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沃野关中
,刚才探马禀报的已经很清楚了,这一次翟戎确实联系了镕戎和緡戎等国家一同向秦国发难。
见赢载不说话,季子继续道:“诸位都清楚,这一次敌人不同于以往,他们已经联合了緡戎和镕戎的实力来进攻我们,为何呢?因为我们在北塬上修建了城池,而且还是都城,要长期在这里定居了,翟戎能不着急吗?能不拼了命的来夺回北塬吗?”
众人点头。
“所以这一次他们不但要抢劫秦国,还要消灭秦国。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只要我们一出城,敌人定会趁机来袭击雍城。到时候我们不但救援不了平阳,反而还会失去雍城。试问秦国将往哪里去?即使不灭亡,你还有地方去吗?至少在关中还有秦国的地方吗?”季子质问道。
“哼--,这都是你的猜测而已,翟戎哪有这样的智慧?”听了季子的话,赢载虽然吃惊,但嘴上还是不愿意不愿意承认。
“有----”季子肯定的说道:“近些年来,戎狄不断的与中原发生冲突,除了掠夺一些中原有文化的人进入戎狄的部落之外;另外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中原各国之间不断的战争,使得一些有文化、有思想的人自愿进入戎狄的地方。经过这些人的熏陶和教育,戎狄的智慧早就超过了当年。”
“哈哈哈,你不会是说,经过你的教育,翟戎比以前聪明了吧?”赢载嘲弄道,“我知道你对翟戎有感情,向着他们说话,在这里来吓唬我们。”
虽然赢载在挖苦嘲弄,但季子还是淡淡的说道:“既然公子还是这样认为,那季子的话已经说完了,听与不听,随公子的便。公子不是要杀我吗,现在就可以,来吧!”
“这?”
季子如此一说,赢载倒是没了主意。
因为,他能够看出,在场的大臣们大多数对季子的话持赞同态度,于是他又不甘心的对太子赢恬到:“大哥,你说说我们该怎么办?总不能因为他几句话我们就吓破胆吧。”
赢恬迟疑了,他不是不明白季子意思,但是面对平阳还在受苦受难的百姓,他也不能不出兵。
“这个,这个容我好好想想。”
“不用想了,听他的。”
“啊?”众人吃惊的来到床边,不知什么时候,秦君赢嘉竟然醒了,他虚弱的说道:“季子说的对,三戎之所以发兵进攻平阳,目的就是要引诱我们出城,想趁机消灭我们。”
其实,早在季子开始建议的时候秦君赢嘉就醒过来了,他一直默默的听着大臣们的对话,他心里很清楚现在前往平阳救援,也只是尽尽心罢了,根本起不到实质性的作用。目前他最担心的还是,小儿子赢任好的安危,这个孩子太有勇有谋,如果再长几年,他真想把国君的位置传给他。
“可是君父,如果我们不救援,平阳会有更多的百姓丧命的。”赢载说道。
“没有用了,平阳早就是一片废墟了,现在去与不去,都无济于事了。”秦君赢嘉说完,痛苦的扭过脸,侧过身秦君赢嘉挥挥手,示意大家退去。
国君说得对,一旦平阳被三戎攻陷,肯定是生灵涂炭,该杀的、该抢的,早就被他们肆虐过了,现在去与不去还有多大作用呢?
既然国君已经做了最后的决定,众人也不好再说什么,默默的退出偏殿。
痛苦往往不是最可怕,忍受痛苦才是最煎熬的!
此时的秦人正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明知自己的王妃被逼而死,他们没有办法报仇!
明知自己的公子生死未卜,他们没有办法寻找!
明知自己的百姓随时都有可能死去,他们没有办法出手相救!
巨大的痛苦正折磨着秦人。
他们的胸中早就积满了怒火,等着吧,这些怒火不烧毁自己,就要摧毁地敌人。
秋天的秦岭是一派五颜六色的美丽世界,原本苍翠茂密的树林,经秋风掠过,变成了一派金黄色的样子,山坡上山花烂漫,山涧里清泉叮咚。
纵马驰过,两边的树叶“哗哗”的落下,真可谓是: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渭水滚滚流。
被追至秦岭深处的平阳司马带着六岁的赢任好一路向着秦岭深处跑去。
“将军,都跑了一天了,还跑吗?”夕阳把最后的晚霞留在山顶的时候,二人终于跑累了,嬴任好问道。
平阳司马勒住马,望着眼前的壮美景观,只见前面群山连绵、沟壑纵横,云腾雾起、鸟兽鸣叫。
“这里是那儿啊?将军你以前来过吗?”望着深不可测的大山,赢任好担心的问道。
平阳司马摇摇头,“我以前从来没有来过这儿。”
“啊?将军你以前也没来过,那我们可怎么办啊?”一听说平阳司马从来没有来这个,赢任好可就急了。山里可不比王城,先不要说吃饭,就是睡觉都城困难;要知道山里的晚上,狼虫虎豹都有可能出现。
“公子莫急,我们现在先好好找找,山里一定会有人家的,找下人家,我们今晚就有住处了;不然露宿山林,弄不好可是要被野狼、老虎吃掉的。”平阳司马半是开玩笑的说道,摆脱了翟戎的追击,平阳司马稍稍有所放松。
“那好,我们赶紧找人家啊!”
二人来到一处幽静的小溪处,沿着有小溪一路找过去。
一般情况下,在山里有水的地方就会有人家。
天慢慢黑了下来,二人越来越心急。山里已经传来野狼的嚎叫声,二人不觉有些紧张。
“将军你看,前面有一户人家。”眼尖的赢任好看见前面的山涧处出现了一座茅屋。
平阳司马一看,还真是一处人家,二人大喜,纵马向茅屋走去。
“屋里有人吗?”来到屋前,平阳司马敲门喊道。
“谁啊?”一个五十多岁的壮汉打开栅栏门,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平阳司马和赢任好,“你们这是?”
“我们是平阳城的将军,这个是我的儿子,今天带着儿子来山里打猎,迷了路。想借宿一晚,不知如何?”
“哦,原来是这样,快请进。”
二人随着山民进了屋,屋内的布置相当简单,靠墙放着打猎用的武器,有铁叉、弯刀、长矛等,墙上挂着猎物的皮毛;屋子的中间一根绳索上吊着一大块黄羊肉,一位五十多岁的妇人,正在案板上切肉。
“老婆子,来客人了。准备准备,我们晚上喝一壶。”猎户进屋后对正在忙活的妇人喊道。
妇人放下手里的活,赶紧过来打招呼道:“客人来了,快里面坐。”平阳司马一看,只见老妇人一脸的朴实像,拘谨而胆怯。
分宾主坐下后,猎户对平阳司马二人倒上酒,看似不经意的说道,“将军刚才给老夫说谎了。”
“哦,这是为何?”老猎户这么一说,平阳司马立即紧张起来。
“哈哈哈,将军莫要紧张,我虽然是个猎户,但也是秦国的臣民,岂能不知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老猎户虽然说得轻松,可是平阳司马却一点也不轻松,“那你说说,我到底哪儿说错了?”
“既然这样老夫也就直说了,你是平阳的将军不假,从你的着装就能看的出,可是你身边的这位小哥可不是你的儿子。”老猎户说道。
平阳司马惊得后背冒出了汗水,“哦,那你说他是说他是谁?”
老猎户没有回答,再次起身对着赢任好拜道:“山民陈老三见过公子。”
这一下,平阳司马和赢任好都吃惊了,他们根本就不会想到,在如此深的山里竟然还有人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