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牵引
出了声。
“姐姐,你怎么还笑得出来。”沈容撇了撇嘴。
沈岚一面笑一面摇头:“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阿容以后也是大姑娘了,不用担心,没事的。”她又仔细的将这种事情和沈容讲了一遍,并让冬梅去马车上取备用的布巾条。
待沈容从净房出来后,她垂着脸,轻声细语的与沈岚说:“姐姐,这种事情就不要告诉别人了,今日是顾七爷生辰,免得晦气。”
沈岚合不拢嘴的笑着,从未发现,原来她这个妹妹,还有可爱的一面,“我知道的。”
所以在回了沈府后,沈岚才将沈容来葵水的事情与赵氏说了。
赵氏闻言,就同沈岚那般一样打趣道:“阿容还羞起来了,以后也是大姑娘呢。”
沈容一头栽到赵氏的怀中,埋在赵氏的怀里,咯咯笑道:“娘亲,你们尽笑话我。”
赵氏与沈岚一齐笑出了声,赵氏轻轻的顺了顺沈容的脊背,“好了,不闹你了,一会还要去你祖母那呢。”
沈容点点头,跟着沈岚一道回了内院。
正值黄昏,天色还全未暗下来,朦朦胧胧一片雾色,这会儿安静的福华院内,只有李氏与老夫人盘坐在耳房。
李氏仔细的给老夫人剥着瓜子皮,掀了掀眼皮,声音忽地忽高的:“娘,大嫂将府中的事情分给二嫂,这样成吗?二嫂才回府,哪里知道怎么分配府中的庶务。”
老夫人猛地抬眼看着她,李氏立即抿唇,讪笑一声:“我也是为沈府考虑嘛,不过既然是娘决定的事情,那就看看罢,呵呵。”
老夫人闷哼一声。
李氏顿了顿,便换了一个可以让老夫人提神的事情,她道:“娘,这两日事情多,我都忘与您说了,我去看过二姑母了,她近日身子不大好,又一心挂念着婵姐姐的婚事……”她微微叹了一声气。
老夫人闻言,心头一阵发堵,想起婵儿那孩子,她就没了心思。
正赶着外头通禀说二夫人与二姑娘,三姑娘过来了。
提到赵氏,她厌烦的皱起了眉头,与芳草说:“我今日乏了,让她们先回罢。”
“诶,老夫人,奴婢这就去。”芳草应着,踏着小碎步掀帘而出。
迎了一张笑脸,她半弯着身子道:“二夫人,老夫人今日乏了,已经准备下榻了,二夫人明日请安时再过来吧。”
沈容不由看着还半亮的天色,这么早下榻,可不是老夫人的作风。
赵氏温婉的点头,只好领着两人再回锦林院。
“要见是祖母,不要见的还是祖母。”沈容半仰着脑袋,稀里糊涂的开口说。
赵氏点着她脑袋,“不见正好,这个时候,你就该在屋里歇息,不许乱跑。”
沈容翻转着眸子,只听上首的赵氏继续开口,像是自言自语:“今日那延安候的小侯爷不错,面相白净,应是个君子。”
沈容赫然瞪大了眼睛,延安候小侯爷纪思远!他长相的确清秀白净,却是个极好面子的人,将尊严看的极重,想起上一世顾月桐的惨事,她忙摇头,这个人绝对不是沈岚的良人。
“怎么了阿容?”赵氏看着沈容摇头似拨浪鼓,不禁伸手按住她的脑门。
沈容继续摇头,偏头看向沈岚:“娘亲,今日我与姐姐在外院看几位小哥儿投壶,有幸知道了延安候小侯爷。”
“哦?这么说岚儿也见过延安侯府的小侯爷了?”赵氏半偏着脑袋问沈岚,她现在一心想给沈岚寻一个好的亲事,是怕沈岚被齐家退亲后,心里头有疙瘩。
延安候府的小侯爷尚未娶亲,日前与延安候夫人周旋,也听出了延安候夫人准备为小侯爷选亲。
她倒是觉得延安侯府不比齐家差。
“啊?”沈岚错愕的应了声:“母亲,我还没有注意,想来是见过的。”
沈容赞同的点头:“那个什么延安候府的公子的确不怎么让人注意。投壶是我肯定是见过他的,如今回想起来,却连他模样也记不起了,只是依稀记得,他脾气不大好…候府的小姐更不用说了,姐姐是知道的!”
先不说那个延安候的品性如何,就是他那个妹妹,也是难缠的主。
趁早打消了赵氏对纪思远的念头。
回了屋,夜里是轮如意守夜。
掌着灯时,如意瞧着铜镜中的沈容,给她拆头上的发饰,一面又开了口:“姑娘,奴婢的表兄在前院被安排了住处,奴婢代表兄谢过姑娘。”
“不用谢,是他自己有本事。”沈容半抬起了眼:“我在府上听说了你娘与桂嬷嬷的事情。你娘先前也是伺候老夫人人的?”像桂嬷嬷那样的两面三刀,各头都想拉拢的奴婢,迟早是祸害。
上一世,她不懂这其中门道,着了别人的道,还不自知。
如意的手指停顿一下,慌乱的回答:“回姑娘的话,奴婢的老娘以前的确伺候过老夫人,是老夫人身边的头等嬷嬷,当年的风光不比现今的桂嬷嬷差,大抵是风水轮流转罢……”想到她从前在府中,过来塞给她甜食的,哄她开心的婢子可是踩破门槛的。
“风水轮流转?如果是风水轮流转,那也再该转回刘嬷嬷身上了。”沈容凝了几分神,透着铜镜看她。
如意心头咯噔一声响,不敢妄自揣测沈容话中的意思,可这话,又像猫挠似的,让她满脑子都是。
她未开口,只听姑娘又开口问她:“当年是因为何事?”
如意支支吾吾的不敢讲。
后被沈容一番鼓动,才缓缓开了口:“是陈年旧事了,当年老太爷还在世时,还是我娘在老夫人身边伺候,后来,老夫人…老夫人以为我娘引诱老太爷…老夫人故意将我娘打发去福华院的后院,就是为了能看住我娘,时日久了,事情就成了定局。”
如意悻悻开口将事情的始末将了一遍,话落,又急着开口:“三姑娘,我娘并没有引诱老太爷!”
沈容点头,“这么多年过去了,刘嬷嬷仍在后厨,当年的事情应该不止这些吧。”
如意愣了数秒,暗道姑娘怕是都知道了,她索性就全说了:“当年老夫人因为此事……滑过胎……但真的是不关我娘的事!”
老夫人滑过胎,却仍没有将刘嬷将刘嬷嬷赶出府,看来是手下留情了。
不然凭老夫人雷厉风行的手段,刘嬷嬷哪能安然活到现在。
沈容点头,微微打了一个哈欠,如意就小心扶着她上塌歇息了。
将沈容伺候好后,如意才蹑手蹑脚的往塌下的床铺去。
忽然听到三姑娘幽沉沉的一句话,将她吓了一跳。
“刘嬷嬷出事后,桂嬷嬷一跃而上,其中利弊,你娘该懂。”
如意回头想再问问,却见三姑娘已经闭眼入睡了。
这一夜,是注定难眠。
一连过了几日,沈府上下才开始有了喜气,从永安城到冀州,马车就要走上一天一夜,所以沈惠要嫁到胡家,胡家的婚车就要早几日就出发过来接亲。
日子定在了五月初八,另一方的齐府听闻沈家的婚事是又急又喜。
急是不知道要和齐越东定亲的人到底是不是胡韶君,喜的是,如果是胡韶君,待胡延清一成婚,她就立即可以同胡家商定两家的婚事了。
齐夫人在屋前百般踱步,正犯难之际,齐越东便抬脚入了花厅,“母亲。”
“东儿,你来的正好,你去找那日进府的大师,娘记得,大师法号玄清,你将永安城大小寺庙都寻一遍,总是会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