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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阿黑走了

 

过了十几分钟,所有的症状开始加剧,我的胸口如同压了一块巨石,我对婷婷的投入有些生气。于是自己跌跌撞撞的冲了出去,正在门口招呼出租车的时候,婷婷惊慌失措的追了出来,问我怎么了。我不理会她,上了出租车就往家里走去,婷婷坐在我的身边,不停的问我怎么了。

这简直就是如同在受着酷刑,不过就十多分钟的车程,仿佛却是过去了半个世纪。婷婷一打开房门,我鞋也不脱的就扑到了床上,此时我的胸口砰砰的跳动个不停,感觉有一团火在里面燃烧,我的脑袋也好比给戴上了紧箍咒,立马要裂开来。我开始喊叫,撕打着被子,婷婷在叫我,用手来拉我……

醒来的时候,我眼前一片的白,我的床前挂了一个输液瓶。我想起身,刚一动立即感到全身都疼,好比散架了一样,如同和人打了一架。

“我怎么到这里来了?”我看到我的左边病床上卧着一位大爷正在呻吟,恍然明白这是在医院。再一看,婷婷斜躺在我的旁边睡觉。我刚一开口,立即感觉嘴唇有些别扭,我把手拿出来准备去摸一摸,我看到我的手背和中指都用纱布包裹着。我这嘴唇,估计是破了!

“这到底是怎么了?我怎么全身都是伤痕!”我再次的向自己发出疑问,我开始回忆昨天晚上的事情,除了知道头痛以外,我什么也记不起来了。我想了半个小时也没有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我有想小解的意思,我喊着婷婷,刚喊了一声,婷婷猛的抬起头来,我见她眼圈黑黑的,睁大眼睛惊恐的望着我。

“我怎么在医院,我这是怎么了?我想上厕所。”我对婷婷说道。

“哎……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了,反正是病得不轻。”婷婷说完后扶我起来,我看到婷婷的手也受伤了。我每走一步腿就钻心的疼,看样子是折腾中伤及了筋骨。

从厕所出来婷婷告诉我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原来我一回到家就大吵大闹起来,胡乱说话,不停的喊头疼,在床上打滚,鬼哭狼嚎的把楼下的人都惊动了。后来甚至神志不清起来,把家里面弄得如同遭盗贼光顾了一样。

婷婷怕我受伤不停的过来按我的手脚,于是自己也受伤了。再后来还是隔壁的邻居帮忙打了医院的急救电话,左邻右舍七手八脚的把我送到了医院才完事。医生给我大致的检查了一番后说什么是:“身热恶寒,痞气结胸、潮热狂语……”大概的就是伤寒感冒引起的。

我在医院白白的挨了几针,又吃下了几袋的西药。住了两天院就回到了家中。一个春节,别人都是愉悦的在家里过年,我却偏偏选择了满是药臭味道的医院!那医生护士更是不高兴我的拜访,难得的一个清净的日子就被我弄泡了汤。虽说是“医者,父母心也!”此时却如同成了继父继母铁打的心肠。

当护士厉声的招呼我打针的时候,我当时观察这些大姐的脸色,感觉她恨不得把针头换成红缨枪,在我的屁股上来回捅上几个窟窿。主治医生也没有好的颜色,询问病情的口气象是在审问犯人,边问我又边和对面的实习生闲谈。面对我的时候用黑脸,闲谈摆调的时候又变成了红脸,中间的相隔不到一秒,我真是佩服他变脸的绝技如此的高超。

问完后开了一大张纸的药,我拿过来仔细的过了一眼,很多的药物根本就是挨不着边际的,但大夫开了,我可以不吃,却决计没有权力不买。我在怀疑,要是法律允许,他恨不得开上半斤砒霜让拿我回去调养。谁叫你过年生病?汤圆不吃偏要好这口药丸,你只得自个儿认栽。

出院后的这天半下午,婷婷他爸爸过来看我,还专门为我熬了猪蹄当归汤,老人甚至要端到床边来喂我吃下。说真的,我一直很感激这个老头儿,不只是因为他人很和善,不反对我和婷婷的婚事,更重要的是他懂得关爱、尊重别人。除了太窝囊、永远的生活在老婆的脚跟下之外,我还真找不到他其他的缺点。

这个城市里,男人怕老婆无形中就被普及到了九年义务教育中去了,爷爷怕奶奶、外公怕外婆、爸爸怕妈妈、小男孩怕班上的小姑娘……寡人有疾,寡人惧内。这里的女人,在外能顶半边天,在家就是一手遮天!我的一个好兄弟,天天在我们面前抱怨,抱怨毛主席不好,把女人给解放了,那女人蛮横霸道起来,比旧社会的地主老财还可恨。

这是一种风向,或许更是这个城市传承的一种家和的文化!尊重女性,这是社会文明的进步。婷婷基本上天天都在陪我,在这个城市里,除了她,我没有其他的亲人可以依靠。

一个春节就这样的过去,上班的头天里,同事们看到我脸上的疤痕,又开始取笑起来。说什么难得的一个休息节假日里,我还要去参加世界拳王争霸赛……我一本正经的告诉他们我这疤痕的来历,说地点是在小区楼下的垃圾筒旁边,起因是和丐帮的人分赃不均有了梁子,结果是起了纷争论起拳脚来,大家互有死伤……

还没有等我说完大伙都乐成了一团,异口同声的喊我改名“李伯清”。程思泯没有上班,还待在国外,我想他这个春节是开心了。中午吃完饭后路过前台,我看到公司的前台接待小涂和财务刘姐在交头接耳,无意听到她们说什么程思泯是这个公司董事长的独子……我有些吃惊,但又一想来,这个和我有什么关系了呢?就算他是董事长我还不是一个打工仔,还不是做我自己该做的事情。

虽说我和程思泯关系不错得到他的眷顾,但我想我也不会要别人的施舍过日子。我不是那种有野心的人,钱是重要,但它只是被我驱使的东西,对于我来说,起码还不会做金钱的奴隶。我的理想是和自己喜欢的人平淡的过一辈子,这样就足够了。也怨不得婷婷的妈说我窝囊,以后要接婷婷爸的班,但我想,每个人都有权利选择自己的人生方式,不要指责别人的异端,自己走好脚下的路就行了。

我的伤渐渐的好了,我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父母,也不让婷婷说,我不想两位老人徒自的担忧,希望他们在南方过一个祥和年。婷婷开始忙碌自己的工作,这段时间大家都忙,我们不能在每天都呆在一起。

下班后一到家里,我就被孤独袭击,想婷婷,想父母,想阿黑……阿黑的离去,把我变得更加的胆怯,我再也不是半年前的那个胆大妄为的男人了。我害怕死、害怕鬼、害怕黑暗中的一切,我已经成了马克思的叛徒。很多的东西让我迷茫,让自然科学无法解释,我甚至觉得每天我的头颅上面都有一双眼睛在瞪着我,让我不寒而栗。

程思泯上班后大家背着他议论纷纷,或许都听到了传言他是公司真正老板的事情。这事也奇怪,女人们听到这个小道消息后却反而疏远了他,没有像以前那样看到他一现身就招呼连天的,想来这是顾及他的身份望而却步了。

是的,王子只能是向往的东西,寻常百姓家的丫头,本不该去攀扯什么豪门。“一出侯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灰姑娘与王子的结合,这只能出现在童话里面。

我们如同纸一般薄的命,承载不了天一般高的心!小时侯看古装戏,看到卖身葬父的穷人女子遭到纨绔子弟调戏,总是有一股英雄救美的勇气。现在想来却有些好笑,都穷得收殓不了亲人,想必是身无分文,穿着邋遢,面如菜色,脸上决计没有胭脂水粉。蓬头垢面的在街边咿咿呀呀的哭老父,就算是西施,如今沦落如此,一副哭丧的模样,正常男人见了,哪里还有邪门的心思,有谁还会上前去调戏半天?所以按着常理,这这决计不是富家公子垂涎挑逗的对象。

富人自然的爱奢侈淫秽,却也要符合逻辑,国人的长处就是瞎编,反正是嘴巴上舒坦,管他挨得着边际不,编撰了几千年,也不知道有多少的事儿失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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