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有事相求(二更)
屋中静静,并没有其它声音响起,水云槿赤脚下了床,动作利落地燃起了灯光,刹时将屋中的每个角落都照得清清楚楚,与往日无异,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沙沙的声音依然犹在,水云槿屏住呼吸,感受着声音的方向,就在她不远处的地面上落了厚厚一层的木屑,她心中微惊,用过晚膳后还没有这些呢,难不成屋顶上有老鼠?
她抬头向上看去,昏黄的灯光下一抹红色映入眼帘,就那么直直地垂在半空中,她心头一颤,这是什么鬼东西?
正欲唤人,那抹红色在电光火石之间来到了她的眼前,正是蔺寒无疑!
看着像木头冰山似的一张脸突然而至,水云槿后背一凉,在看清楚来人,她心里一阵暗骂,这哪里是人,分明是个刚死了三天的鬼!
抬脚狠狠地踹了过去,直冲寒枫的腿部,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气极败坏,“你个幽魂、面瘫、神经病……你怎么还没走?谁让人躲在我房里的?你是来要人命的吗?你真以为你是鬼上身啊!”
蔺寒面无表情地看了眼水云槿,被踹了一脚也没有表现出一丝表情,淡漠的声音透着一丝无奈,“我没说过我要走!”
水云槿一听更是炸毛,又是一脚招呼了上去,这一次她是真的被惊到了,她的胆子向来不小,可这次她是真的被这个幽魂给吓得不轻!
一想到黑灯瞎火里他一身红衣人不知鬼不觉地坐在房顶上,她就不寒而栗,怒气冲冲地道:“你说什么?你不走,你是想死吗!这澜王府是你家呀,你不想走就不走,赶紧给我滚蛋,看着你就是场恶梦,你知道吗!”
寒枫依旧是呆若木鸡的一张脸,看着怒火中烧的水云槿,他眸中终于有了一丝变化,他到底做了什么让她如此生气!
“你听到了没有,赶紧走啊!”水云槿看着他一动不动,心头又是一阵火气上涌。
“我不会走的,昨晚我已经都告诉你了!”蔺寒难得地又解释了一番。
“你什么时候告诉我了?那我允了你留下来吗?”水云槿嘴角一抽,这货还赖上自己了,忽然她眸色一转,瞪得圆圆的眸子恶狠狠地盯着寒枫,“你的意思是从昨晚你就一直没离开没离开过!你一直都跟着我!你…你……你有病吧!”
蔺寒点了点头,给了水云槿确切的答案。
“你…你个神经……那我每日的行踪,还有我做了什么你不都看得清清楚楚……”水云槿瞪大了眼睛一脸的邪火,他该不会连自己入厕都跟着吧,这次他敢再点头,她绝对把他的头拧下来。
蔺寒给了水云槿一个白眼,那淡淡飘过来的眼神似乎在说水云槿没见识,“你以为我很闲!对你的一举一动我没兴趣知道,只要你没发生什么危险,我是不会出现的!”
水云槿真想抽死眼前的面瘫脸,他以为他是谁啊!阴魂不散地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他怎么能不经过她的允许就留下来,关键还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白日里还好说,他只是远远跟着,可大晚上的竟然躲在她的房里,真想剁了他!
更重要的此时此刻他还表现得很无辜拽拽的,不过看着他就算自己气得冒烟他也是不知道乖乖滚蛋,与其生气浪费体力还不如省点力气,打是肯定打不过的,更不能让外人知道他的存在,否则哪里说的清楚!
瞪了他一眼缓缓在椅子上坐下,“说吧,为什么?给我一个让你留下的理由!”
蔺寒看着已经平静下来的水云槿,眉头一皱,明明刚刚还恨得咬牙切齿的人怎么一下子心平气和了起来,想了一会他也想不明白,径直道:“没有理由!”
水云槿有种想问候他娘的感觉,究竟是什么人能养出这么极品的孩子,“没有就滚蛋,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事,你也并不是无处可去,赶紧走吧。”
“我不走!”蔺寒清淡的声音里满是固执。
水云槿翻了个白眼,一个无赖已经够难对付的了,这又是一个,她是作了孽了还是撞了邪了,一个个地都想看她出手,正当她火山爆发之际,忽听得蔺寒又道:“你身上的毒还没解,昨晚我只是用内力暂时压制了毒性,只要你的毒一日未除,随时都会毒发!”
水云槿动作一顿,她身上的毒?
的确如他所说,只要毒性未除随时都有可能毒发,他不是吓唬自己,可这些跟他有什么关系?她从来不信这世上还有如此舍己为人倒贴着也要救自己的好人,对于他的初衷和目的是她心中大忌,他为什么要帮助自己呢?
“你不也说了,这种毒你也解不了,所以你留下来也没有多少用处,而且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我虽解不了你身上的毒,可我却能将你身上的毒压制住不致毒发身亡,你可以不信我,但我可以保护你!”蔺寒寒着一张脸,似乎极为不悦。
想来也是,他消耗内力替她压制毒性,她不领情反倒赶他走,若不是因为她的…他才不会留在这里受白眼遭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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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冷山还真是缺脑子啊…哈哈
水云槿看出他的不耐和不爽,无所谓地扬了扬眉,虽然不相信他是真的,可他的话大半她是信的!
以他的脑子和思维方式对的就是对的,错的就是错的,不懂变通却不会说假话,因为他没有那个心眼子,若是依他的武功如果真的护着她,那她绝对后顾无忧。
虽然眼前留在澜王府看似平静,可出了这个府外面的一切都难以估计,而且她还有想要做的事还没完成,留下他也未尝不可,看了他一眼撇嘴道:“你的意思是要给我做保镖!”
“保镖!”蔺寒皱眉重复了一句,似乎对这个头衔很不满意。
水云槿点头,“愿意你就留下,不愿意……”
蔺寒冷然的脸色明显黑了几分,他这是自讨苦吃,也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
水云槿见他妥协,满意地点了点头,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艳色的长袍在烛火下更是妖娆,不禁蛾眉微蹙,“麻烦你把这身骚包的衣服换掉行不?你自己不觉得惹眼吗!”
蔺寒不动声色地看了看自己,慢慢地摇了摇头。
水云槿扬头,冲着雕梁画栋的屋顶翻了个白眼,一个大男人偏喜欢大红色这么骚包惹眼张扬的衣服,依他孤傲一根筋的性子怎么会选一出场就惹人关注的艳色,难不成他有什么怪癖!
在心是腹徘了许久得出了结论就是这丫压根就不是正常人,不能用正常心态去看他,勉强挤出一丝笑意道:“放眼江湖英雄豪杰,通常那些深藏不露之人都是一身黑衣出现,那样很酷很男人你懂吗?像你这样的冷酷高手,黑色最适合你了,咱们改穿黑色行不?”
蔺寒连看也没看水云槿一眼,不假思索地摇了摇头。
“你大爷的!”水云槿怒骂一声,软得不行直接来硬的,因为这就是块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根本听不懂人话!她都被他吓出心理恐惧症了!
心知跟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猛地起身,扬声道:“不换就滚出去,什么不学偏学这梁上君子,明明是个大男人偏偏长发飘飘一身红衣,尤其是这大晚上还发出各种奇怪的声音,你演鬼片呢!要留下就给我到门外守着去。”
蔺寒被水云槿劈头盖脸的一通骂,俊逸的脸一点点下沉,他想着他活了这么大还没这两天挨的骂多,他到底做错了什么!看了一眼怒不可遏的水云槿,抬脚就要走出去。
水云槿见他终于开窍听得懂人话了,上涌的火气才好了些,水润的眸光瞥向地面上的那堆木屑,蛾眉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