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无中生有
。
纪远向来稳健，说是七成把握，基本就差不多了。
叶人凤脸上也露出几分笑容，“不错。只是，老头子过世之后，纪氏珠宝一直原地踏步，不进则退。这样下去不是长久之计，只要别人把水龙头一拧，我们就没水喝。是时候挖一口自己的水井了。”
叶人凤转头看着纪浩轩，目光凌厉，“浩轩，这里没有外人，你讲，那两幅字，到底怎么回事？”
余旭回家的时候，纪青竹一家人都在。
苗桂芳破天荒地看了余旭一眼，“你回来了。”
余旭露出笑脸，“爸妈，下午没去店里吗？我去做饭。”
不等余旭进入厨房，身上系着围裙的纪国林端着一盘热菜走了出来。
余旭有些愕然。
从纪国林彻底对管江南伤心失望的那一天开始，主厨的工作就移交给了余旭。
“坐吧。”
苗桂芳招呼余旭坐下，拿出两张纸放在茶几上面，“你看看这个，有没有什么问题？”
纪国林见状，来到苗桂芳身边坐下。
纪青竹则是有些意外的模样。
余旭拿起纸看了一下，见是离婚协议，立即道，“妈，不是说等到明天吗？”
苗桂芳断定余旭明天就会离开，担心节外生枝，她语气前所未有的平和，“先看看又没有关系。”
她巴不得余旭赶紧消失，想和余旭提前敲定离婚协议，有问题立即决解决明天余旭别想再在这个家过夜。
余旭把手中的协议放下，“爸，妈。如果明天我说的话没有应验，我自愿净身出户。”
一开始苗桂芳就觉得，以余旭的性子，应该不会提什么过分的要求，这下更放心了。
她嘴上却道，“净身出户是净身出户，主要是家里日子也不景气，想分点什么给你也分不出来啊。不过呢，只要你离开青竹，两年内不打扰青竹，我就把你送给我的贵妃镯还给你。”
苗桂芳之所以对余旭态度恶劣，并不是她为人恶毒，更多的是对纪青遭遇的不平和不甘。
再说了，两年时间，纪青竹早就另择良配，以纪青竹的条件嫁入豪门不难，那个时候，她苗桂芳自然可以仗着乘龙快婿锦衣玉食，哪里需要余旭
送的手镯装门面。
纪青竹俏脸紧绷，刚要开口，却被余旭用眼神阻止，“青竹，我是自愿的。你也不希望自己的丈夫只是一条看家狗，不是吗？”
纪青竹心口一窒。
是啊！
一条狗。
或许，让余旭继续在这个家任人予取予求，开始新生活才是更好的选择。
接下来的时间，苗桂芳没有再给余旭任何脸色看。
甚至，在吃饭的时候，纪国林还搜肠刮肚，很用了几个诸如肯吃苦踏实勤劳之类的形容词来褒奖余旭。
余旭自然清楚，纪国林夫妇对自己的褒奖绝对不是发自肺腑，他们只是想好聚好散，杜绝后顾之忧。
饭后，余旭照例等到纪青竹入睡，这才进了卧室。
听到余旭蹑手蹑脚小心翼翼，深怕吵醒自己，纪青竹心中忍不住一酸。
这三年，他生活中的每一个细节，都在细心地呵护自己。
深吸了口气，纪青竹声音带着颤音，“你可以睡床上。”
余旭身子一滞。
多少个夜晚，他何尝不想把纪青竹拥再自己的臂弯，每一次睁开眼睛都能看见近在咫尺的佳人。
只是，余旭很清楚，应该是纪青竹笃定自己明天就要离开，所以，想给自己一点补偿。
余旭道，“我睡地上习惯了。”
纪青竹双拳紧撰被单，她下定了决心，也鼓足了勇气，但声音还是不可抑制地颤抖，“我们是夫妻，我有我的义务，你也有你的权力。”
哪怕没有灯光，余旭也能感觉到此刻的纪青竹有多么娇羞动人。
按捺住怦然心动，余旭道，“青竹，并不是所有的付出都应该有回报，这对你来说不公平。我想要的，我自己会争取。”
听到余旭在地上躺下去的声音，纪青竹松了口气，但心中的酸楚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此时此刻，她甚至有些期待，明天奶奶真的会因为字的事情登门。
余旭道，“对了，李家有一批中高端的翡翠手镯要出，明天会有一些珠宝公司去李氏珠宝洽谈，你也去吧。”
纪青竹愣了一下，本能道，“怎么可能，就算是纪氏珠宝也不敢说十拿九稳就能谈成。更何况，我们家经营的只是一家小珠宝店，地理位置也不是很好。其实别说能谈下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就算能谈下来，动辄上千万的进货资金，也不是我们能够拿出来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可能？或许他们肯赊账呢。再说了，就算谈不下来，也能够长见识开眼界，总之没有任何损失，为什么不去？”
纪青竹沉默不语。
赊账是不可能的。明天不知道多少家珠宝公司会捧着现金上门求货，但余旭说的有道理，就当是长见识，不经过磨砺和挫折，哪来的成长。
就好像求职者，每一次的面试都是一个锻炼机会。
。
只是，仅仅是让对方在字上加盖印章，就要老太太道歉，以老太太的强势性格，肯定不会同意。
说完纪国强和刘燕拂袖而去。
纪国林夫妇走后不久，冷静下来的苗桂芳心中忐忑。
虽说她招待纪国强夫妇尽到了自己的礼数，但谁知道纪国强夫妇在老太太面前会怎么说啊？
夫妇两人对视了一眼。
虽然老太太没有亲自登门，但纪国强夫妇行使的是老太太的意志，那余旭昨天说的话，算不算应验了啊？
余旭给纪国林夫妇续上茶，笑容自若，“爸，妈，别担心。这才刚刚开始，别看他们走的时候嚣张，明天他们还得上咱家看你们脸色。”
苗桂芳夫妇用惊疑的目光看着余旭，“真的假的？”
余旭笑道，“如果他们明天不登门，我明天就走。”
纪国强之所以拂袖而去不肯低头，无非是纪氏珠宝还没有到需要老太太低头才能维持的地步。
显然，在老太太心中，纪氏珠宝应该可以拿下这次李氏珠宝出手的高端翡翠手镯，维持纪氏珠宝持续盈利营运。
余旭看了下墙壁上的挂钟，转头对纪青竹道，“青竹，你不是要去李氏珠宝洽谈高端翡翠手镯业务吗？”
苗桂芳夫妇露出表情包。
去李氏珠宝洽谈业务？
什么时候青竹也开始膨胀了？
看着父母的表情，纪青竹俏脸微红，略有些不自在。
以自家经营的珠宝店的实力，去纪氏珠宝谈业务，确实有些那个。
虽然明明知道谈成业务的可能性无限接近于零，但纪青竹的脚步还是前所未有的轻快。
今天余旭的表现，驱散了不少她心中淤积已久的阴霾。
站在李氏珠宝的大厦前，纪青竹终归有些局促。
进货的钱都没有，却来李氏珠宝谈中高端的珠宝业务，这是她以前从来都不敢想的事情。
想到自己只是来锻炼的，纪青竹做了几个深呼吸，拢了下鬓角的秀发，抬腿上前。
“青竹。”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纪青竹转过头，看见西装革履，沉稳干练的堂哥纪远，打了声招呼，“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