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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皈依 (一)

 

了回头办事儿,自然尽心。”

他接着道:“不过故事讲完,出了这里,你就会忘记相关的一切,包括那个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人。”

拂衣看见那男子饮了面前的酒,大概是准备说故事了,大感兴趣,她左腿弯起,曲臂垫着膝盖支着下巴,做好了听故事的准备。

男子没有开口,他对此地还有些存疑,怀疑是否真是那名俊逸男子口中所说的,那般神通广大,他也还有些迟疑,要不要付出遗忘前生的代价。

神宗抬手指着酒馆门边点了点,银甲男子顺着望去便看见副对联。

我自有神头神脑,你不必鬼心鬼肠。横批:有求必应。

男子瞧之一笑,开口笑,开口道:“我叫沈嘉青。”

贞化元年春,将军沈威的嫡长子诞生,其出生时正好天光大亮,紫气东来,并且一出生,手中就紧握着一把金麒麟。

麒麟出没,必有祥瑞。

沈威一高兴,便下令摆上三天三夜的酒席。

沈威手下的亲兵闹着要见大公子,他便抱了孩子在一处院落给他们瞧。

贴身的侍从郑毅笑着问道:“将军!大公子的名字想好了吗?”

沈威抱着孩子朗声笑道:“吾儿是嘉字辈,单字珩,沈嘉珩,意思是稀少而珍贵。”

郑毅起哄道:“诶!将军什么时候这么博学多才了?这名字寓意这么好,不像将军能想的出来得,你们说是不是?”

旁边的副官近兵们跟着道:“对啊将军,怎么取得?”

平日里行军打仗同吃同住的,虽然不是同级,但都是那放心交付后背的交情,最爱相互打趣。

沈威把孩子递给了奶娘后笑骂:“他娘的,敢开老子玩笑,一帮兔崽子皮痒了是吧?”

郑毅连忙告饶道:“别啊!将军,我们这不也是好奇嘛。”

沈威轻轻晃着脑袋,得意洋洋道:“今日本将军心情好,就不同你们这帮兔崽子计较了,这名字可是我求了首铺给取的,能不好吗?”

“嘘”一阵喝彩声在庭院里响起。

“嘿,赶紧的,吃席去了,别搁这杵着烦人。”沈威抬脚踹了下离自己最近的郑毅,说完就手背后往宴会厅处走去。

后面的几个副官指挥军师,你推搡我,我杵下你,跟着去讨酒喝。

将军府刚开席不久,府中上下都在为沈嘉珩的诞生庆祝,庆祝声仿佛要掀飞了屋顶,一个偏僻的院落内响起一声惨叫,却被淹没在了祝福声中。

沈威的妾室徐婉君产下一子,也就比沈嘉珩晚了两个时辰。

徐婉君的贴身丫鬟绿蕊掀帘走了进来。

“姨娘,府里的下人狗眼看人低,根本就不去给将军传话,将军若是知道姨娘生了公子,铁定会过来看望姨娘。”

“他不会来的。”徐婉君生的婉约,气质却清冷出尘,“也没必要来。”

绿蕊道:“那小少爷的名字可怎么办,一直见不到将军,姨娘可要先给小少爷先起个乳名唤着?”

徐婉君闻言侧头看着躺在自己怀里的孩子,不哭也不闹的,她扯了扯嘴角,周身的气场倒是柔和了些,但也不似平常的女子生子后那般的欣喜若狂。

“便唤做沈嘉青吧,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一阵强风吹掉了香樟树的叶子,沈嘉青出生的同一时辰,京中另一条街上的言官府,御史大夫梁博的小女儿衔玉出生,玉佩晶莹剔透,光彩溢目。

梁博一生为人正直刻板,见此情景倒也忍不住抱住哄了两声,取名“梁子衿”,还命人编了金线绳把玉佩挂在了梁子衿的脖子上,毕竟是得天独厚得来的女儿,较之长女,对梁子衿的教导更为严苛,此为后话。

沈威大摆宴席之后,京中便都得知了其子生下来便手握着金麒麟,梁子衿衔玉而生的事情自也是传了出去,京中百姓朝中大臣一时津津乐道,极爱议论此事来下饭。

一来二去,众人都觉得这两个同日里出生的孩子,是天赐的“金玉良缘”。

镇山河二

“娘亲!”一个小肉团子大喊着跑了过来,他推开了院长的木门,因为用力过猛有些吱呀作响,院子里种了很多药材,肉团子垫着脚尖侧着身子往屋内走,唯恐把药苗给踩坏了。

“阿青,做什么又这么急的。”

肉团子正是沈嘉青,时年八岁,他刚刚从外面跑进来流了一脑门的汗,徐婉君抬手拿着手帕给他轻轻擦拭,沈嘉青一动不动的任着她捯饬,抬着一张肉圆脸在那傻笑道:

“娘亲,父亲说过些日子去庄子上避暑,咱府上于隔壁街的言官梁大人有姻亲,到时也会邀请他们府上的公子小姐们,肯定会很热闹。”

说到这沈嘉青顿了顿,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娘亲,到时候我能一起去玩吗?”

徐婉君并不受宠,她本来是南蜀边远城池中,一个药房大夫的女儿,学了不少药理,南蜀民风开化,女子可随意抛头露面,她便每日里在医馆给他爹打下手,还有个青梅竹马的心上人。

当时南蜀和西楚征战数年僵持不下,沈威潜入南蜀想偷袭敌方将领,不料走漏风声遭到围剿,南蜀的将军下令搜查边境上沈威的下落,他重伤无奈之下只好向南蜀城内逃亡。

重伤之下的他被亲从带到了城中的百草药房,也就是徐婉君家中开的药房,病人上门看病,大夫医者仁心,哪曾想招了灭门的祸端,南蜀追查着沈威的下落,以通敌的罪名抄了徐婉君的家,沈威被医治的时候,对徐婉君一见钟情,之后便是老生常谈的戏码,强带着她一路逃亡回到西楚。

沈威有有正室,徐婉君是敌国之人,又只是一介平民,只能纳了妾室,纵然她百般不愿,两国之间出了这座有血海深仇的府邸外,早已没了她的归处。

“院子里的树底下盛不下你乘凉?还是水井中的瓜果不够你解暑?”

徐婉君回过神,沈嘉青脸上的汗珠早已擦了干净,她放下手道。

树上的知了们在知了知了的吵架,太阳在西边落下,明明已经是傍晚时分,暑气却依旧逼人,沈嘉青平日里皮实归皮实,但就怕他娘亲冷脸,一着急又出了一脑门汗,他悄悄抬着眼冲着他娘身后的绿蕊使眼色。

绿蕊瞧见沈嘉青挤眉弄眼的,轻笑出声,她挥着团扇给徐婉君扇着风,开口劝道:“姨娘莫恼,少爷还小,难免玩心重些,何况将军本就不重视少爷,若是再不去他那里多混下眼熟,那些狗奴才们,怕是真要爬到我们这百草阁的头上。”

徐婉君被沈威强迫,中间又隔着血海深仇,自是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时间久了,沈威也来了脾气,她不去求他,他就不踏入他的院子,府中的下人都是看人下菜碟,最多不会短了院儿里的吃穿用度,多了却是没有的。

沈嘉青凑近了给徐婉君锤腿,小肉手锤的不轻不重的,他倒是他倒是常做此事,徐婉君瞧着,倒是有些失笑。

徐婉君她性格清冷,沈威倒是个霸道不讲理的人,可做到朝中第一将,就绝不是个没心眼的人,偏生沈嘉青就没心没肺的,除了成天想着玩闹闯祸外,功课武艺都没有半点长进。

想到此处徐婉君就有些怄气,沈嘉青瞧着偷偷伸胳膊抹了下额头的汗,他娘希望他青出于蓝,可他压根就不发蓝啊,徐婉君见他出神,冷着脸开口问道:

“今日的功课完成的怎么样?”

该来的躲不掉,“回,回娘亲话,夫子夸我进步神速。”

徐婉君皱着眉道:“去井边举着西瓜站着去,举过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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