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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意,她知道自己猜的没错。

好好好,你方唱罢,我登场,先前被这群女人羞辱了半晌,这会儿该她出击了;季初樱从来就不认为自个儿是一个忍气吞声的善良人!

“王爷说的哪里话,这簪子如此漂亮,又包含着您的心意,妾身只是舍不得摘罢了。”季初樱千娇百媚,靠向萧扬。

“可在座几位王妃却觉得我亏待了你。”萧扬看着她顽皮的目光,受了暗示,大力配合。

“你不是说,前些天在城里的书画斋,看到文颂王亲手绘了一面扇子给他的爱妾吗?”

她瞄了瞄文颂王妃“爱妾”两个字一出口,她那张脸煞然惨白。

“扇子也是不值钱的东西,难道文颂王也亏待了他的爱妾?”季初樱扬眉吐气地笑“文颂王妃,您倒说说,您是要成堆冷冰冰的金银珠宝,还是要文颂王亲手绘的扇子?”

她没有回答,先前不饶人的嘴,此刻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樱樱,你在大太阳底下坐了老半天,身子还撑得住吗?若是像上回那样昏倒”萧扬怕再说下去,有人会当场寻短见,立刻转了话题。

“哎呀!”季初樱立刻会意,见好就收,马上按住额侧大嚷“头好晕。”

“来来来,快回宫里歇着。”

“妾身走不动,王爷可不可以扶我?”她撒娇。

“当心。”萧扬一个箭步,揽她入怀。

他俩当众把情调得如火如荼,看得一群饥渴的女人嫉妒得想杀人,两个主角却卿卿我我,抑住心中笑意,飞奔回他俩的小天地。

季初樱冲至躺椅边,前俯后仰,笑得肚子发疼,但突然的,神情转为幽黯。

“怎么了?”萧扬担心地问“真的觉得头晕?”

“不,只是觉得好没意思。”她转了个身,自然地向躺椅躺下,彷佛萧扬已是亲人般,可以在他面前姿态随意。

“在扬州的时候,我就处处提防着周围的嘲笑和不友善,想法子还击他们,护卫自个儿,如今来到异国还是如此,真累啊!”萧扬看着她因奔跑而泛起红潮的小脸,眼底泛起心疼般的温柔,也不避男女之嫌,坐在躺椅边,依恋地凝望她。

“你今天怎么穿着猎装?”她伸手逗弄他衣带上的流苏。

“尧皇叫人教我骑马射箭之术,说这是尧国皇族都得会的,我可不能丢了公子的脸。”

“公子?”季初樱笑了“忠心的小仆人,还没忘记他?你家公子这会儿都不知是死是活。”

“师傅已经派人回扬州继续打探,相信不久后就会有公子的下落,我要做的,就是继续扮演好他的角色,等他回来”

“然后把王位还给他?”她无奈地摇头“阿扬,你以为归海弦如果回来了,他会放过你?只怕不等尧皇判你欺君,他和单于淳就会先杀了你。”

“我的命,本来就是师傅的。”萧扬苦涩地回答。

“如果你和归海弦注定有一个人要消失,”季初樱望向窗外晴朗天空“我希望走的是他。”

萧扬一震,不敢相信。

“呵!我很毒,对不对?”她苦笑“咒自己未来的夫婿死,阿扬,我不是一个好女孩”

“你是。”萧扬打断她的话。

“单纯的傻孩子,”小手抚上俊颜,拍了两下“总有一天,你会被我骗了。”

“总有一天,你也会知道,我不是什么单纯的傻孩子,我年纪比你大。”萧扬轻哼。

季初樱先是讶异,然后放声大笑,呵呵,他为什么这样在意被唤作孩子?一再强调他比她年纪大。

她的阿扬如此可爱,若两人一辈子这样相处下去,定会幸福快乐吧?

一辈子相处?姊弟是不行的,兄妹也不可能,朋友更是瞬息万变,一男一女,想长相斯守,只有一条途径──夫妻。

这诡异的词骤然冒出来,把季初樱吓了一跳,双颊立刻滚烫,她翻过身,不愿看他,也努力地抑制住这奇思异想。

忆及刚才在花园里,她和他假扮成恩爱夫妻,遭来了多少嫉羡的目光,她不敢奢求那样的幸福,因为幸福从来就离她很远。

弹指之间过了烈日炎炎的一季,转眼秋天到了,尧国的皇子们相聚在黄叶灿烂的猎场。

这日,有一场狩猎的盛会。

不知何时,狩猎已不是娱乐,它成为了一种向英勇祖先致敬的仪式,也成为帝王考核皇子们身手的最佳途径。

季初樱跟随一群王妃坐在看席中,尧皇高高在上,神情严肃地面对猎场。

号角就要响起,皇子们的马蹄就要奔腾,一场激烈的斯杀、体力的较量就要展开。

谁都知道,太子之位尚未确定人选,尧皇年势已高,这一季的狩猎,很可能就是争夺继承人的选拔赛。

只见几位皇子跨着骏马,以敌对目光斜睨他们的兄弟,手足之情此刻荡然无存,鞭子挥动的时候,他们将拚个你死我活。

季初樱庆幸身边的萧扬不用参加这场争斗,她也不用像其他王妃那样,握紧拳头、冷汗涔涔。

“皇上,吉时已到,可以开始了吗?”礼仪太监低声提醒。

尧皇默不作声,良久,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他缓而威严的声音回荡于山谷“把朕的那头白鹿牵出来。”

“白鹿?!”

似乎这是一个不可思议的词,听到它时,四下朝臣、妃嫔顾不得尧皇在上,竟然私语纷纷。而马上的皇子,刹那间表情波涛汹涌。

白鹿,这不是一种很普通的动物吗?为何让在场的人如此惊慌?季初樱与萧扬不解地对望一眼。

“这头白鹿,朕驯养多年,奔跑之速,飞快如电。”尧皇继续道“今日,谁若能猎得此物,朕重重有赏!”

一语刚落,谈论声更大,马上皇子们不由得昂首挺胸,彷佛看着一件稀世奇珍,眼里有着志在必得的神情。

季初樱调头请教坐在身后的单于淳“军师,这白鹿到底是什么玩意?怎么如此重要?”

“大小姐真聪明,如你所猜,这白鹿不简单。”单于淳并不公布谜底,只诡异地笑。

“故弄玄虚!”季初樱不满地扮个鬼脸,却听见尧皇宣布了更令人惊愕的旨令。

“弦儿,”他看向萧扬“你也去吧!”

“我?”萧扬在众人的瞪视中,不确信地问“皇上让臣侄也参加狩猎?”

“当然!”尧皇温和地笑“不然这几个月,朕为何要亲自督促你的骑射之术?放心,若你能猎得白鹿,朕同样会把那份‘重赏’赏给你。”

“父皇!”归海隐的反对之声冲口而出“这于理不合!”

“理?”尧皇蹙眉“什么理?”

“他只是儿臣们的堂兄,并非父皇您的儿子。”

“那又有什么关系?”尧皇不以为然“朕愿意让他参加,你们有什意见,如果你们几个真有本事,又何需担心他人的加入?与其在这儿吵吵闹闹,不如握紧手里的弓!”

四周一片寂静,见尧皇微怒的神情,再无人敢多言。萧扬也不得不俯首称是,无奈上阵。

这会儿,季初樱再也不能享受旁观者的逍遥了,她也变得跟其他皇妃一样,翘首引领,目光惶恐,生怕林中乱箭无限,伤了她心里的人。

心里的人?呵,此刻她不得不承认,这个总是默默站在她身后的男子,已经落入了她的心里,像种子,生根、发芽,开出令人不可小觑的艳丽花朵。

“军师,这白鹿到底意味着什么?到了现在,你还不肯告诉我吗?阿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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