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又折兵
声:“都怪我那日没说清楚,才让桐姐儿误会了。”
顾月桐不在意的笑着,轻抿了口茶:“不说这些了,快尝尝这茶,我今日特加了一味甘菊。”
沈岚先浅抿了一口,沈容与沈英才相继端起茶盏。
正品茶时,忽然一道突兀的声音生生插了进来,“四姐姐,喝茶怎么也不叫上妹妹,咦?今日有客人在?能让四姐姐费心思的,一定是沈家小姐们。”
语气蛮横,沈容不动声色的放下茶盏,打量起花架下的翩翩少女,一身碧色挑线流云衫,留了一个垂髻,比之顾月桐,身姿要纤细些,虽只是个十一,二岁的孩子,容貌却带着三分妖艳。
顾月桐脸上挂了几分不自在,她冲着沈容她们笑了笑,“这是我五妹妹红姐儿。”又与顾月红将沈岚沈容沈英三人通通介绍了一遍。
“各位姐姐,妹妹们好,我坐在这没事吧。”她挑了挑眉头,索性吩咐丫鬟:“去搬一把椅子来。”
就坐在了沈英旁边。
沈容看这位顾五小姐,嚣张气焰旺的很,据她所知,顾夫人只有顾月桐这一个嫡女,那这位红姐儿想必就是哪位姨娘的孩子了。
一个妾室的孩子,能嚣张如此,也是她的本事了。
顾月红插进来后,话显然少了,她们五人就围坐在圆桌前,大眼瞪小眼,偶尔应付几句,时间匆匆就过去了。
临近午时,水柚躬身上前:“诸位小姐,眼下该去芙蓉院了。”
这罢,她们一行人便往芙蓉院去。
“这位沈姑娘,听说上次寒食节七哥哥就是往你身上踢了一球,还害的你大病一场?”走在后面时,顾月红单独凑近沈容身后,新奇的开口,媚眼如钩的眸子流转秋波。
“我已经与你四姐姐说过了。”沈容说着,回头递了她一眼:“寒食节那日似乎未见顾五小姐,难道那日五小姐身子不适不能外出?”
顾月红脸色霎时变得绯红一片,寒食节,能在西郊踏青的都是各个府上的嫡女,她一介庶女是去不了那地方的,她咬紧牙关,狠狠盯着沈容看一眼,见她眸子清澈无辜,又想起她才从外回来,想来并不知道这些事情,就一笑而过:“那日我身子的确有些不适,不然一定会与三小姐结识的。”
“原来是这样。”沈容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沈岚见她这样,连扯了扯她,示意她收敛着些,不放心的看着她。
芙蓉园内,欢声一片。
水柚带着她们上了二楼,那是她们女眷坐的地方。
低眼往下瞧,便都是男人们。
沈武恣意的站在一角,双手环抱,看着远处正往阁楼上瞄的顾行之,不由笑出了声,英俊潇洒的大步而至,一手搭在顾行之的肩上,揶揄道:“我们今日的寿星在到处找什么呢,魂不舍守的。”
“什么魂不守舍,小爷在这吹风呢。”顾行之一手打掉沈武的胳膊:“你那些兄弟呢?怎么一个都不见了?”
“在那坐着呢,今日我二叔也在,都不敢放肆,老实的很。”沈武扬了扬眉,从怀里取出一块汉白玉佩:“一点薄礼。”
顾行之掂着手里的玉佩,明眸忽然一亮:“我都忘了,今日我生辰,是有礼收的。”
沈武摇摇头,往沈平成的方向看去,歪了歪头:“那是谁?怎么没在永安城见过,咱们城里还有这样的公子哥?都直接与我二叔站在一起了。”沈武伸手指了指。
顾行之下意识看过去,连忙打掉他的手指:“别乱指,那可是英亲王府的。”
沈武点头,道了一声:“难怪。”便收回了目光。
只听耳边沉沉低喃:“你送我一块玉,也不知别人会送什么。”
沈武听见了,不客气的推了一把顾行之:“你想什么呢,我这是与你情分不同,才多送你一份,我们沈府的礼已经送过了,别人也是如此,哪会再多送你什么。”
“我自然是有法子。”顾行之得意的扬起嘴角,光亮华丽的宝蓝色锦缎,在灿烂的日头下散着淡淡的光辉,衬得他风姿卓越。
他目光匆匆一落,便看见了阁楼上姿态惬意的沈容,顺着纤细白亮的脖颈往上看,齿若瓠犀,人面桃花。
正看着,忽对上了一双西域葡萄般的杏眼,带着几分敏锐,锋利,不似平常女子般温婉,柔和。
猝不及防,只见她瞥了他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留顾行之原地错愕,她竟然敢瞪他!还没有哪个姑娘敢这么瞪她,看来这个三姑娘还没那么无趣!
他偏过脸来:“咱们有乐子了。”
“什么乐子?别又是什么损招,上次你给郭先生身上放遗臭粉,害的我身上那是那股味,几天才散去,在府上没少遭白眼。”沈武一副嫌弃顾行之的表情,不太相信他的话。
但身为大户里的少爷,这不能做,那不能玩,又的确有些闷,他迟疑了会:“说出来听听。”
“行之!”
顾行之见是他老爹喊他,忙应声,胡乱的与沈武道:“先不说了,到时你就知道了。”大步跨到了顾老爷身边。
这时,芙蓉院就安静了下来。
顾夫人同顾老爷一起站在当中,身侧站着顾行之。
丫鬟们行走之间,陆陆续续将饭菜端上了桌。
沈容她们这些小辈们坐一桌。
沈容临窗而坐,她往下瞧了眼。
顾夫人目光四处转着,与身边的顾老爷道:“老爷,延安侯府的人还没来。”
眼看就要到午时,顾老爷顿了顿,脸色不大好:“看是不会来了,不用等了。”
话正落,顾夫人忽然眸间一亮,芙蓉院又被婢女带进来一行人,她低语:“人来了。”
为首的中年男人腰圆体胖,身边站着一风韵犹存的妇人,脸上歉意连连。
那妇人身后跟着两位姑娘,一个目光逼人,时不时的翻着眸子打量此处,另一个安分的站着,目光毫不外露。
而两位姑娘皆是面容清秀,小家碧玉。
再看身后跟着的玄衣少年,他长得白白净净,让人看得十分舒服,只是漆目会偶尔流露出的几分不屑来。
沈容看了眼那个玄衣少爷,延安侯府的小侯爷,顾月桐未来的夫君,从他们现在的姿态看,哪料到以后会发生那样的惨事。
延安候夫人先与顾夫人笑了笑,后由婢人引路,领着自己的一双女儿,先上了二楼。
延安候出现,各桌上的老爷必然少不了客套。
安静之余,顾老爷又开口讲了几句贺了几句贺词,无非是“今日小儿生辰,感谢各位老爷,夫人忙中抽时,参加小儿今日的宴请,今日府中无大小,只为开心!”
这才纷纷落座。
纪思琦同纪思琼也在顾月桐这桌坐了下来。
纪思琦忽然指着沈容这个位置,理所应当的开口:“我要坐这里。”
一时之间,桌上的人都大眼瞪小眼,似是没料到纪思琦会这么说。
一旁站着的纪思琼轻轻的扯了扯她:“妹妹,那位小姐是先到的,是咱们来迟了,就坐这罢,要不我同你换。”她声音又细又软,比沈岚还要柔上几分。
“你凭什么管我?我说了,我就要做这里!”纪思琦丝毫不给纪思琼留面子,她嚣张跋扈的盯着沈容,任性的开口。
顾月桐也为难了,顾月红幸灾乐祸似的轻咳了声。
这边的动静未吵到隔间的夫人们,所以谁也不吭声。
沈容双手绷紧,脸色显然也冷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