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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宋清泽还在挣扎,他会游泳但不肯上岸,“他不会信你,我和你之间他只会选我,宋清淮你输定了。”

“救命……救命啊!”

咕噜咕噜的像开水沸腾,身后响起了密集的脚步声,事到临头宋清淮反而冷静了。

他站起身冷眼瞧着,如果恶人声音大就有理,那还要法律做什么。

扑通一声。

羽绒服吸满了水,直直往下坠,湖里的水草温和地缠上他。

脚步声停在湖边,那人没有丝毫犹豫,直直跳了下去,大手揽住宋清淮的腰往岸上拖。

“咳咳咳。”宋清淮趴在草地上剧烈地呛咳,眼睛进了水,他没看清救自己的人。

而后一阵人仰马翻,宋清泽也被救上来了。

“呜呜呜识均哥,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宋清楚哭得梨花带雨,仰头看向身上滴着水、满脸寒意的男人,他心里略微咯噔。

节目组赶到,对着宋清泽一阵嘘寒问暖,宋清淮落单在一旁。

“怎么回事?”傅识均问。

宋清淮不傻,他哑着嗓音抢先说:“宋清泽推我下湖,为了陷害我,自己也跳了下去。”

宋清泽瞪大眼睛,“不是的识均哥,是宋哥把我推下去。他怕你怪他,才跟着跳下来。”

湖水顺着傅识均脸颊滑落,英俊的面容满是冷硬,不知他会相信谁。

此时气氛格外凝重,没人敢说话。

一阵风吹来,宋清淮打了个寒颤,他本就不舒服,眼下风寒加重,身体倒是开始变得烫人起来。

他想脱掉湿重的外套,然而手指抬不起来,只能睁着红红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傅识均。

傅识均走来,蹲在他面前。

他昏了头,以为傅识均还是傅识均,便朝着他伸手求抱抱。

傅识均抱住了他,温热的掌心贴着他的后颈,温柔得几乎令他落泪。

可惜,两个在寒夜里久行的人,谁也温暖不了谁。

“既然喜欢,那就多泡一会儿吧。”嗓音裹着将近零度的寒意,傅识均公主抱起他,一步步走到岸边。

手一松,扑通一声,森冷的湖水溅起一阵水花,像一个失手的跳水运动员,喝了一声倒彩。

每个人的神情都不一样,或冷眼旁观,或于心不忍,或鸣鸣自得。

宋清泽险些笑出声,他担心傅识均心软,干脆脑袋一歪,作势晕过去势晕过去了。

此时节目组叫的车来了,宋清泽被抬上了车。

导演急得团团转,小打小闹是一回事儿,这可是闹出人命的节奏啊。

湖水平静无波,根本看不到宋清淮沉到了哪里。

“傅影帝,你看这……”导演也很纠结,傅识均的身份地位不是普通的明星,哪怕他也招惹不起。

傅识均眼底深若寒潭,浑身湿透的他连最后一点人情味儿都没了。

“闹出人命不好。”导演斟词酌句。

傅识均身体动了动,似乎听进去他的劝告,导演连忙叫人去救宋清淮。

“我去,别再弄湿你们的衣服。”傅识均又跳进了湖里,往刚才的地方游去。

宋清淮失去了意识,冰冷的湖水没过他的口鼻,倒灌进他的鼻腔。

再冷的水泡久了也逐渐有了暖意,宋清淮像回到了母亲肚子里,不会饿也不会冷。

水草缠上他,舍不得放他离开。

身体一半冷一半热,胸腔里被扔了一把烈火,刺痛异常。

死亡是一个相对静止的运动,流水般的记忆裹着眼泪沉入湖底,生前的一切便如走马观花重播一遍。

宋清淮被捞上来的时候脸色铁青,和刚死没多久的水鬼也没差了。

傅识均给他人工呼吸和心肺复苏,周围守着的工作人员一脸奇怪又不敢开口。他险险把人救了回来,垂在一旁的手抖得不成样子,他揣进兜里,谁也没看到。

两人去了医院,却不是为了看病,而是──

“道歉。”

宋清淮身上的水滴滴答答打湿了病房的地板。

宋清泽躺在病床上,脸色红润地欣赏他的惨状。

“不是我推的。”宋清淮声音粗粝得像在砂纸上刮蹭,“傅识均,你聋了还是瞎了,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宁可信他也不信我是吗?”

傅识均没换衣服,黑色的大衣往下淌着水,两人的狼狈如出一辙。他脸上覆了一层寒霜,字字戳人心窝:“你凭什么觉得你能和他比?”

这句话给了宋清淮当头一棒,五脏六腑都被这一棒砸得血肉模糊。

怎么能有人无情至此。

爱你的时候,你是星球上独独一朵玫瑰花,恨不得捧在手上含在嘴里,生怕磕了碰了。

不爱的时候你就是娇纵放肆,满口胡言乱语,连栽地里都嫌不如旁边的野花鲜艳夺目。

脑袋嗡嗡嗡的听不清旁的声音,宋清淮只记得那天晚上他站了很久很久,不肯松口。

运动鞋进了水,走起路来咯吱咯吱,医院的地板很暖和。

他睡了一个很长的觉。

我要真相

由于拍摄期间出事,综艺反弹无效

翌日。

宋清淮跟着傅识均到了宋清泽的病房。

说来讽刺,宋清泽不过在水里泡了一分钟,硬生生在病房躺了将近一个星期。

宋清淮发低烧烧成肺炎,三天出院,到现在没好利索,他撑着病体摇摇欲坠地向躺在病床上脸色红润的宋清泽道歉。

傅识均扶了他一把。

宋清淮勉强笑笑,“我没事。”

而后他撩起眼皮瞥了眼宋清泽,在对方不满的目光中微微翘起嘴角,果然宋清泽更生气了。

宋清泽撒娇:“识均哥,我想吃葡萄,你帮我洗好不好?”

傅识均嗓音中不带什么情绪,“让助理去洗。”

“可是人家就想吃你洗的,好不好嘛?”

宋清淮按了按空荡荡的胃部,险些连隔夜饭都吐出来。不对,他昨晚没吃饭,那就没有隔夜饭了。

那如果他现在吐的话,吐的是什么呢?宋清淮光明正大走神,开始思考起这些没营养的问题。

宋清泽明显是想支开傅识均,最后他还是出去了。

“你很得意?”傅识均一离开,宋清泽就恢复原本的面目,毫不掩饰自己的恶意。

宋清淮泫然欲泣,假模假样抹了两滴不存在的泪,“弟弟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不怪你害了我的家人,但你自己跳湖怎么能推我身上?”

“你不怪我?你怕是恨死我了吧。”宋清泽被自己相似的招式恶心到,眼里蹦出明晃晃的厌恶。

“你讨厌我没关系,但是怎么能不顾自己身体跳湖呢?冬天的湖水多冷啊。”

&nbbsp;宋清淮语气不变,上前给他倒了杯水,走到他身旁,“求你放过我吧。”

宋清泽冷笑一声,打翻那杯水,“看到你这副样子,跳湖也值了。”

“好烫。”宋清淮甩开杯子捂着手。

病房门打开,傅识均端着一盘葡萄进来,恰好目睹这一幕。

“识均哥,不是你想的那样。”宋清泽着急解释,“我最胆小你知道的,我连蚂蚁都不敢踩,怎么会故意伤害宋哥?”

宋清淮神情落寞地垂着头没说话。

“当然。”傅识均放下葡萄。

“是啊是啊,泽弟你这么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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