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戏弄
动过,今早才揭下了封条,奴婢句句属实,不敢说假。”青衣光洁的头磕出了血,她泪痕满面。
沈容仔细看着她的神色,动作,不像是说假话,可她这一番话,无疑是将所有问题推到了娘亲的身上。
而,娘亲是绝对不可能动那些东西的,沈容偏过脸,看娘亲已经急的白了脸色,也不管杨氏的面子了,她便出了声:“祖母,祖母,娘亲点那些嫁妆的时候我也在,我看过那些嫁妆。”
“你?”老夫人不由的皱起了眉头,干瘪的双唇紧紧抿着。
“阿容?”赵氏奇怪的出声,温静的眸子被一层疑惑挡住,当时阿容明明不在。
杨氏闻言,倒抽了口凉气,一记冷眼就扫了过来,小孩子看见喜欢的东西,就会伸手去拿,尤其还是像容姐儿那样被宠坏了的丫头,杨氏立即怀疑到了沈容的头上。
杨氏更是不由分说的上前一步,紧紧的拉住沈容的右手,好声好气哄问道:“容姐儿,大伯母知道你是最听话的,告诉大伯母,那些东西是不是你瞧着好看私拿去了。”她想了想素日哄骗孩子的招数,就又开口:“你要是将那些还给大伯母,那大伯母再给你一些更新鲜的玩意儿。”
赵氏闻言,就怕沈容答应了,她忙出口:“大嫂,阿容那日根本不在,怎么可能拿。”
可赵氏这话,却是让杨氏觉得有理可寻,她拔高了嗓音:“你在的时候,她当然不敢拿!”
赵氏气的攥紧了衣袖,又怕真的是沈容拿了,可再仔细想想,沈容哪里会稀罕那些个物件。
正想着对策,只听见自己闺女突然咯咯的笑开了。
赵氏小心的打量了眼上首的老夫人,见老夫人眉头皱得更紧了。
沈容捧着肚子笑了一会,见老夫人瞪她,她连忙收了笑脸,解释道:“祖母,孙女是情不自禁,实在是大伯母说的话太可乐了,这才让祖母与其他婶婶见笑了。”
“情不自禁?”老夫人瞅了她一眼:“怎么个情不自禁法?”
“祖母,大伯母,我怎么可能拿那些嫁妆呢,若真的说起来,那些嫁妆本就是出自我手的。”沈容自若的说着。
闻言,站着旁处的沈琳就不禁笑出了声,也说道:“祖母莫怪,孙女也是情不自禁。”
哄得一闹,人们就都笑了。
站在赵氏下首的程氏却几不可见的动了动眉头,这个容姐儿,到底卖的什么关子。
“母亲,我看容姐儿是糊涂了,这惠姐儿的嫁妆是我亲自挑选的,这母亲您是知道的,容姐儿为了躲避这问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出来,索性就是二房做的,二弟妹,还不快劝劝容姐儿,让她将东西拿出来,耗得时间长了,这面子就不是面子了。”杨氏十分确定就是二房所拿,就直接与赵氏讲了。
“我没糊涂,大伯母,大姐姐的那些嫁妆,是每年爹爹在姐姐生辰时托人送到沈府的,而且每样东西都是我亲自挑的,这算不算出自我手。我是不知道属于姐姐的物件怎么就成了大姐姐的嫁妆,但凡是我姐姐有的我都有,我还不缺那些,又怎么会拿我本就有的东西呢?”沈容从容的说着,就像是在论述一个十分简单的事情。
赵氏顿然,呢喃出声:“难怪我瞧着那些东西眼熟的很,原来是这般。”
被道出了年久的秘事,杨氏慌了神,她忙看向老夫人,“母亲,这是没有的事情,别听容姐儿乱说,哪里有什么生辰礼物,这么些年,我没见着一样,便真的是二弟有托人送来,肯定也没送到沈府。路途遥远,没准是被山贼劫去了!”
她吞了吞口水:“惠姐儿的嫁妆可都是我辛辛苦苦攒下来的,这白平无故就成了嗟来之食,母亲,我命苦啊……”
杨氏就此跪在了地上,小声抽泣起来,哽咽道:“母亲,您可得为我做个公正。”
那么久的事情,杨氏就不信一个信一个小小丫头能有什么证据。
老夫人正了脸色,她未曾想到因嫁妆还扯出了这么一桩子事情,冷瞅了眼杨氏,若是沈容的话当真,那她这个媳妇还不知有什么事情瞒着她!她脸色越沉,话语透着几分凉薄:“这事,自然要有个公正!容姐儿,你上前来说话!”
沈容应声而上,规矩的站在老夫人身侧,轻声答应着:“祖母。”
“你就来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那些嫁妆该是岚姐儿的,就凭你这一面之辞,祖母都不信你,更别说你的这些伯母婶婶了!”老夫人说话间,硬气中又带着几分慈和。
桂嬷嬷生生的看了眼沈容,手中的蒲扇未停,却是摸不透老夫人的心思了。
“孙女想这些事情,门房的管事应该都有记录,问问门房的管事就知晓一二了。”沈容抬眼说。
“桂嬷嬷,现今门房的管事是谁?”
“桂嬷嬷!”
“老奴在。”被老夫人一喝,桂嬷嬷忙回过神来,“回老夫人的话,门房的管事是徐则。”
“传他过来!”老夫人剜了眼桂嬷嬷,便让其余几位姐儿先下去了。
而事关沈岚,沈岚也就留了下来。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徐则便被带到了,他惶恐的给老夫人行了个大礼,不安的垂首。
“起来吧,今日喊你过来,目的是查府里进出一事,你切记要如实回答!”
老夫人仅仅是这几句,就将徐则震住了,他频频点头:“小人不敢说假,不知老夫人要问的是?”
老夫人目光在杨氏身上落了落,方道:“二老爷可每年往沈府送过东西?”
杨氏定了定心神,直直看向徐则,不住的给他使眼色。
“二老爷?”徐则瞧了眼杨氏,出了声:“这事小人记得清楚,因为是每年都有,小人就是不翻册子也不会说错,二老爷前些年的确往沈府送过东西,而且又是指名说给二姑娘的,小人便差人知会了大夫人,那些东西,往年都是锦歆院的人过来领走的。”
徐则话一出,一面站着的沈岚心口一滞,人常道,旁人说十句,不如亲眼见一回。
她虽常听沈容提及此事,心里却总是不当真,可如今真真儿听了徐则所言,胸口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原来,是她误会了,原来,她的父母还念着她。
想起往前杨氏说的一言一语,竟觉得十分可笑。
她望着赵氏,眼眶微湿。
沈容就此舒了口长气,知道沈岚的心结这才算真正的开解了。
“母亲,我…我…这都是假的,他满口胡言!!他…他,对,对,他是翠莲的男人,翠莲又曾是二弟妹带过来的人,他们合起伙来冤枉我啊!母亲!”杨氏大乱了分寸,似紧抱着一根救命稻草的说着。
“母亲,我…我…这都是假的,他满口胡言!!他…他,对,对,他是翠莲的男人,翠莲又曾是二弟妹带过来的人,他们合起伙来冤枉我啊!母亲!”杨氏大乱了分寸,似紧抱着一根救命稻草的说着。
老夫人斜睨了杨氏一眼,“翠莲?”
杨氏频频点头,“母亲,我哪里敢私下收了那些东西,分明就是这个死货在这诬蔑我!”她转过头就冲着徐则大喝:“说!是谁借你的胆子!”
徐则愣神,不料杨氏会反咬他一口,他连看向老夫人:“小人冤枉啊!老夫人,这事情,外院守门的人都晓得,小人就是有通天大胆,也不敢在这事上扯谎,求老夫人明察。”
老夫人却是摆摆手,直接让徐则下去了。
“母亲……”杨氏不明所以,一头雾水的望着老夫人。
心中暗自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