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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王瀚文“哈哈”笑了两声,往他肩上锤了一拳:“行,保持住啊,我可不想在收到通报某人一个月迟到十来回的邮件了。”

王瀚文往工位上去了,庄鑫烁正好端着茶杯从茶水间的方向走过来,隔着几米的距离,李硕能看到杯中茶叶泡开时舒展的叶片。

“小心烫。”庄鑫烁把杯子放在他的桌面上时嘱咐了一句。

心情上的褶皱被熨平,李硕突然觉得周一的早晨也不是那么惹人烦了。

工作就是和各式各样的脑残打交道的过程,一周下来,庄鑫烁攒了一肚子的火。火没地方发,只好忍着。

好不容易忍到了周五,快下班的时候,庄鑫烁在网上订了几斤新鲜的鸭货,打算晚上给李硕卤点零食。他已经在李硕家住了将近一周,这一周时间里,李硕被他的厨艺轻易地征服,天天肚子吃得溜圆儿,眼看腹肌线条都开始变得模糊。

李硕产生了强烈的危机感,早上在车上吃完两个葱油饼后,义正言辞地告诉庄鑫烁:“这样不行,我晚上要吃点素,我得减减肥。”

庄鑫烁笑着答应了,这会儿订完鸭货,轻轻敲了敲中间的格挡玻璃:“哥,我买了鸭货,晚上卤一锅,咱们喝两杯?”

李硕眼睛一亮,早上信誓旦旦说过的话被他丢到脑后:“好好好,下班先去买啤酒,冰箱里就剩一瓶了。”

刚说完,所有人就收到了一条张启恒发在部门大群里的信息。

“为了庆祝涟阳县项目顺利取得批文,晚上在隔壁阳和酒楼409包厢聚个餐。”

【??作者有话说】

小庄:我肆你的森莫?

big李:好使的闹钟

旧爱

这种饭局过于无聊,桌上的白酒庄鑫烁只微微抿了几口,他还惦记着放在公寓放在公寓楼下取货架上的一箱鸭脖鸭翅和鸭爪。

李硕倒是在这种场合如鱼得水,跟谁都能称兄道弟地干上两杯。

李硕喝了得有小一斤,走出包厢门的时候脚步有点晃,庄鑫烁跟在他身后虚扶着他的小臂,一起进了电梯。

电梯下行,李硕跟王瀚文开着玩笑:“老王,你这也不行啊。”

“装什么装,等着去二场,你看我怎么收拾你小子。”

“不服是吧?行,我等着。”

说这话时,李硕的眉毛微微上挑,眼尾跃动着酒意的红潮,庄鑫烁站在他的左边,垂着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了半天。

直到电梯到达一楼,众人从轿厢里挤出来,庄鑫烁才收回视线。

张启恒在饭店旁边的酒吧里订了个大号的卡座,女孩子们饭局结束就被他都赶回家了,去二场的就七八个大老爷们。

刚坐下,服务生就端上来了满桌的酒水。

张启恒作为领导,饭桌上自然免不了被下属一通灌酒,饭吃完了,人也走不动了,安沁叫了代驾送他先走,酒吧的卡座里只剩下他们这一群平日里关系不错的同事。

酒意正酣,一帮人插科打诨开着玩笑,聊着聊着就奔下三路去了。

王瀚文怼了怼李硕的胳膊:“单没单着啊?”

李硕笑着回他:“单着啊。”

“哟,分手了?你们基佬谈恋爱更新换代可够快的啊,前段时间不还总家属家属的吗?”

“这哪是我能决定的事儿,喜欢了在一起,不喜欢就分开,没什么可说的。”

喝多了酒,成年人嘴边常年站岗放哨的尽职护卫也躲懒去了,王瀚文继续八卦道:“有件事,我特好奇,你们基佬是不是都有什么鉴gay雷达之类的东西,能准确分辨出来谁是不是同类啊?”

李硕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没那么玄乎,不过同性恋是和你们直男是不太一样,有的能一眼看出来,有的不行。”

“哦……”王瀚文附在李硕耳边小声问道,“那你看小庄是不是啊?”

李硕愣了一下,他倒没考虑过这个问题,没考虑过是因为就像他看见家里头的那帮子堂弟堂妹们,不会无聊到去八卦他们的性向。

李硕转过头去看庄鑫烁,庄鑫烁斜靠在沙发里认真地刷着手机,余光瞥到李硕投来的视线,抬起头问:“怎么了?”

“没怎么。”李硕猛地在王瀚文背上拍了一下,“看不出来,你自己问。”

王瀚文再怎么醉意上头,也不敢问庄鑫烁这样私密的问题,他那两个哥一个爸说句实在的都是在座每个人的衣食父母,平日里和庄鑫烁开别的玩笑还行,这种事,王瀚文怕把庄鑫烁惹着了回头再给自己小鞋穿。

他讪讪笑了笑,冲庄鑫烁摆了摆手:“没事没事,小庄你玩你的。”

“我去上个厕所,你们先喝着。”

庄鑫烁站起身往卫生间的方向去了,背后李硕的声音在震荡的声浪中不甚清晰地传入他的耳中:“怂什么呀老王?”

庄鑫烁站在烘手机前吹干手上的水珠,走出卫生间的时候没防备和一个急匆匆往里冲的人撞在了一起。

来人吃痛地骂了句:“操!没长眼睛啊?”

庄鑫烁皱着眉,火气上涌,但他并不打算理会这个嘴里不干不净的人,越过他就要往外走。

没想到这人不依不饶,冲着他的背影吼了一嗓子:“连句道歉都没有,有妈生没妈教的傻逼!”

庄鑫烁往外走的动作顿住,回身,揪着他的脖领子把人怼到卫生间门边的玻璃墙上,虎口卡着他的脖子,五指用力收紧,语气森然:“再说一遍。”

“有妈生没妈教”几个字刺痛了庄鑫烁,勾起了他一些不太好的回忆。

男人疼得龇牙咧嘴,喉管被掐着,口中发出嗬嗬的声音,他努力睁着眼,看清眼前人的脸后,微微瞪大眼睛,艰难吐出一句:“庄……庄少爷……”

庄鑫烁松开了手,男人捂着脖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庄鑫烁居高临下俯视着他:“你谁?”

过了半天,男人才缓过劲儿,猛咳了两声:“我金穆。”

庄鑫烁对这个名字毫无印象:“金穆是谁?”

“操!”金穆气笑了,“庄少爷提上裤子就不认人啊?两个月前,咱一块儿在樾山跑车来着。”

庄鑫烁眯着眼思索了一番,终于想起眼前这个金穆是何许人也。

庄鑫烁开着他哥的送他的那辆488pistaspider冲过终点线,金穆的黑灰色的gt3rs紧随其后,庄鑫烁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对手,下山时连续3个过弯险些被金穆超过,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滋啦声,下了车,庄鑫烁隔着十来米飞扬的尘土,看见金穆靠在车门上冲他笑。

体内飙升的肾上腺素还没平复,在金穆提出去半山腰上那家新开不久的温泉酒店时,庄鑫烁点头答应了。

不过是一场不需情感输出,各取所需的发泄,庄鑫烁不记得他的名字,也不记得他的脸,只记得他在床上叫的很浪。

做完就走,庄鑫烁甚至没在酒店过夜,这种在他生活里只存在了几个小时的人物,庄鑫烁向来不会费力气在记忆里给他腾地方。

“哦,想起来了。”

庄鑫烁蹲下身和人对视:“这张嘴活儿是不错,那天我怎么没发现它这么脏啊?”

期间进出卫生间的人不少,金穆明显觉得有些丢人,他挣扎着站起来,咬着后槽牙说道:“要知道是你,给我一,给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说半个脏字啊。”

庄鑫烁跟着站起来,伸手在他脸上狎昵地拍了拍:“现在知道了,道歉。”

金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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