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白氏不禁叹息一声,心道:瞧瞧,这小姑娘多好,要是能做自己的孙媳妇,那她只怕是做梦都要乐醒。
再想想孙子,堵心!
方白氏立马将孙子的模样撵赶出了脑海,重新括入这碧色的身影,惬意的欣赏起来。
方徐氏看着这样的侄孙女,当下也是感触良多,看了眼身旁的大嫂,忍不住道:“茵茵马上就十六了吧?我瞧着也该说亲了,你和大哥还有春山他们两口子有没有琢磨过这事?”
方白氏耳朵一动,不自禁关注了过来。
徐老太见自己还没主动提呢,小姑子就将话头递过来了,便顺势接了起来,“琢磨过呢,这大郎二郎都说定了门好亲事,我们这心里算是落了定了,三郎也才十六,不着急,眼下我们这发愁的,可不就是四丫的亲事了嘛?
十六了,该说亲了,咱们都是姑娘家过来的,都知道,这姑娘家嫁人啊,那可谓就是二次投胎,嫁得好人家,公婆慈爱,丈夫体贴,一辈子顺心顺遂,那可真是上辈子积的福气哟!
这要是嫁得不好,一辈子愁苦,那也极是作难。
咱家四丫,不是我们自家人吹,这多好的姑娘啊,又乖巧又省心,还聪明能干,我们但凡一想想她要是嫁的不好,这心里就跟拿刀子戳似的,难受得慌呢!”
方白氏和方徐氏都是连连点头附和,附应道:“那可不是?别说你了,要是茵茵嫁得不好,我这当姑奶奶的,心里都不得劲!”
“就是就是,可得放亮了眼睛,仔细的相看人家才是。”
徐老太点点头,便就接着道:
“四丫识字,又会算账,说话做事都是有条理的,啥都好,可就是不会做家务,也不会下地种田的,你们说,我们又哪舍得把她往村里嫁,往后每天就是喂鸡喂鸭灶里灶间的转悠忙得灰头土脸的?
我们这心里,自然是想她能在城里找户人家,不说大富大贵,但也要日子过得殷实,不愁吃不愁穿不愁生计才好。”
“我们家在府城里也没多久,啥都不熟,大郎的亲事都是多亏了小姑子你,我跟你大哥就想着,四丫这事,还得托付给你才好。”
方徐氏听着,深觉是这个理,让茵茵这孩子嫁到庄户人家去下地干活?她都想象不出来,这可不行。
都说抬头嫁女,抬头娶媳。
是得在城里找才行的!
可她认识的人家也有限,也怕自己掌错眼,想了想,便忍不住看向了认识人多且有盘算与人处得开的堂嫂。
第两百三十三话:应下
方白氏一愣,让她做媒人,给茵茵这孩子说门合适的亲事?
想想看,她自然是愿意的,茵茵这孩子讨她喜欢,她帮她说门好亲事,如何不行?
可说给谁好呢?
她难得做回媒人,可不能头回做媒就给人说一桩不如意的亲事吧?
得要配的上茵茵这孩子的,家世要简单,规矩不能大,公婆要明理,丈夫要体贴的。
想来想去,她周遭认识的,包括学堂里这些个孩子,年纪合适的,也没哪个相配。
但见徐老太和堂弟妹都眼含期待的看着她,她可不能说没有合适的这话。
当下点头应下了,保证这事包在她身上了。
这么大的府城呢,她就不信,没有她方白氏相不着的好人家。
徐茵茵可不知道这边三个老太太正在探讨她的终身大事,在风景如画的包裹下,惬意的放着风筝。
风筝飞得高高的,她的心情也跟着飞得高高的,别提有多痛快了。
一直玩到太阳往下落了,坡地上吹大了风,有些凉快起来,一行人才结束了今儿的放风,回庄子上去了。
方家的庄子背后有一大片的桃林,这会儿正打着花蕾,等过几月结了果,那桃子可是颗颗水灵,汁多且甜。
吃晚饭的时候,方白氏就同几人说起,等那时候,大家一起又来,来吃桃子!
第二日起早太阳没见出来,天是灰蓝蓝的,不知道会不会下雨,是以,便也不忙先出去玩。
吃了早饭,方白氏拉上方徐氏和徐老太再加上一个胡氏,组了一个牌局,打起了叶子牌。
这有钱人轻松自在的这般消遣那般消遣也是让徐老太开了眼界,这打牌要打银钱,徐老太便忍不住有些犹豫,要是输了咋办?她也不会打啊!
方白氏就道:“咱耍着玩,耍点小的,不玩大的,行吧?”
徐茵茵也忍不住跟她嘀咕,玩呗,输了银子孙女给你出!
徐老太便咬着牙上了桌,新手打牌有运气,还别说,一上午下来,徐老太还赢了不少银钱,笑得不行。
没要徐茵茵出不说,还见者有份的把赢的银钱分了她一半。
此后徐老太便迷上了叶子牌,时不时的去赴一赴方白氏组的局,有输有赢,倒也是一种打发时间的好消遣。
在方家的庄子上小住了五天,期间除了一天阴天没出门之外,其他几天都出门游玩了的,几个老太太还精神足腿脚利索的自个边歇边爬的爬上了四明山山腰上的一处道观,拜了三清。
徐老太把各路天尊神仙都给拜了个遍,让神仙们保佑闺女一家还有亲家一家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她还求了个签,给解签的人解了,说是还不错,是个上上签。
顿时,徐老太就高兴起来,下山的步伐都格外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