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噔!铿锵有力的琴音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宋清淮微微垂首,用坚定不移的琴音展开了一副泱泱大国繁荣昌盛、生生不息的时代画卷。
这个国家正在一步步走向强大,沉睡的狮子早已醒来,每一步都是惊天动地。
宋清淮眼眶湿润,借着这个场景,他终于能肆无忌惮地落泪。
他眼前模糊,却丝毫没有影响他的演奏。
音乐早已长在他的血肉里,成了他生命的一部分。
噔!
宋清淮干脆利落收了音,激昂的声音却还在鼓噪着人们的耳膜和心跳,全场一片寂静,没有人作出反应,除了轻微的抽泣声。
所有人沉默了将近一分钟,一滴热泪砸在钢琴上,这一瞬间,全场的掌声响彻云霄。
他们为宋清淮自豪,为z国骄傲!
宋清淮站起身,朝观众席深深鞠了一躬。
杨老和陪伴团们热泪盈眶,缓了缓,评委席才有人拿起话筒。
“宋先生,请问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学的钢琴?”
宋清淮清了清嗓子,“从我记事开始。”
“那你属于勤能补拙类型的?我记得z国有句话叫笨鸟先飞。”国评委微微一笑。
宋清淮不卑不亢,“我的努力让我的天赋得以见天日,z国有句话叫台上十分钟,台下十年功。”
y国的评委不竭余力接上话茬,“虽然你的曲子感情很充沛,但难度不高,难以看出你的能力。”
宋清淮扬起嘴角,“我以为我站在这里已经代表了我的能力。”
又是一阵掌声。
杨老最后接过话筒,用的是中文,一字一句既是鼓励也是认可,他在这里为他的得意门生正名。
“孩子,你很好。希望你能摒弃外界的声音,继续走下去,未来,你会坐在我这个位置。”
杨老顿了顿,“不,你会比我站得更高。”
宋清淮含着热泪朝自热泪朝自己的老师鞠了深深一躬。
这一幕隔着镜头,顺着大西洋实时漂回了国内。
与此同时,宋清淮是杨老学生、宋清淮出席国际演奏会、宋清淮为国争光等词条的点击率在微博爆了。
残酷现实
宋清淮背着光自舞台下来,南峪抱着一束花,目露惊艳。
“果然很合适你。”
宋清淮接过花还没来得及说话,一道颀长的身影出现在后台出口,他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谢谢南哥,走吧,去观众席欣赏一下别国选手的风采。”
南峪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而后向傅识均点头打了个招呼。
宋清淮看也没看他,三人擦肩而过。
后半程演奏会,宋清淮全身心的注意力都在钢琴上。
他不知道自己的钢琴是怎么漂洋过海来到y国的,如果可以,他想带走它。
有了宋清淮在前,后面选手出场时有些冷场的意思了。
宋清淮挨到散场,找到了杨老。
杨老以为他要说钢琴的事,但没想到宋清淮请他到僻静角落,“老师,我喝的茶水被下了东西。”
杨老脸色一变,抓着他的手问:“你没事吧?”
宋清淮摇头,“没事,要拿去化验吗?”
自从生病后,他随身带着纸巾和手帕,他借着擦嘴时把茶水全吐手帕上了。
不怪他警惕,毕竟在外对入口的东西一定要检查,而且他一直注意着宋清泽的表情。
杨老神色凝重,把东西给了随从警卫,“有老师给你撑腰,咱们来y国受到这种款待,必定没有委屈的道理。”
宋清淮应了一声,杨老瞧他不似之前精神,试探性地问了句:“在惦记钢琴?”
宋清淮没有瞒他,“想买回来,这是……我父母送我的礼物。”
杨老对于他家的情况也算了解,有些心疼他的遭遇,“走,带你去和主办方聊聊。”
──“不好意思呢宋先生,这钢琴是一位大人物捐给学校的,不能买卖。”校方挂着和善的笑容,只是眼神就不那么和善了。
宋清淮指尖轻抚钢琴上的图案,琴凳的边角有些磨损,是他幼时调皮从上面跳下来砸到的。
“您开个价,这个钢琴对我很重要。”
“这……”校方也有点难办。
“校长,好久不见。”宋清泽和校长拥抱了一下,而后像才看到杨老等人似的打招呼。
杨老经此一遭已经知道宋清泽是个什么人物了,因此态度十分冷淡。
“杨老,可以请您去一旁的休息室喝口茶吗?我有事想和宋哥谈。”宋清泽知道自己没办法入杨老的眼,态度也不复尊敬。
宋清淮朝杨老点点头。
在场的人都知道这架钢琴曾经属于谁。
“宋哥想要钢琴?诶,可是当初宋家破产的时候已经被我舅舅买走了,你现在凑够钱买得起了?”宋清泽眨着眼睛,指尖轻点琴键。
宋清淮盖下钢琴盖,“嘭”的一声,险些把他手给砸了。
宋清泽迅速收回手,后怕地拍了拍胸膛,“你什么意思?”
宋清淮目光发冷,扫过众人:“开个价吧。”
“不卖,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啊宋哥,就像宋家、像你的父母。”宋清泽毫不掩饰他的恶意,或者说,从刚才输给宋清淮开始他就一直想找个机会出一口恶气。
气氛剑拔弩张,宋清淮垂在腿侧的手青筋暴起,不由分说勒住宋清泽的衣领。
“这么多年我养条狗都有情分,宋清泽,这几年你睡得安稳吗?!母亲临死都惦记着你,让我不要怪你!别让我找到证据,否则……否则!”
“傅哥救命!宋徽商是什么人你最清楚了对不对?”
宋清泽惊呼,只有傅识均懂他的暗示。
宋清淮的父亲宋徽商先是害了宋清泽一家,而后又害了傅家,终于实现一家独大,宋徽商从此在北城处于鹤立鸡群的地位。
今年宋清泽带着这个真相回国,傅识均不相信,可是一打又一打的人证物证,他多方求证、审问,得到的都是同一个结果。
真相显露的那一刻,意味着他和宋清淮再也回不去了。
傅识均警告的眼神扫过,而后抓着宋清淮拽到门口,“闹够了没有?”
“你以什么身份说话?宋清泽的男朋友还是我前夫?”宋清淮揉了揉手腕,冷笑着继续说:“如果是前者,我劝你别碰我,如果是后者,你未免管太多。”
傅识均掐着他的肩膀,近乎残忍地逼视他:“一架钢琴而已,你至于这样?宋家都没了,你还当你还是宋大少爷吗?惹出了事,你指望谁能像以前那样护着你?!”
他一字一句戳着他的心窝,“这么多年,你说话做事全凭喜好,捅了篓子谁给你收拾,去道歉!”
宋清淮眼眶涌上一股热气,他的手颤抖得不成样子,想给傅识均一巴掌,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可是他早已没了这个底气。
傅识均护了他二十五年,这条路太长,终于到了头。
“对不起,对不起。”宋清淮低声呢喃,眼眶干涩,他流不出泪了。
傅识均手抬到一半,悄声放下来攥成拳头。
宋清泽双手抱臂,“这是道哪门子的歉呐,我本来就没怪宋哥,识均哥你太小题大做啦,咱们回去吧。明天还要继续直播呢。”
脚步声走远,宋清淮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