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跟妻儿吃饭呢,就听下边人来禀,嫌犯带回来了,自称没有杀人,请他明察。
高县令冷笑,“杀人者都说自己没有杀人,谁那么傻?行了行了,让县丞出面跟她掰扯吧!”别来挨本官,本官忙着呢。
但心腹附耳道:“大人,恐怕不妥,那姑娘身边跟着的护卫身手不凡,且那姑娘穿着打扮看着就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姑娘。”
又道现下已经有不少百姓聚集在县衙外头看热闹,都想知道这杀人案子是怎么回事。
高县令想了想,也只有立马开堂审理,即便是已经天黑了。
快些升堂判决吧,早判了他再回来同妻儿赏灯。
公堂之上点了数盏灯,灯火通明,亮如白昼,两队衙役上了堂,大喊威武~
穿着官服的高县令从后堂出来,坐上明镜高悬之下,一拍惊堂木,“带嫌犯!”
第四百五十一话:杀了就杀了
这还是徐茵茵第一次上公堂,橘黄的灯光下,两排衙役身姿挺拔的站着,上首穿着官服的县令头顶明镜高悬的牌匾,一切看起来,都有些身临其境的真实感,叫徐茵茵感受非常。
毕竟,亲身体验那可大大不同。
特别是上首的县令正一拍惊堂木,怒目道:“堂下何人!为何见官不跪!”
徐茵茵不想跪,随便给人下跪,她生理上心理上都不适应,跪过的也就是皇上跟皇后娘娘了,那又不同,处境使然,怎能不跪?
但可以不跪,她为何要跪?
她依然笔挺的站着,直视上方道:“未时末左右,我确实是去了鸟市,看中了一只鸟,遂花钱买下,可那老板却道后院还有一只漂亮的鸟,要我同他一起去后院看,只因那鸟怕生,不好往前头拿。
我这人对漂亮的事物抗拒不了,所以便跟着往后面去了,哪曾想那老板竟不怀好意,趁着我们进了屋子,便想打晕我的丫鬟,对我行不轨之事!
幸好,我这丫鬟有些身手,将他给制服,并好好教训了一番,我确定,伤不致死,我们离开时他还是好好活着的。”
这话倒是没可疑,毕竟,这姑娘是长得挺漂亮的,那秦寿是有些好色——
不过!
高县令猛然回过神来,他问这小姑娘为何不跪呢!这小姑娘不答反而劈里啪啦的说了这么大一通,偏偏他还认真听进去了,主要是这姑娘说话不疾不徐的声音听着也好听——
他啪的一拍惊堂木,“本官问你为何不跪你避而不谈说这么多作甚?本官还没让你陈情呢!再说了,就算你说的对,那秦寿对你见色起意,欲行不轨之事,你反抗之下杀了他不是更合理?!”
“那请大人说说看,这秦寿是怎么死的?”徐茵茵也有些暗暗怀疑起来,不会真是那秦寿太弱鸡了,被打一通就自个将自个痛死了吧?
“你这凶手!端的是嘴硬!”高县令一拍惊堂木,便即传仵作上堂。
很快,仵作上了堂,道:“禀大人,死者身上多处淤青,左下肋骨断了两根,但真正致命之处在颈上,伤口很细且平整,可推断为是被极薄的利器一击割喉而死,看那伤口,凶器应该是剑。”
高县令道:“听见了吧!便是你这凶手将人殴打一番还不够,最终杀了他!你还有何可狡辩的?”
徐茵茵微愣,被利器割喉而死?
思绪翻转间,徐茵茵面上不显,却是拿出了气势,“大人!我若真想杀他,直接便杀了,又为何费那力气殴打他一番?再说了,他敢对县主不敬,如此大逆不道,本就当死罪,我真想他死,将人扭送官府来治罪不更妥当?何必自己背上这杀人的罪名?”
高县令愣住,众衙役愣住,公堂外头威化呢的百姓也愣住。
对县主不敬?
什么县主?
细辛知机,随后站出来朗声道:“我家姑娘乃嘉成县主!”
坞城离京城不远,京城的消息传过来,要不了两天。
是以,不管是高县令,还是百姓,那是都知道这位嘉成县主的名号的,不说她本就受皇上看重这事了,就说除夕宫宴,其父救驾有功被圣上封为忠毅伯。
这不但是县主,也是忠毅伯府的大小姐呀!
高县令冷汗都出来了,幸好他被打了岔,刚才没有揪着这见官不跪的事不放,若不然,真给人强行上了刑让人跪下什么的,那他这会儿可都乌纱帽难保了。
高县令立马就换了张脸,起了身往堂下来,跪得麻溜,“下官参见嘉成县主,不知县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县主恕罪!”
见县令都跪了,于是乎,堂中堂外瞬间跪了一地。
“都起来吧,不必多礼。”徐茵茵立马叫起。
而后看着高县令道:“本县主只是教训了秦寿一番,并没杀他,且本县主同我这婢女都没有武功不会使剑,又怎么会用剑杀了人?
再说了,要若真是用剑杀了人,身上怎么也会沾上死者的血迹吧?那位目击我主仆二人进去出来的证人可有看到我二人离开时身上有血迹?”
“是,县主说得很是有理!本官细细想来,本案确实还有诸多可疑之处,凶手绝对不会是县主才对。”高县令满口附和道。
徐茵茵:……这前后两副嘴脸也真是。
“还是让那位证人上堂来说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