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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向天笑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他左手搭起向天皓,右臂放在韩琉肩上。“兄弟们。”他朗声说道“这是韩将军的女儿韩琉姑娘,也是天皓的救命恩人,大伙儿出个声音,表示咱的欢迎。”

人群热闹起来,争睹韩琉风采,几个常跟着向大笑出入的小伙子,拉开嗓门,齐声大喊:“韩姑娘,你好美。”

“是啊,是啊,你好美。”人群带着善意地呼啸起来,有人索性站在另一个人的肩上,对她挥手,以吸引她的目光。

韩琉郝红,轻睇了向天笑一眼:“你训练出来的好兄弟。”

向天笑展颜:“是你爹给你生的美,算不上我的功劳。”

韩琉脱扫他一眼,目光带过去,却看到向天皓沉着脸。

向天皓多少可以感到韩琉有心和他疏远,可是看她和向天笑却是有说有笑,极为熟捻,他心里多少有些失落的。

体察到向天皓的心情,韩琉敛了笑。

他们三人之间,像是牵系了线一样。向天笑虽然没有看到向天皓的表情,却从韩琉的神态之中,猜出向天皓的反应。

向天笑勾了一抹笑,收了放在韩琉肩上的手,对大伙儿大声吆喝:“好啊,咱喝酒去了。”

“喝酒了,喝酒了!”众人欢呼,争着为向大笑开路。

向天笑反而放慢速度,和向天皓并肩走着。

向天皓看着人群从旁穿过,说道:“还是大哥对他们有办法。”

“不要这么说,你会做得比大哥更好!”向天笑拍拍他的肩膀“这次把‘轰天雷’交给你运送,你不就做得很好。”

提到“轰天雷”向天皓停下脚步。

向天笑察觉有异,问道:“怎么了?”

“大哥。”向天皓看着他“你本来不是要我将‘轰天雷’留在‘震虎寨’吗?”

“是埃”他审视着向天皓,这件事情,他井没有接到任何生变的信息。

韩琉静静地在旁听着。这一路上,她曾听向天笑说过要将“轰天雷”留在“震虎寨”的做法,当时她也是表示赞同。因为“轰天雷”虽然威力惊人,但由于其过于笨重,因此只适合拿来攻城,不适合拿来做守备。

这“震虎寨”的地理位置,扼守在岭南之口,咬住繁华的“太平城”日后一旦发动攻势,直驱“太平城”他们就可获得物资后援了。

不过,听向天皓的口气,好像他井没有将”轰天雷”留在“震虎寨”内,向天皓此举是为了什么,韩琉就不明白了。

“大哥。”向天皓双手不自觉地交握“我去过‘震虎寨’,觉得熊彪不见得是可以托付、信任的人,所以就擅自决定把‘轰天雷’留在寨中,这‘轰天雷’取得不易,运送不易,要是给了熊彪,却被他出卖,那不是不值得吗?倒不如留在寨中增加防守的人力。”

向天笑沉静了半晌。如果是他,他宁可丢了“轰天雷”这一枚炮,也不愿意失去“震虎寨”这个朋友;可是向天皓的做法,不但无助于发挥“轰天雷”的威力,也失去了“震虎寨”这个朋友。

韩琉虽然一时不能知道这中间的错综复杂,可是看向天笑的神情,她却约略可猜出一些端倪。

“大哥。”向天皓不安地唤他。

向天笑回神,搭紧他的肩,展颜一笑:“我明了你的顾虑,熊彪那个人啊,如果跟他不熟,很容易以为他是坏人的。既然我说过,‘轰天雷’交给你处理,你怎么决定都好。”他没有一味地应和向天皓的想法,却全力支持他的决定。

向天皓勉强扯了一抹笑,知道自己做的恐怕不是对的,也知道就算是如此,向天笑仍是会支持他的。他的心情错杂,很难一言说荆韩琉在旁睇瞅,乌湛灵透的双眸,蓦地一黯。隐隐地,她心中生了不安。

她看出来了——向天皓是尊贵的太子,大权在手,可是“太子帮”中,人人视为主子的却是向天笑;虽说他们兄弟感情甚笃,可是那是隐忧。她心中突然一震,绞了起来,惊了起来。

向天笑依然展笑:“天皓,我们兄弟多久没见面了,今天可得好好喝上一盅。”

勾着天皓,他再度与他并肩同行,韩琉趋步跟上。

夕阳款深,流彤云霞使落日更显柔媚,沁凉晚风一拂,暑气顿时匿消。

寨中一棵参天大树,直人天际。

向天笑两手枕在后脑勺上,就着树枝横躺,感觉舒服了,便把眼睛闭上。

“树枝要让你压弯了。”有人笑吟吟地在下面唤他。

他听得出来那是韩琉。他一笑,翻身起来“要不要上来?”

“等我。”韩琉展笑,凝神提气,旋身飞上树枝,翩然落座。

突然嘎了一声,两人目光同时转向树身和树枝的岔开处,树枝晃了晃,悠悠地荡了两下,才又稳祝两人眼睛一转,觑瞧着对方,莫名地,同声笑了出来。

“怕不怕摔下?”向大笑问道。

“不怕。”韩琉两脚摆荡着。

“怕不怕摔下?”向天笑突然露出孩子气的表情,用全身的重量压晃着树枝。

“啊——”韩琉轻呼“不怕。”她揪住了向天笑的衣襟。“顶多就是跟你一起摔。”她补充了一句“我一定先把你摔在地上。”

“好吧。”他一笑,反攀了她的手,拐了一个势,把她抱起。

“埃”她的身子忽然腾空,又吓了一跳,下一刻竟然被他抱在怀中。

他在她耳边说道:“这样摔下来的时候,我一定会在你的下面,你就不会受伤了。”

树又荡了荡,他的话让她一阵昏眩。

他把她纳在怀中,双手轻轻环住了她的腰,就他们之前说过的朋友关系而言,这样是太过亲昵了。

可是他不想放手,而她不想离开。

“这是不该的”韩琉轻吐道。她的头颈仰上,双手勾攀住上头横出的树枝,轻巧地从他身上滑脱,跃落在另外一根树枝上。

“来比赛吧。”韩琉低眸看他,跟他挑战爬树。

“好。”他一勾手,连翻两层。

不知道是谁追谁了,两人竟攀着,几度身形错开。

“啊!”越上面的树枝越细,承不住两人连番踩踏,韩琉的脚一上去的时候,啪地一下断了。

她的身子顿时失衡,他急抓着她,也被拖下。

悉悉——地,不知多少枝叶被两人扫下。

向天笑一叫:“抓到了!”他勾住了一截较粗的树枝。

两人悬空,韩琉仰看着他:“你撑祝”取得喘息的片刻,她放开手,朝他们原来坐着的树枝跃下。

见她安然落座,向天笑放手一跳,砰地落在树枝上。

树枝晃得厉害,又发出咿呀的怪声,两人目光再度转到树枝的岔开处,晃了几下,树枝竟然还安然。

韩琉吁吐了一日气:“好累。”她吐了一下舌头,擦着方才流出的汗。

难得见她露出这样的神态,向天笑像只累瘫的狗一样,猛吐着舌头:“好累、好累、好累”韩琉脱了他一眼,他两眼发直地勾着她:“咬你喔。”

“疯了。”韩琉噗嗤一笑,他也跟着笑出。莫名地,又像是比赛一样,两人越笑越大声。

风吹得舒服,整片山都在他们脚下,夕阳在他们面前吞没人山谷。

说不出到底是什么事情,值得这样大笑的,也许是树,也许是风,也许是山,也许是夕阳,也许只是旁边的人对了。

也许不知道,他们就是止不住地笑。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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