貮拾望能相认
苏婳韵凝视着墓碑上刻着的名字,血ye仿佛一瞬间被冰冷凝固,她的双手不自主地握成了紧紧的拳头,仿佛要将心中的悲痛和不甘一同捏碎。
苏俊之墓
许柔轻之墓
是灵武世家苏家最後一位主人以及他的夫人。
是墨宁旭未婚妻的父母。
也是她的父母。
“荣伯,抱歉,我来迟了。”墨宁旭提着一篮香燃之物,迈着步伐走向墓碑。
接着,他将jg心准备的祭奠用品整齐摆放,香烛烟云在墓前飘扬。
苏婳韵从震惊中缓缓回过神来,脚步仿佛承受千斤重压,艰难而缓慢地擡起。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方才得以穿越过时间的流逝,缓缓走到墨宁旭身後。
尽力按捺住情感,不让声音有半分颤抖,面对墨宁旭的背影,轻启朱唇问道:“墨大人,敢问这是哪位先人的墓碑?”
墨宁旭的身影顿住,手中的祭品摆放之势也随之而止,却始终没有给予任何回应。
而在一则的荣伯见状,便开口解释道:“婳姬姑娘,请勿见怪。是我家老爷及夫人的墓碑。”
荣伯不再显露早上见到苏婳韵时的激动,只是望向她的眼神黯然,眼底泛着一丝惋惜。
假若他家小姐平安长大ren,想必也会如眼前姑娘一般亭亭玉立,与墨少爷相配成婚,真是天作之合,只可惜了一场美好姻缘…
“为何荣管事的先主人夫妇会安葬於此?”
“从前我家老爷曾和墨老爷说过,若他b墨老爷先逝世,那就请墨老爷把他与夫人葬在此处,没想到当初的玩笑竟然一语成谶。”荣伯收回眼神,深深叹息一声,摇了摇头,继续焚烧手中的纸钱。
墨宁旭一直默不作声,沈默的摆放祭品,看着眼前的大火,烧着手上的冥钱。
眼前的火焰将他带回十年前,回溯至他最後一次与nv孩相见的时刻。
nv孩脸上洋溢着欢愉的笑容,那双眼睛弯弯地如同明媚的月牙,nv孩手中捧着冰糖葫芦,开心地向他挥手告别,嘱咐他务必赶在她的生辰宴前回来。
那一刻,如画面般的美好回忆在他心头涌动,仿佛时间被凝固成永恒的幸福瞬间。
未曾料到,与父自城外归来,迎接他的不是小nv孩的欢笑,而是苏府的噩讯。
苏婳韵注视着墨宁旭和荣伯的背影,心中波澜汹涌,握紧拳头,默默守望。
她站在那里,凝望着两人的身影,目送着两座墓碑,直至他们将所有纸钱焚化殆尽,她的拳头仍然坚守在紧握之中。
此时,太yan已完全沈下,天se变得昏暗。
墨宁旭静静地凝望着那两座青石墓碑,内心泛起层层涟漪,满溢着无尽的悲愤之情。
荣伯看着墓碑,跪下拜三下後,便起身向墨宁旭抱拳作揖道:“墨少爷,老奴就先行回府了,您也别待太久了。”
墨宁旭未发一言,荣伯轻叹一声,转身向苏婳韵行了一礼:“姑娘,今日早晨是老奴失礼,在这里向你配个不是。”
“无碍。”苏婳韵轻轻摇了摇头,荣伯一番话说完之後便离去了。
而苏婳韵依旧站在墨宁旭身後不远,注视他和两座墓碑,同样默默无言。
许久片刻,墨宁旭终於转身,徐徐而行,一边向山下走去,一边说道:“婳姬姑娘,让你久等了,实在抱歉。”
"无妨。"苏婳韵轻声回应,却未有举动,眸光依然停滞在坟墓之上。
片刻之後,她方才移开眼光,转过身,随着墨宁旭缓缓迈下山。
滴答滴答
突然,天空飘了小雨,墨宁旭及苏婳韵还在下山的路上,可两人却没有加快脚步,依旧是缓慢的走着。
雨水细细淅沥,滴滴洒在二人的衣裳之上,凉风轻拂而过,然二人心头的冷意却胜过寒风千万倍。
路上两人任雨水打sh衣裳,默默无言。
直到原本在马车上待命的马夫穿着蓑衣,手持两把油纸伞,匆匆奔往山上的路。
当他看到墨宁旭和苏婳韵时,连忙将手中的两把油纸伞递给二人。
“少爷,方才奴才见似乎要下雨,便拿起两把伞给少爷及姑娘送来。”
墨宁旭点点头,接过油纸伞。
马夫见主子接过油纸伞後,便赶紧把另一把递给苏婳韵,道:“姑娘,给。”
“谢谢。”苏婳韵接过伞,撑着伞,继续往山脚下走去。
马夫在後边跟着主子,显然也感觉到主子的心情有些许低落,便默默的跟在主子,不做多言。
待三人走到马车时,雨水哗啦哗啦,宛如天河泻落,密密匝匝,似千万珠帘飘洒而下。
墨宁旭及苏婳韵上了马车後,马夫便轻手长鞭,驾车离去。
马车上两人依旧无言,突然墨宁旭打破了沈默。
“婳姬姑娘,你是否知道方才墓碑上的名字是何人?”
墨宁旭的突如其来的质问,让苏婳韵差点应对不及。
其实,她心中生出过一抹好奇,不禁想知晓墨宁旭为何带着她来祭拜她的父母。
现在的她,应是虚香阁花魁之首婳姬,而非灵武世家的大小姐。
带着一名花魁一同祭拜未婚妻的父母,似乎在礼仪之中有些让人费解。
苏婳韵假意露出惊讶之se,脸上带着一抹疑惑,开口道:“墨大人,方才天se渐暗,且婳姬与墓碑相隔颇远,因此婳姬无法清晰辨认墓碑上的字,实在抱歉。”
墨宁旭凝视着苏婳韵的容颜,如yu从她的神情中窥探是否有隐瞒之意。
他今日会想带苏婳韵来其实是想让她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他对她的身份早有所猜测。
只不过他希望苏婳韵能主动坦白,和他说出一切真相。
无论如何,他都一定会帮她,站在她身边,保护她。
所以昨夜在炎府他才会出手,助她与洛月嫣逃出炎府。
不过,这一举动也让炎夜烈更坚信苏婳韵的身份必非寻常,所以他必须要知道苏婳韵的计划。
否则,当炎夜烈布下计划使计於她时,那就麻烦了。
炎夜烈非是寻常对手,否则为何太子与其交锋多年,依然难以在朝廷上占据优势,足见其不可轻忽。
在马车内,静谧的气氛弥漫,墨宁旭默默凝视着苏婳韵,久久未发一言。
在狭小的马车里,墨宁旭灼热的眼神仿佛让苏婳韵无法逃脱,然而她却坚定地与他对视,眼中尽是坦荡之意。
片刻之间,墨宁旭的眸光从苏婳韵的容颜上移开,缓缓开口道:“不知婳姬姑娘可有听说仲陵城的灵武世家,苏家?”
“咯有耳闻。”
“那你可否知道这苏家现在已经没了?”墨宁旭靠着马车,言语之中难辨悲欢,暗沈的马车内,苏婳韵无法看透墨宁旭的表情,只见他的身影在黯然中默然。
“婳姬曾从虚香阁客人口中得知一些。似乎是再十年前惨遭灭门,府上的人一夜之间全没了。”苏婳韵语气平淡,仿佛述说的是一段别人的故事,而非牵扯於她个人的往事。
墨宁旭亦平静地听着,仿佛十年前的惨案就如苏婳韵的一句话,如此简单的带过。
良久,墨宁旭揭开马车的窗帘,看着外边的景se,却只有黑暗一片,就如他十年前的心情。
就在苏婳韵以为墨宁旭不yu深谈此事时,墨宁旭却突然开口道:“被灭门的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