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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檐声八点上班,濯枝雨被他拖起来站在洗手台前的时候眼睛都还没睁开,直到被按着脑袋开始洗脸他才从鼻子里唔了一声,推开庭檐声自己洗。
洗漱完醒了大半,两人从卫生间出去,在卧室里念念叨叨地开始抱怨。
“小孩才跟着家长去上班呢,我去干什么啊,庭檐声,你能不能正常点。”
“不能。”庭檐声蹲在床边,抓住濯枝雨细白的脚踝放在自己膝盖上,给他穿厚袜子,仔仔细细地拉到脚腕最上面,然后单手往他腰上一搂就把濯枝雨抱起来往外走了,“我热恋期,正是最不清醒的时候。”
“…神经病。”濯枝雨嘀咕了一句。
他还是不太习惯庭檐声把话说得这么直白,但很喜欢听,耳朵都红了,庭檐声看见了,也没出声,上车的时候揉了一下他的耳尖,还有点烫,庭檐声心里忽然冒出些无所适从的冲动。
倒不是那方面的冲动,他就是想……想把濯枝雨揉扁捏圆了揣进怀里,去哪都带着,随时随地捧出来亲一口,或者咬他的脸蛋,恨不得吃一口濯枝雨。
非常变态。
庭檐声停在一个路口的红灯前,扭头看着正在吃早饭的那颗毛茸茸的脑袋,强压着去把那头长发揉乱的冲动。
马上到警局了,他不想在上班的地方被濯枝雨打,有点没面儿。
不过濯枝雨要是非要打他,也不是不行。
想到这,庭檐声在下车以后故意慢一步走在濯枝雨身后,濯枝雨还在吃那个三明治,一路才吃了一半,慢吞吞的,走路也慢。
庭檐声在他后面走进单位大楼,刚上三楼刑警队办公楼层,忽然伸手在濯枝雨头上用力揉了几下。
濯枝雨的头发软,立马就乱成一团,他还没来得及回头,庭檐声停了一下的手又开始乱动,从他的头发摸到侧脸,用力揪起来捏了一下,然后又把手指插进他的头发里,胡乱抓了一通,彻底把濯枝雨整个人弄乱了。
“你要死啊姓庭的,滚开!”濯枝雨头还没回就骂了一句,嘴里的三明治还没咽下去,含含糊糊的,声音倒是挺大,骂完他听见周围忽然比刚才安静了。
庭檐声没说话,松开了手,很低地笑了一声,濯枝雨顶着一头炸毛猛地转头瞪他,目光掠过走廊旁边一溜办公室的窗户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安静了,这好像是刑警队某个支队的办公室,一群年轻警察正凑在一起吃早饭,开着窗户散味儿,现在不吃了,正都直勾勾地盯着窗外的两人。
濯枝雨的脑袋转到一半,硬生生又转了回去,庭檐声往窗户里看了一眼,一群人如梦初醒,纷纷都表情僵硬地跟庭檐声打招呼,声若蚊呐。
这回是真没面儿了。
不过庭檐声没在意,心里还挺美的,在窗前驻足,沉声说:“赵清河,九点跟我到六楼缉毒队开会。”
赵清河嘴里塞着两个刚抢来的蒸饺,捂着嘴大声应下:“收到师父!”
濯枝雨已经跑进队长办公室了,扔了三明治,没找着梳子,用手指扒拉头发,好不容易摸顺了,庭檐声才进来。
三明治剩了半个在垃圾桶里,庭檐声看见了,皱了皱眉,“才吃这么点。”
濯枝雨坐在他的办公椅里转了一圈,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少管我。”
“懒得管你。”庭檐声见他这样就想笑,去柜子里翻了半天,连个好点的面包都没有,全是泡面和苏打饼干,“我去给你再买点吃的,我这的东西吃了对身体不好。”
“那你还吃?”濯枝雨有点震惊庭檐声的区别对待,都不转了,“你不是要开会吗,我饿了自己去买就行。”
“你还是等我会儿吧,十点之前我就回来了,我和你去。”
赵清河来敲门了,没进来,在外面叫了庭檐声一句,小心翼翼的。
濯枝雨冲他扬了扬下巴,让他走。
“师父!”赵清河被猛地拉开门的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喊了一声,然后往办公室里一瞅,“师娘。”
濯枝雨没说话,用力扔了个本子过去,赵清河连忙缩起脑袋躲,笔记本扔庭檐声身上了,赵清河倒吸一口气,赶紧捡起来拍拍上面的土,递给庭檐声。
庭檐声接过笔记本,又回去拿了支笔,濯枝雨趴在桌子上看着他,像只没睡醒的猫,一点看不出里脾气有那么大,庭檐声拿上笔没走,又捏了一下他的脸,还是很用力,都揪红了,然后在他鼻尖上亲了一下,这才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赵清河跟在后面还没没反应过来,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憋着一肚子话但是一句都不敢说,到了六楼,范队长就站在楼梯口等着他们,那些话全替赵清河说了。
“庭队!”范大伟吼了一声,庭檐声脚步一顿,下一秒就被范大伟抓着肩膀拉过去了,一脸八卦激动好奇的复杂表情,“听说今天带了个人来上班,什么人?当事人?嫌疑人?”
庭檐声哼笑了一声,冷厉的五官少有的带了点和煦,他没回答,范大伟嗓门大,喊的这一声会议室里的人都听见了,庭檐声一直走进会议室里,才用不高不低的声音,佯装慢条斯理地说:“我家属,他自己在家我不放心。”
会议室里安静一瞬,范大伟的眉毛都要飞起来了,率先拉长声音哦了一声,然后整个会议室的人都哦了起来,尾音抑扬顿挫,感情十分充沛。
庭檐声觉得自己一大早在下属面前丢的面儿全找回来了,心里痛快,往座位上一坐,任由他们起哄,什么都没说。
“斌啊,斌!”范大伟冲自己徒弟招手,一脸眉飞色舞,“等会儿开完会把我珍藏的福鼎白茶掰一块泡好了给咱们庭队家属送过去,表示一下缉毒队第二支队对太子妃的欢迎!”
庭檐声看了他一眼,竟然没骂他,范大伟见他这样都快乐死了。
太子是庭檐声刚进警局的时候前辈和同事们给他起的外号,因为他身份特殊,也没藏着掖着,就那么坦坦荡荡地进了警局,这外号有嫉妒的意思,也有看不起的意思,但在庭檐声当上副队后就没大有人这么叫了,后来又升了队长,除了同学兼同期进来的范大伟,根本没人敢这么叫他了。
但每次范大伟这么喊他都会收到不轻不重地一拳或者一脚,这次庭檐声竟然无动于衷,落在众人眼里庭檐声立马摇身一变成被狐狸精迷惑的太子了。
太子淫欲,国不将国!
赵清河狠狠叹了口气,忽然又想到庭檐声马上要升总副队长了,不久的将来总队长早晚是庭檐声的位置,那时候庭檐声登基了,那太子不就……是自己吗!
庭檐声这么多就收了他这一个徒弟,而且当时就说以后不收了,把刘局气得半死。赵清河隐隐激动,他可是庭队唯一的嫡长子!
赵清河激动得脚下一滑差点趴下,被他师父不耐烦地看了一眼,赶紧坐好,盯着年前的桌子默默激动。
办公室里,濯枝雨还不知道庭檐声在楼上已经嘚瑟得快要登基了,他打了个喷嚏,想起庭檐声说去缉毒队开会,应该是上个案子还没有进展。
濯枝雨啧了一声,这都一个月了,破个案子这么慢,他琢磨了一会儿,决定帮庭檐声一下。
庭檐声抽烟,抽得还不算少,但是办公室里竟然没烟!濯枝雨愤怒地发现了这个事实,他连个打火机都没找到,他想帮庭檐声看看这个案子怎么破得认真看,不是坐那出神就看得到的,他得点香,没有香点烟也行,不是看很大的事儿濯枝雨都习惯点烟,方便。
警局对面有个超市,濯枝雨来的时候看见的,他闲着没事,穿上外套出去了。
超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