧蓉脸色变了变,不再说话。
简洁正欲转身,忽闻简单的惊呼声响起:“小妹,这面疙瘩汤可好吃了,你快偿偿,我还从未喝过这么好吃的疙瘩汤,还有这野草也鲜美的很。”
一边说着,他又往嘴里塞了满满一口野菜,吃的眼睛都眯在了一块。
简单长的很俊秀,浓眉,丹凤眼,白净的面容,头上戴了一顶书生帽,整个人都散发着儒雅的气息,笑起来有浅浅的酒窝,只是显得有些瘦弱,仿佛风一吹就要倒,但也不防碍他往大街上一站,惹来不少姑娘多看两眼,若非家里太穷,条件好些的姑娘不愿意嫁来受苦,云岭村的人都了解简单的性格,懦弱无能,上有个狠的老娘,自己只会读书又不管事,谁知道这秀才是不是最后的功名,万一一辈子都是个秀才,那也没多大用,家里条件又不好,所以同村的人大多不愿意把自家闺女嫁入简嫁入简家。
否则也轮不到张巧蓉来占这个便宜。
简洁瞪简单一眼:“书呆子,简又又就是放个屁你也会觉得是香的。”
同样是妹妹,这简单确对简又又比对她还要好,凭啥那死丫头能得到大哥的看重?这一点让简洁嫉妒不已。
简洁的话音刚落,手背上就被崔氏拿筷子敲了一下:“作死啊你,怎么跟你大哥说话呢,把碗给我放下,你要不吃,今天都别吃饭了。”
崔氏一小碗的面疙瘩汤已经吃完了,心里也是万分惊叹简又又的手艺,懊悔怎么没早些发现,也好多端一些过来。
简洁气呼呼的重新坐下,摸着微疼的手背暗恼,对简又又更气了,这都怪那死丫头,却也不敢跟崔氏叫板,大哥是儿子,又是家里的顶梁柱,简洁自认再闹下去娘可不会对她手软,爹娘虽然疼她,可跟大哥还是差远了的。
想到一天都没饭吃,简洁只能咬着牙,端起眼前的碗,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只一口,简洁的乌黑的眸倏地一眯,心头越加的不舒服,这死丫头的厨艺何时变这么好,连个野草煮出来的东西都这么好吃。
简洁跟张巧蓉吵嘴,崔氏可不会去管,但这么没礼貌的对自己大哥,还是她的宝贝儿子,崔氏可不会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不顾了。
张巧蓉呼哧呼哧几口就喝完了碗里的面疙瘩汤,眼珠子瞄向了灶上的大盆,想了想,站起身来。
只是她刚一站,崔氏冰冷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作啥子?那是给你爹留的,你个没良心的,是想饿死你爹不成?”
“娘,盆里还有不少呢。”张巧蓉不死心的道。
崔氏瞪她一眼:“你还有没有良心,你爹起早贪黑忙个不停,你好吃懒做不说还想多吃,再啰嗦你中午也别吃了。”
张巧蓉呶了呶嘴,不甘不愿扔下碗就出了厨房。
身后的崔氏还在骂骂咧咧:“个黑心货,当初怎么就看上她娶她进门了呢,光吃饭不干活,还得我这个老婆子操心,我这是造了哪门子的孽得了这么个懒货媳妇。”
“娘,巧蓉其实也挺勤快的。”简单弱弱的替张巧蓉辩解道。
在他看来,不管他对张巧容有没有感情,既然嫁他为妻,他做丈夫的就该爱护她,哪怕张巧蓉的品行实在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勤快?她哪里勤快了?”崔氏一见儿子替张巧蓉说话,气的声音都拔尖了起来:“你看看别人家的媳妇,哪个不是干活的好手,你看看她,下田她不会,做饭又难吃,喂个猪还能让猪给跑了……”
崔氏越说越来劲,直将张巧蓉数落的一文不值。
简洁在一旁忙不跌的点头:“就是就是,大嫂就是懒,也不会赚钱。”别人家的嫂子都会做绣活赚钱呢,还会孝敬婆婆跟小姑子,她家嫂子真的啥都不会,害她连私房钱都存不上,也买不了喜欢的小玩意。
崔氏数落一句,简单的头就缩一下,如果有个龟壳,他都要把头缩进壳里去了,显然崔氏说话难听,却也是句句在理的,心中暗暗叹了一声,忽然抬起头看向崔氏:“娘,又又煮的东西这么好吃,不如以后让她来厨房做饭吧。”
简单是想着,如果简又又来给他们做饭,那他们吃什么,又又也吃什么,不必再一顿饥,一顿饱的了。
崔氏一听这话顿时不乐意了,愠怒的轻瞪了简单一眼:“别那么多话,吃完快去温书,家里的事不用你操心。”别以为他不知道简单的意思,家里这么多人,吃的够苦的了,再加个简又又,这得浪费多少粮食,简又又做的东西好吃,以后她多长个心眼,早早去简又又屋里守着便是,既有的吃,还省了一顿饭。
简单不敢再多言,只匆匆扒完碗里的面疙瘩就出了厨房。
崔氏起身,对简洁说:“吃完把碗洗了。”
“知道了,娘。”简洁乖巧的应道,家里有简又又在,除了厨房里的活不要她做之外,其余家里剩余的活都是简又又干,简洁只负责厨房里的洗洗刷刷,已是很轻松的活,所以她也不会有怨言。
崔氏出了厨房,便往简又又所住的屋子走去,站在门口就叉腰大声嚷嚷:“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快去把衣裳洗了。”
此时陆彩云已经回去了,简又又正在洗碗刷锅。
听到崔氏的催促,简又又忙应着:“娘,我马上去。”
简又又利索的把碗洗干净,收拾好灶台,便出了屋子,看到的便是院子里盆子里那堆得像座小山高的衣服,不用细看也知道这是全家人的衣服都拢到一起,让她一个人洗了。
一咬牙,简又又弯脚搬了盆子就往河边走去。
云岭村就一条河,是从云岭山上流下来的,河水很清,平常村民们喝的都是这条河里挑去的水,田里灌溉也从这条河里挑了去,好在这条河是途经整个村的,所以也不会让有些村民走的很远。
简又又到的时候,不少妇人闺女蹲在河边洗衣服,看见她走来,有人点头向她问好,也有人鄙夷冷哼一声。
对于友善的人,简又又回以浅浅的点头一笑,对于那些鄙夷的人,简又又权当无视,在上游的地方寻了一个空位,简又又将木盆放到石墩上,蹲下来拿起衣服在河水里晃一晃,待浸湿后便拎起来放在石头上,抹上香胰子,用棒槌敲打。
这个时候,皂角是有钱人家用的,像农村人只用得起香胰子,而且一般也只舍得在洗衣服被褥的时候才舍得拿点出来用用。
反复敲打过后,简又又将衣服重新放进河里搓洗干净,然后再拧干。
这里的衣料大多是麻布,穷人家哪里穿得起纯棉的衣服,沾了水后又重又沉,一个人拧干也需要费老大的劲。
简又又将洗干净的衣服放进另外一只盆里,又拿起一件正欲洗,忽见离自己最近的地方,一名少女气呼呼的跑了过来,还没看清楚是谁,便听到一阵谩骂:“简又又,你找死啊,你这脏衣服洗过的水都流我那里去了,把我的衣服都弄脏了,要洗衣服给我滚到下游去,小心我抽死你。”
少女生得清秀可人,只是那凶狠的表情破坏了她的美感,双手叉腰,骂起人来中气十足,整一泼妇形象。
简又又在脑子里回忆了一下,很快记起眼前的女子是谁。
王爱玲,因为爹娘只有她一个女儿,所以当宝贝养着,而又仗着有个当村长的亲叔叔,在村里作威作福惯了,平日里有事没事便找机会欺负她,嚣张跋扈的脾跋扈的脾气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