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来者不善
墨宁旭话锋一转,扭头看着周齐贺,一脸怒意:“不仅如此,周大人似乎还想诬陷同僚有包庇之意?!”
周齐贺被墨宁旭突如其来的怒气吓得瘫软,不知所措,惊慌中朝东方玄冥的方向看了一眼。
这举止自然被一直盯着他的墨宁旭看在眼里。
果然是东方玄冥。连自己儿子的si都拿来借题发挥,看来他们之间定是有交易。
“墨大人多虑了。”东方玄冥挂着一抹笑,漫不经心道:“周大人痛失ai子,过度悲伤,一时冲动才会胡言乱语。”
墨宁旭微眯着眼与东方玄冥对视,嘴角上扬,不紧不慢道:“是吗?冥王爷。”
“当然,这人在悲痛万分的时候总会不经意的作出一些难以理解的举止。”东方玄冥点了点头说着,似乎非常赞同自己说的话:“不是吗?墨大人。”
墨宁旭脸se一沈,望向东方玄冥的眼神变得y鸷无b,似乎被触碰到逆鳞似。
沈默的气氛瞬间笼罩这整个大厅,靠近墨宁旭的人都明显感到压抑和窒息。
“莫紧张,墨ai卿。”此时龙椅上的沐柳振打破沈默,大厅上的压抑瞬间消散:“周大人怕是痛失ai子,才会脱口而出那些话。”
“至於周大人,犬子的事孤亦感到惋惜,既然官府已在严查,那就等官府彻查的结果再说吧。”沐柳振站起身,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着墨宁旭及南g0ng、尉迟两人,沈声道:“既然太子让你们调查命案却恰巧遇上周大人公子遇害,那就一并调查两者之间是否与虚香阁有无关联。”
说罢,沐柳振挥了挥衣袖,扬长而去。
那与生俱来的威严,以及长期身居高位,言行举止都不自觉的流露出霸气让人不可抗拒。
“退朝!”大总管扯着嗓子大喊,便随着沐柳振离开。
“臣等恭送皇上!”一众大臣跪下,等沐柳振离开了才站起身子。
而方才一哭二闹的周齐贺则恶狠狠地怒视着墨宁旭,若不是现在众目睽睽,恐怕周齐贺想冲上前暴打墨宁旭。
“周大人如此一眨不眨地盯着本大人,是否对方才皇上所言不服?”墨宁旭感受到周齐贺灼热的眼神,擡起头便看见周齐贺犹如杀人般的怒火,玩世不恭的一句话,无不是在火上加油。
“你!”
“周大人,稍安勿躁。墨大人定能查出真相,不会让令郎si不瞑目。”周齐贺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yu向墨宁旭发难时,身後传来一道温润的声音,转身一看,竟是炎夜烈。
与炎夜烈一同的还有东方玄冥以及司空醉。
“炎大人似乎对在下十分有信心。”墨宁旭看着温文尔雅的炎夜烈,心中十分好奇。
为何炎夜烈和东方玄冥对周齐贺的事如此上心,亦或者说,是对虚香阁的事感兴趣?
“在下绝无怀疑墨大人,南g0ng将军以及尉迟大人的能力,只不过”炎夜烈轻轻一笑,眼里闪过一丝jg光,直视着墨宁旭道:“听冥王爷以及司空大人说,墨大人似乎对虚香阁的花魁有些不同,还让她住进了苏府。”
顿了顿,炎夜烈看着脸se渐渐沈下的墨宁旭,继续道:“看来墨大人确实对虚香阁的花魁必有用心。”
说完,炎夜烈便转身离去,东方玄冥以及司空醉也随着他一同离去,周齐贺恶狠狠地等了墨宁旭一眼,也离开了。
剩下墨宁旭一人,冰冷的眼神直盯着炎夜烈的背影。
炎夜烈
这人脸上总是带着淡淡的笑,细长温和的双眼,眼里却时而流出jg光,让人不容小觑,炎夜烈在弱冠之年时已受皇帝册封为左大臣,仲陵城部分nv子亦把炎夜烈当作自己丈夫的楷模。
当时左大臣的府邸可是被仲陵城的媒人踏破门槛,所有达官贵人都想把府上已及笄的千金许配给炎夜烈,成为左大臣的岳父,那麽家族就能在左大臣的庇佑下能够欣欣向荣。
可惜在两年前左大臣突然公告天下自己早已在家乡有一未婚妻,会择日与她完婚,共结连理,而他府里也只会有一位夫人,换言之,除了他的未婚妻,终身不会再有其他nv人。
所有人都对这位素未谋面的左大臣夫人有着强烈的好奇感。是什麽样国se天香的美人会让左大臣这般气宇非凡的男子愿意为了她不再有其他nv人。
可惜除了当年大婚。
十里红妆,盛况空前。
那日左大臣夫人头盖红布,到礼成送进洞房都没人见到她的容貌,而之後左大臣夫人也没有再出现在大众眼前,所以直至今日都没人知道左大臣夫人是如何的倾国倾城,仲陵城百姓也只是从说书先生口中地描述拼凑一副画像,可也无人得知左大臣夫人究竟是否与画像长得无异。
总之,这人不容小觑。
还有他身旁的东方玄冥,眼里总是藏着丝丝jg光,如黑暗中的蛇似,吐着红红的蛇信子,稍不留意就一口咬住敌人的脖子。
这就是墨宁旭在第一眼见到东方玄冥时的印象。
当年皇上要册封东方玄冥为异x王爷时,身为太子的沐逸轩以及已册封为王爷的沐瑾傲出言劝阻,却并无效果。
後来东方玄冥与炎夜烈为伍,沐瑾傲及沐逸轩对东方玄冥的意见更甚,两人和东方玄冥交流就更加屈指可数。
“炎大人。”东方玄冥已经能感觉到墨宁旭灼热的视线,向身旁的炎夜烈问道:“这下你还有什麽妙计吗?现下你的计划是行不通了,需要暗卫动手吗?”
“暂且不需要动手,让暗卫继续监视苏府,有何风吹草动即刻上报。”炎夜烈望着沐逸轩等人离开的方向,转头看向一言未发的司空醉道:“虚香阁入城的事,令夫人知晓吗?”
一直在旁沈默不言的司空醉无奈地0着下巴:“虽然我没说,可是我猜她已经大略察觉得到。抱歉,炎大人。”
“无妨,别太在意。”炎夜烈停下脚步,负手看着天空道:“即使隐退三年,那些本事早已刻在她们的骨子里,若是连这点都察觉不了她们早已丧命九泉。”
由於城池靠江,仲陵城的夜晚总是凉风不断,清风透过窗口徐徐吹进房内。
苏婳韵翻来覆去,床上的被褥被整的淩乱不堪,终於忍不住坐起身子。
看着眼前的景象,身子下的床褥,房内的摆设,苏婳韵皱了皱眉头。
这里不是虚香阁
是苏府,
还未被大火烧坏的苏府,
她的家。
又作梦了。
苏婳韵把自己蜷缩一团,企图摆脱心魔。
就在这时,房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一声声的呼唤声:“小姐,小姐!该用晚膳了。”
房门忽然打开,来人手上拿着提灯,微弱的烛火在黑暗的房间显得如此刺目耀眼。
苏婳韵从坐到床沿边,看着不着地的小脚丫,平静道:“是爹爹回来了麽?”
“老爷已经在饭厅等着小姐了!”来人把提灯挂在一旁,走到床边,蹲下替苏婳韵穿上摆放整齐的绣花鞋。
苏婳韵看着伺候她的秋儿,沈默不语。
秋儿是她的贴身婢nv,还在襁褓时被人抛弃在苏府後门,被n妈瞧见後便收养了。
後来娘亲见她与自己年纪相仿,便安排秋儿作她的贴身侍nv,也算是给自己找个玩伴。
两人情同姐妹,秋儿在府上的待遇也b一般侍nv要好的多。
可却在那一夜,秋儿为了保护她,和荣伯一样,倒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