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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都不知道!”郎世云恼怒的听见被褚友梅一再挑起的心中隐痛。他的神色简直是难看到了极点。陈主任紧张的看着气势汹汹的两造,喔!原来世界上比他老婆脾气更不好的人多的是

“友梅”朱主任连忙想要阻止火势继续蔓延,但褚友梅显然不领这个情,她直直地盯视着郎世云,尝试着想要痛下针砭。

“我的确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就是个不孝子、坏丈夫、烂父亲!你再逃避自己对小薇的责任的话,小薇怎么可能会好”“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提小薇?你有什么资格如此论断我与我的家人?”郎世云焦躁万分的想起,是不是就是因为有褚友梅这种道听途说、不负责任的人,才把他的人生搞到无可收拾、几乎已是注定悲剧收场的地步?

种种被冤屈、被误解、甚至是被说中的纠葛情绪,攫住了暴怒已极的郎世云,他一时也没多想,随手抓起了手边的罐装饮料掷向了褚友梅。约莫仍有半满的啤酒全洒在褚友梅的身上,而铝罐则结结实实地在她头上敲出了一个包。

众人无不惊愕地看向事态过于荒谬的发展。苦涩的啤酒泡沫顺着褚友梅的黑色长发滑落,可笑的白色残渣布满了她乌黑的发与同色系的裙衫。

“友梅,你没事吧?世云你真是”

两位主任几乎是同声惊呼,并起身探看褚友梅的伤势。

“我没事。”

褚友梅静静地站起身。她挥挥手,仿佛想拂去满身浓重的酒味。真傻,她究竟还想跟这个大烂人说什么呢?牛牵到北京还是牛,负心人注定永远负心。

“你现在可知道,”褚友梅最后冷冽而鄙视地看向郎世云。“你除了是一个不孝子、坏丈夫、烂父亲之外,你还是我有史以来,遇过最烂的病童家长!”

“你”看着一身狼狈的褚友梅,郎世云突然抓不住脑中所有纷乱的思绪。只见褚友梅忿忿地抓起背包。

“再、见!”宴会终结。

“他打你?他竟然敢打你!”

夏筱倩一边帮褚友梅贴上从同一层楼护理站乞讨而来的冰敷贴布,一边嚷嚷着、惟恐天下不乱地说。而褚友梅凝视着小小妆镜上原本是红肿的左额角,如今被贴上了形状可笑、画着樱桃小丸子的消肿贴布,不禁再一次大叹言多必失的道理。

“没有,正确的说法是,他用啤酒罐丢我其实我话也说得有些过分”

“他、丢、你!”

夏筱倩倒抽了一口凉气,仿佛郎世云做下了什么千夫所指的暴行。“小梅啊!我告诉你,你知道如何探测一个在你面前原本是文质彬彬、人模人样的男人,在相熟、甚至是结婚之后会不会变成衣冠禽兽吗?”

这是什么逻辑?这两件事有什么关系?褚友梅白了夏筱倩一眼。

“不,甭提了!我跟那个大烂人永远都不会有相熟以上的机会。”

“这是常识,现代妇女必备的常识!”夏筱倩谆谆告诫,一旁的女性家长也纷纷好奇地围过来旁听。“预防胜于治疗!家暴防治守则鱼似紧抱住褚友梅的样子逗笑了众人。褚友梅不用回头便知道是谁大驾光临了。

郎世云一身未换下的医师服,他拧起了浓眉,伸手越过褚友梅的肩,轻揪住儿子的耳朵,恨恨地说:“臭儿子!你的反抗期未免太早了吧!”

“友——梅——坏爸爸欺负小薇!”吃里扒外的小子马上告状。

“臭儿子!告诉你多少次要叫褚阿姨!”

褚友梅头痛的斜睨着这一对争执不休的“坏爸爸”与“臭儿子”而被称作坏爸爸的郎世云似乎不以为忤地咧开了笑容,轻轻地对她摇了摇手:

“哈,友梅。”

“坏爸爸不可以叫友梅!”臭儿子还要声张主权。

唉!她的名字有什么了不起吗?值得这样丢人现眼的争吵吗?

自从小薇的病情大有进展,特别是那日在她面前失态痛哭之后,郎世云的阴霾与暴躁,仿佛都随着小薇的开口而远去。他在褚友梅的面前变得十分听话又任劳任怨,对于所有的辛苦也显得甘之如饴。褚友梅这才知道,原来这个坏爸爸虽然嘴里不说,但还是十分关心自己惟一的儿子的。

“你也有黑眼圈了。”

修长的手指轻柔地拂过褚友梅的眼,搅动出奇异而僵凝的氛围。褚友梅故作轻松的拨开他的手说:“要欢迎我加入熊猫家族吗?”

“小薇也要当熊猫!可是什么是熊猫呀?”

不甘被两个大人排除在外的小薇皱着眉头说。虽然脸上带着笑容,但是,小薇逗趣的童言童语并没有洗去褚友梅心中的疑虑,某种莫名的预感告诉她,这一切一定还有问题。

相对于褚友梅的不安与疑虑,郎世云在忙乱了数月之后,终于得到了一丝喘息的空间。嘴里哼着歌,想起褚友梅如今与他一式一样的熊猫眼,他就不禁有些恶作剧似的愉快了起来。

这是什么样捉弄人的心态?难道竟是独苦苦不如众苦苦吗?

想起自己在褚友梅面前失控又丢人的举止,郎世云不禁有些赧然。他真的不记得上次在熟识的人面前痛哭、耍赖,是什么时候的事了。不过,他并不以自己的泪水为耻。痛楚的过去经验告诉他,当一切是泪水还可以挽回的时候,他并不在乎为了自己心爱的儿子流光他所有的泪水。

只是,他为什么会那样几近是要胁、无耻地,逼迫着那个其实与他并无深厚关系的小女人呢?

郎世云并不想去了解自己的心态。一种莫名的求生本能告诉他,不管是要使用再丢人、再卑鄙、再莫名其妙的手段,只要他在疲倦了一天回到家之后,能够时时看到褚友梅的笑容就好——甚至是她生气的横眉竖眼也没有关系。

因为,只要她在他身边,他就能感到一种久违了的安心与安定的感觉。难道小薇也是这样吗?唉!这竟然是某种遗传吗?郎世云不禁大叹。郎家父子似乎都对褚友梅上了瘾,而且是很严重的那一种。

只可惜,郎世云的安宁持续不到几日。

在数年困顿挣扎中,难得令他能感到安心的褚友梅往往带给他的,却尽都是一些要命的消息。望着亲自来到自己研究室的褚友梅那凝重的神色,郎世云莫名的有种大祸临头的预感。

“你说什么?”站在自己的研究室里,从层层叠高的书堆中,郎世云震惊地瞪视着褚友梅。“不,我说过,我不希望小薇再去做任何的心理分析”

褚友梅明白,对着眼前这个好不容易才求得些许平静的男人说这些话实在有些残忍,但是,她还是简短地将小薇所说的话与之前帮过忙的心理师所给的建议,统统交由郎世云决定。而这些已经是褚友梅头痛地思索了数日,再三分析小薇话中的真实性,并向朱主任求救之后,所做出来的决议。

褚友梅还记得朱主任在乍听此事时的忿怒。朱主任说:

“小薇说妈妈告诉他,爸爸、爷爷、奶奶都是坏人?噢!老天,晓吟到底想做什么?她这样陷害世云难道还不够吗?”

陷害?叶晓吟不就是因为被郎世云的花心伤透了心,才会做出这一切可怕的举动吗?虽然身为一个母亲竟去灌输那么小的儿子不正确的观念的确太过偏执,但是,那不就是一个为爱伤透了心的绝望女子吗?

褚友梅困惑地望着显然仍有事情瞒着她的朱主任,朱主任却仍是为难的什么都不肯透露。除了要褚友梅来找郎世云商量,她只是一再地说些什么要褚友梅相信郎世云其实并没有做错、他实在是冤枉

郎世云没有做错什么?她又可能冤枉了他什么呢?

褚友梅发现自己虽然并不想要,但仍是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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