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台阶上，淡定从容。
“你来了！”墨云略有些憔悴的抬头，却觉得沐筱荨淡然的表情，觉得刺眼。
“母亲。”沐筱荨朝着墨云行礼，“找我有事？”
墨云招手，示意沐筱荨来她身边坐下，心中不是个滋味，这样的事情，叫她如何给她说起。
“荨儿，”
“母亲，您是想问我和东方的事吧！”沐筱荨叹了一口气，将面具摘了下来，轻轻的放到桌子上，抬头对上墨云的眼睛，“娘，我希望你会支持我的选择。”
“不！”墨云猛一拍桌子，“你和他在一起，是不会幸福的！”墨云厉声道，“他注定不可能只有你一个女人！”
“呜呜”墨云不禁落泪，“就像娘当年，当年。”
沐筱荨皱眉，是啊！爹一共娶了这么多个女子，不要说自己了，任何一个女子，都不会愿意的，娘这么烈的性子，肯定是会生气的吧！
沐筱荨抱住了墨云，低声道，“娘。”
“荨儿，荨儿，听娘的话，不要嫁给他。”墨云惶恐不安的捧着沐筱荨的脸，喃喃自语道“不要嫁给他，别像娘当年那样，昂，好不好？”
沐筱荨撇撇嘴心中不是一种滋味，这些道理，她都知道，但是，爱上他，就像不可抗力一样。她怕自己走上和她一样的老路，但是，这条路，只能由她自己选择。
“荨儿，这世上的好男儿多着呢！不要再回去了，跟娘亲待在这里，总会有一个人会真心对你好，而且只有你一个女人，好不好？”
“娘。”沐筱荨拍拍墨云的肩膀，从墨云的怀中挣脱出去，直直的对上墨云的眼神，道“您说的我都明白，但是，我会依旧坚持我的选择。”
墨云一怔，不可置信的看着沐筱荨，眼泪止不住的掉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娘，我知道，我都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您真的了解我和东方吗？”沐筱荨嘴角咧开一抹苦笑，“我在您不在的这十几年里，完全就是个傻子，什么都不懂的废物，有一天，我突然就清醒了，我甚至都不敢相信，我以前竟然这么窝囊！”
沐筱荨愤恨道“我不会允许我自己活的这么窝囊，于是我用计，将韦氏弄下了堂，坏掉了沐瑶瑶的名声，稳住我在相府的地位。”
“三妻四妾对女人本就不公平，我沐筱荨是不会与别人共侍一夫，我嫁的人，必定会对我好，他要是敢在外面找女人，我就先休了他，再废了他们俩！”
墨云听着一愣，沐筱荨的做法太过前卫，从小被三从四德缚束，男人就是天，被休下堂的妇人，基本上会一根白绫了解掉自己的生命，而荨儿，竟然敢这样去做，墨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荨儿能意识到固然很好，但是，嫁过人的女子，还有谁愿意要呢？
“娘，就算嫁过人了又怎样？如果真心喜欢一个人，又会在乎她的过去吗？”
墨云闭上了双眼，眼泪却止不住的溢出，“可是，”
“娘，其实你问过了吧！”沐筱荨抬头，看着殿外的阳光，道“他能给我什么？”
墨云一怔，紧接着听沐筱荨道
“唯一的女人和爱情，”沐筱荨转头淡淡一笑，“他是这么说的吧！”<
同样的一句话，墨云听了两遍，两种不同的看法，张了张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她怎么就，这么信任他呢！
“其实，被我猜到也不算什么，因为，是他答应过我的。”沐筱荨信誓旦旦的看着前方，“给不了我要的尊严，就不要爱我，就是因为他做到了，我才会爱上他！”
沐筱荨不愿看到墨云那样的表情，看的她心头怪怪的，说不上来的滋味，背过身去，暗中给自己打气，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开心一些，“娘，我知道您在担心什么，但是我已经大了，我想要自己去选择，爱情这种东西，没人能够说清楚它，爱上一个人，会让你变得没有尊严。但是，连尊严都没有的爱情，要它又有何用！”
两个人结婚，不一定就有感情，但也一定会做到相敬如宾，就算以后会纳妾，也总会给正妻留有尊严和面子，人不能为了爱情，抛弃自己的尊严，因为，有可能，你得到的只是万劫不复。
这样，不值。
随手拿起桌上的面具，扣在脸上，低声道“母亲，如果没有别的事情，那女儿就先走了。”
沐筱荨现在有些抗拒墨云，但是，她想要去做，自己愿意做的事情。她真的好希望，墨云可以明白，所有的事情都没有绝对，她就想放手一搏，或对或错，以后总会知道，也总有方法可以解决。
殿内，又留下了墨云一个人，沉思了一会，墨云便叫了焚荠进来，低声的问了一句，“难道我真的错了吗？”
焚荠底下头，她从小就是个孤儿，靠着自己努力才成为左护法，看着圣主殿下无微不至的关爱圣女殿下，她真的感到了嫉妒，为什么，那个女子的命这么好，如果是她，能得到母亲的关爱，她一定会顺着她的心意来，结婚，生子。
可是，反过来想想，她就不信圣女殿下感觉不到关爱，刚刚的那番话，她也听见了，主宰自己的人生，她也很向往，也觉得圣女殿下说的有道理。
她不懂，为什么这种东西会叫人这么困扰，复杂。
“罢了，你也不明白，其实，荨儿也算是说到我心坎里去了，”墨云抬头，轻轻抹去眼泪，脸上确实苦笑，“或许，我真的该让她去试试，至少不会像我当年那样，最后连个家都没有，只要她回来，鬼灵，就永远是她的家，她依然是我墨云最骄傲的女儿。”
“她比我要有见识啊！”墨云想通了，也松了口气，“只怕她会走的很高，很远，遥不可及。”
“焚荠，我要你找的人都找到了吗？”
“回殿下，那七人已确定，绝对忠心，请殿下放心。另外，殿下还记得大堂主的女儿吗？”
墨云皱眉，“叶舞玫？那丫头怎么了？”
焚荠轻轻咳了一声，其实她憋这件事情好久了，一直找不到机会说，“就是，那丫头原先被属下叫过去陪着圣女殿下，想着她们差不多大，也好在倾依没空的时候带着圣女殿下了解鬼灵圣殿。结果，结果，”焚荠悄悄看了一下墨云的脸色，看来没有什么动静，又继续道“不知道她和圣女殿下聊了一些，什么，非要去当，当，圣女殿下的婢女，说要以后靠着圣女殿下，那个，嫁一个她喜欢的人。”
叶舞玫那丫头，也不小了，在姑娘中也算是出众的，但是，她就想要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差点没把她老爹老娘给气死，八成是听圣女殿下说了些什么，非要去当圣女殿下的婢女，就连风缘殿的茶水供应都被她给你抢了。
“这样啊！叶舞玫那孩子也是的，功夫不错，还会一手医毒。就是这个说干就干的性子是她最大的缺点，就连她爹娘都管不住她。”墨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不过也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人也是个好的，但是，留在鬼灵是在是太淹没她的才能了，如果叫她跟着荨儿回去，或许也不错吧！
“算了，回头给大堂和圣女说一声，叫她跟着圣女吧！”
“是。”
“殿下，殿下！”一个风风火火的女子一路从小花园跑到风缘殿，直冲到沐筱荨的面前，双手捧了一捧花，道“殿下，你看，好不好看，是那个东方公子送给你的！”
沐筱荨嘴角抽了抽，感情她和自家未婚夫亲近亲近，结果这货居然比自己还激动，想送东西给对方，只要交给她，保证速度给你送到。
“殿下，你是不是嫌我太多事了？”叶舞玫懊恼的低下头，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