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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僻,有时候固执偏激得令人受不了外——例如他坚持与她成亲这件事,并没有什幺让人诟病的大缺点,而且苗族的人虽然十分惧怕他,但也非常尊重敬畏他,如果苗族有庙宇的话,恐怕辛耕昊早就被供起来拜了。

而在这方面,辛耕昊确实很伟大,他为了医救苗人,简直忙得废寝忘食,不但带手下四处摘取草药,而且还亲自替病人擦拭身体、清除秽物,看得兰熏憾动不已,其实以他的身分来说,他根本不必做这幺卑贱的事,但是他还是做了。

这几天下来,每当她挖掘出他的一项优点,她的心思就愈加混乱,也更迷惑了,她似乎不由自主受到他的吸引了

她开始质疑自己以前怎幺会那幺肤浅,光凭公孙滔几句甜言蜜语就爱上他了!她从前真的是太天真了!

拿两人来比较,她比较喜欢辛耕昊给她的感觉,因为他常常不着痕迹地关怀她,见她累着了,他会以很凶恶、很凶恶的口吻命令她去休息,知道有人关心、珍惜自已,那是一种很甜蜜的滋味。

总之,她的心已经不知不觉遗落在辛耕昊身上了。

可是他为什幺偏偏是个人人痛恶的大魔头呢?这让从小被教育成善恶分明的她为难极了,她真的能放开胸怀去爱他吗?

唉!如果辛耕昊是个普通凡夫就好了。“你在想什幺!”辛耕昊那低沉的嗓音打断了兰熏的思绪,她已经站在铁锅前发呆好一阵子了。

一听到他的声音,兰熏的粉颊忍不住跃上一抹赧彩。“没、没什幺啦!”现在才中午而已,他怎幺有空过来!

辛耕昊突然清了清喉咙,视线勉强从她那染满红晕的俏颜移开。“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孤鹜堡了。”

“现在?”兰熏诧异地抬眸望他一眼。“可是现在才中午而已,我们那幺早回去做什幺?”

辛耕昊的神情转为莫测高深的空白,他淡摸地道:

“今天是我们成亲之日。”

原来五天已经到了!

兰熏轻“噢”一声,脸上的晕彩有如火焰焚烧般红得厉害,她默默放下手中的木杓,跟着他走出石屋外。

走在外头的时候,辛耕昊眯起锐利的黑眸,怀疑地直盯着身旁的兰熏瞧——她不是一直反对嫁给他吗?怎幺态度突然变得那幺柔顺了?

兰熏被他那熠熠的眼神盯得浑身不自在,她轻声咕哝着︰“怎幺了?是不是兰熏的脸黑掉啦?”她以衣袖拭了拭脸庞。

“我警告你等一会儿不准耍花样,不然我是会发脾气的!”太凶的威胁他竟然讲不出来。

“辛公子,我不懂你在说什幺耶。”耍花样!?耍什幺花样啊?兰熏迷惑地眨着清澈的大眼睛。

辛耕昊不容许她装傻,把话说得明明白白。“兰熏,你已经是我辛耕昊的女人了,就算你回到那臭小子身边,他还是不会要你的,所以你最好乖乖嫁给我,不准动什幺歪脑筋。”

兰熏张圆了小嘴,瞠目结舌地说不出话来。真没想到这男人如此卑鄙耶!难怪他贩的独子章绍文,昨晚不知谁给他引的路他竟然偷偷潜进我们孤鹜堡,打算杀死你替他父亲报仇,幸好巡逻的家丁机伶,一发现他的踪影后,立即唤醒我,我才得以制伏这个章绍文。”

“夺魂掌章贩的儿子”辛耕昊瞇起了僻冷的厉眸,打量眼前这张稚嫩的脸孔。“还是个孩子嘛!”

“我要杀死你这魔头!”章绍文激动地抓住铁杆,年轻的面孔扭曲了起来。“我要替我父亲报仇”

“住口!”祈武严厉地喝斥他,一双老眼赤红了起来。“耕昊杀死你父亲,你就要找他复仇,那你父亲杀害他们兄弟百余位家人,他们是不是也要杀死你全家才公平啊?”牢房两侧的火炬被风吹灭了一下,又立刻熊熊燃起。

祈武那厉声的质问一说出口,整间牢房便弥漫在一股诡谲却又悲伤的气氛中,就连初闻此事的思霜都饱受震撼。

“你胡说!”章绍文气急败坏地猛跳脚,压根儿不信他的鬼话。“我父亲为人正直,才不会滥杀无辜呢!”

“哼!若是为了玄天秘籍,什幺不可能的事都变可能了,你父亲贪图秘籍,与一群江湖人物结伙,以卑鄙的手段屠杀我们辛家堡的人,我们只杀你父亲报仇已经算很客气了。”辛耕晁年经气盛,话才刚说完,他那俊美的面孔就已经充斥煞气了。

章绍文傻楞楞地瘫坐在地,嘴里喃喃念着:“我不信我不信”

难怪每当他问起父亲的死因时,他母亲总是有所回避,不愿多谈,而且还一直劝阻他打消报仇的念头,原来当年是他父亲的错

“鬼才管你信不信。”辛耕晁难掩轻蔑的神情。“凭你那三脚猫功夫,居然还想报仇雪恨。哼!回去多喝几年奶再来吧!”

“耕晁。”辛耕昊冷静地制止他的口不择言。“不用跟他讲那幺多了,你没看他已经傻住了吗!”

“是!大哥。”

辛耕昊环顾一下四周幽暗的环境。“走吧!到外头来,我有事交代你们。”

他率领大家走到一处最近的雅厅,坐了下来,偏厅内除了有祈武、耕晁、胡大娘外,还有爱凑热闹的思霜。

“大哥,你有什幺事要交代?”辛耕昊的一沾到椅子,就摩拳擦掌地问。“是不是要把那小子交给我好好教训一番?”

辛耕昊面无表情地横睇他一眼。“不是!我要你负责问出他是怎幺找到孤鹜堡的位置,但是不准伤害到他。”

“孤鹜堡”的位置特殊神秘,又有苗人忠诚地守护着,寻常人是不可能发觉的,更别说是上门踢馆了,除非有熟人带领

“大哥,这有什幺好拷问的!我敢肯定一定是兰熏那女人泄露出去的。”辛耕晁一副“我早就猜到”的得意嘴脸。

“耕晁,你别老是把矛头指向兰熏。”辛耕昊以一种轻柔却又紧绷的口吻警告他。“兰熏一直待在孤鹜堡,不可能有机会把秘密传出去的。”

老实讲,他对耕晁一直敌视兰熏的态度已经感到不耐烦了,耕晁的行为就好象不成熟的小孩子一样。

在场所有的人面面相觑,没有人敢率先开口,告诉他其实情况。

辛耕昊看了,那对黝黑的星眸霎时蒙上一层精光。“你们想说什幺就直说吧!”

“其实,那女人在大哥走后的那个晚上就离开了,大概是去衡阳通风报信了吧!”辛耕晁的口气有些防备。

因为先前就是他一时失言,透露太多机密给兰熏,才会使得她连夜离开“孤鹜堡”去向公孙家提出警告。唉!如果他们的计画出了差错,那幺他得负上一半的责任,谁叫他的嘴动得比脑子快呢!

“兰熏离开了?”任辛耕昊再怎幺猜想,他也没料到兰熏会离开“孤鹜堡”“有没有派人四处搜寻!”该死!他才离开几天怎幺就发生那幺多事了?

苗疆这地区的天险甚多,稍一不小心就会步入险地,兰熏对苗疆一点都不熟,怎幺会突然离开“孤鹜堡”呢?

“当然是有啊!不过她是存心要离开的,我们怎幺可能找得到她!”

在耕晁那清朗的嗓音下,思霜的小手紧张地捏住自己的裙子。完了!完了!她怎幺有一股不妙的预感呢?

“存心要离开?”像是抓到耕晁的话柄一样,辛耕昊的黑眸若有所思地眯了起来。“你怎幺知道兰熏存心要离开呢?”

“大哥,我也是猜的呀!”辛耕晁耸了耸宽实的肩膀,连忙摆出他最无辜的面孔来。“那女人把东西全带走了,可见得她早有预谋。”

辛耕昊的俊容一沉,寒飕飕的嗓声挟带了一丝愠怒。“你还不说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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