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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的命运吗?”

“世云!”

褚友梅惶然的想要伸的想要伸手去抓住看来痛楚无比的郎世云。

一不注意,紧握在她手中的戒指居然无声无息地滚落下暗黑的山沟。褚友梅惊愕的凝望着消失在深黑中的光影,悚然一惊的她霎时意识到了自己竟错失了生命中最该珍视的东西!惊慌中,自己曾痛切地责骂郎世云的话在她耳边尖啸——为什么人总是不能珍视自己手中的幸福?

“友梅你干什么?”

郎世云连忙伸手捞住竟然不要命地想往山沟探身的褚友梅。这个不要命的女人居然还拼命地跟他挣扎!他又急又怒的紧钳住她的腰身与双臂,几乎想痛打一顿这个不爱惜自己性命的小女人。

“你做什么?不要命了吗?”

“戒指掉了”褚友梅呜咽的抬起头,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简直是嚎啕大哭。嘎?郎世云简直是哭笑不得。

“掉了就掉了反正你不要它,不是吗?”他困惑的擦去她的眼泪,这是什么荒谬的场面?该哭的人应该是求婚被拒的他吧!

“人家哪有说不要”

坐倒在地上,褚友梅哭泣得像是一个小女孩,郎世云只好头痛的滑坐在她身边。这又是什么意思?没有说不要?那就是要喽?

“好啦好啦”他到底是去哪里给自己惹来一个那么难缠的小女人呢?搂过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褚友梅,仿佛预见到未来数十年的头痛光景,郎世云叹了口气,从披在她身上的西装外套口袋掏出了一个小绒盒。

“嗟,拿去。”这又是什么?褚友梅从泪光中看见他竟像变魔术一般拿出了另一枚掉落在地上的星星。“这是结婚戒指。”她刚刚弄丢的是成套的订婚戒指。“不过,拿了就不准赖喽!”有鉴于放在褚友梅的手上实在太危险,星月之下,郎世云轻轻地将戒指套过了她的无名指。在迷迷糊糊的泪光中,她笑着扑向了他。

一个男人的原则到底在哪里?现在她又不反对了?紧抱住怀中温润的身躯,郎世云逞强的说:“喂,你还没有说好”“好,”褚友梅给这可怜的男人一个大大的吻与微笑。“好,我们一起幸福!”

医院里纷纷扰扰,八卦性质居多的谣言中,居然罕见地出现了幸福的结局。

虽然当事人什么都没有明说,但是眼看着终于可以平安的吃到喜糖的众人,无不大大地松了口气。

最高兴的莫过于朱主任与陈主任,他们一来一举了结了郎家父子这对常存在他们心中担心不已的心头大患,更喜孜孜地准备好好地收一份媒人大礼!

夏筱倩则是高呼苍天有理,她不嫌麻烦地亲自拍了一张他们甜甜蜜蜜的合照,嚣张的放大加框还用快递送到美国去。

而郎褚两方的家长则有明显不同的作法与反应。

听闻喜讯的郎母开开心心地又是陪着郎父再上了一次医院,并紧抓着褚友梅的手把郎世云的糗事弱点都是细细地讲了一遍,直到儿子大声的抗议之后,方才陪着郎父在健康检查的复检中,再度到每一科去絮絮叨叨着准媳妇的好。

而素未谋面的褚母则是率领了浩浩荡荡的一票褚家人,远从中部亲自来瞧瞧居然在女儿失恋还不到半年内,就成功地拐走了女儿的厉害人物。

“太帅了、太帅了、太帅了”

褚友梅与郎世云都是困惑的看着一见到郎世云就低头喃喃叨念的褚母。怎么办?难道丈母娘看女婿竟不是越看越欢喜吗?郎世云询问的看向褚友梅,难道要他拔出手术刀、在脸上划个两刀毁容以示诚意吗?

“妈——”褚友梅挥手要郎世云别急,她明明已经警告过母亲,她要嫁的是一只很黑、很黑的乌鸦了啊!

没想到褚母竟是欣慰的露出了微笑,兴奋之极的牵起女儿的手,十分赞赏的说:“太帅了!女儿,你干的好!我们褚家终于有帅哥了哇哈哈哈,我可以去跟菜市场的林太太大声炫耀了!”

一番话说得褚家的男性都是大声抗议了起来。

郎世云闻言终于了解褚友梅怪异的个性有一大部分来自于谁的强烈反动了。

欢欢喜喜的人群中,只有小薇觉得有些不对劲。他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莫名其妙的多了一大堆公公婆婆、舅舅阿姨什么的,但是小薇很敏锐的发现他的坏爸爸有越来越严重地想要霸占褚友梅的倾向!

看看这个坏爸爸居然动不动就想赶他去睡觉、去写功课,甚至去看电视打电动也没关系哼!有问题,不过看谁厉害,反正只要小薇一皱眉,友梅就会急急地抛下爸爸搂住他。嘻!友梅是他的,谁也不准抢。

将来等他当上总统,他第一个就要好好压制这个总是爱骗他的坏爸爸!

漫漫的台北冬雨中——

“怎么了?院长、主任那边怎么说?”端坐在郎家冰冷的地板上,收拾着杂物的褚友梅,担心的凝望着晚归的郎世云。

为了陪已经顺利申请到学校的褚友梅赴美念书,今天郎世云又再度去医院向院长争取二至三年的留职停薪。褚友梅在心中暗叹,想来这一次是不可能用陈主任那一套“齐家治国平天下”可以简单讲得过的。她忧虑的望向疲倦的他:

“还是你不要跟我去美国好了唉呀,不然我也先不要去好了”

唉唉!她的原则呢?爱情总使人堕落!

郎世云好笑的看着她五味杂陈的表情。“说什么傻话,你一定要去,你不深造太可惜了!”他轻笑着揽起她坐到沙发上,愉快的报告苦战一番后,得来不易的成果——

“院长和主任原则上都同意了,也正好有一个技术交换的缺。不过,我的留职停薪可能得要签一份‘马关条约’后,院长才肯乖乖放人。还有”

还有什么?那些大头还有什么过分的要求吗?褚友梅拧起细眉,当场想亲自去找院长理论。郎世云连忙拉住显得有些失控的她,狡猾的窃笑着说:“院长一定要当主婚人,要我们一定要在台湾先结完婚他才肯放人。”

嘎?有这种事?日理万机的院长会提出这种大快郎世云心愿的要求?她眯起眼危险的盯着他。“世云,你确定这不是你的主意?”

当然不是!郎世云一脸正气凛然,脸皮打叠的连子弹都射不穿。

哼!没关系,褚友梅微微一笑,治他的方法她多得是。

“你在整理什么?要找什么吗?”郎世云好奇的看着她自储藏室翻出许多尘封、久未翻动的纸箱。

直到后来褚友梅才知道,为什么这间房子会连一点点叶晓吟这个女主人曾经存在的气息也没有,倒不是郎世云或任何人有心抹杀,只因为精神不甚稳定的晓吟,一旦发起脾气就会砸毁所有的家具摆设,连一些文件纸张,甚或是照片书本,也都撕得干干净净。

褚友梅并不想否定任何人的存在,甚至她觉得不论如何,郎世云与小薇都该留存有对他们妻子、母亲的相关记忆,还有那早夭的薇妮

也许是因为甫出生就患病的因素,褚友梅无论如何地努力搜寻,都无法找到任何一张拍有薇妮的照片。

也难怪郎世云心中对于小小薇妮的痛楚是那样的深

没有察觉到她深刻的用意,一脸天下无大事的郎世云径自在满布灰尘的旧文件与相片中翻翻找找,寻宝了起来。

“咦!这本东西居然还在!”

他在泛黄的文件堆中兴奋的抽出一本用国画为封面仔细装订的诗稿。望见他脸上尴尬的神色,褚友梅大约已对这本诗稿的来历知道了八九分。那是由叶晓吟仔细收集、装订,包括所有郎世云为她所写,不管是曾发表抑或是未曾发表的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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