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三说了最紧要这条,薛彪不由惊讶出声:“一万五?邓健竟答应让出一万五千兵马!”
“五哥这表弟倒是个实在人哩,我先前还以为顶天对半分!”杜老八也睁大眼睛。
“别说杜八哥没想到,先前我也没想到!”徒三也颇为感慨。
邓健手中人马总共就两万三,让出一万五,自己只留了八千人。那八千人手中,还要分一半守滨江。
邓健这是真的信任自己,没有留后手。
“那眼看就能打滁州了!”薛彪双眼放光。
滁州守军不过六、七千,徒三将曲阳兵笼到手,就有资本打滁州,自己得仔细想想这其中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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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打滁州好!小子们都操练两月,也该拉出去溜溜了!”杜老八“哈哈”大笑,嗓门洪亮。
骡车外,薛孝、林瑾坐在车辕上,听个正着。
两少年对视一眼,都带了几分雀跃。
霍豹有悄悄话要嘱咐哥哥,眼见山路转慢,就拉着哥哥下车步行。
“不管啥时候,大哥可要记得自己姓霍,是霍家子孙,五爷爷同宝叔都是咱该敬着、该孝顺的长辈。要是没有五爷爷与宝叔救咱们,咱们兄弟俩早都被匪兵给‘咔嚓’了……”
“嗯!”
“不管谁想要祸害五爷爷同宝叔,大哥你都不能让,咱不做那丧良心的人。”
“嗯!”
“我晓得大哥你心里有数,反正你得分得清远近亲疏,要不弟弟该伤心了。”
都说“养儿九十九,常怀百岁忧”,两人虽是兄弟,可霍豹打懂事起就晓得护着哥哥,如今也不知将哥哥交到别人手中是对是错了。
“分清,不伤心。”霍虎停下脚步,难得说了这些字。
“嗯!”
霍豹只觉得眼睛发酸,使劲地点头。
“都说小姑子刁钻,我看这小叔子也不让啊!我做了什么了?让你偷着叮嘱你哥哥,一口一个远近亲疏?谁远?谁近?谁是亲,谁又是疏?”马驹子带了不忿,从树后转过来。
霍豹定定地看着马驹子,认真道:“还能谁近谁亲?血脉亲缘做不得假,自然是五爷爷、宝叔同咱们亲、同咱们近。就是这门亲事,大哥也是沾了五爷爷的光。要是大哥不是五爷爷的侄孙,马寨主不会点头应了这亲事……以后这边的人越来越多,我提醒提醒大哥……别犯糊涂……别生了小算计……分不出远近亲疏……五爷爷待人宽厚,不爱与人计较,可越是如此,小辈才越该真心敬着,否则不成了养不熟的白眼狼了……”
马驹子满脸涨红,狠狠瞪着霍豹,哆嗦着嘴唇,到底没有说出别的来。
移营
日暮时分,战狼营,营房外。
第一批童军四十九人,第二批童军四十四人,总共九十三人,都列队站了。
霍宝刚回来了寨子,风尘仆仆,没有歇息,就召集众人集合。
他站在对面,从众人面上脸上扫过。
站在第一排的什长们都不由自主挺起胸脯。
“准备行李,明日移驻曲阳!有双亲需要告别的,今晚都利索了,明日卯初寨门口集合!”
说完这一句,霍宝转身离开。
童军大部分都是寨子子弟,已经从父母亲人那边得了消息,晓得寨子里开始整兵,要去曲阳,就是没想到正军行程未订,这边童军先一步下山。
“移营?咱们战狼营是去做先锋么?”
“是不是要准备打滁州了,咱们能出场么?”
“县城什么样?我还没出过黑蟒山呢?”
“寨子里不留人么?几位寨主也都去曲阳么?”
有那机敏的,已经凑到霍豹、侯晓明身边,七嘴八舌询问起来,希望从他们这里得到更详细的消息。
侯晓明撂下脸道:“问什么问?队长吩咐了,听命就是了!”
霍豹也摆摆手道:“就一晚的功夫,还不快去收拾行李!”
大家眼见两位屯长脸色都不好看,不敢再喧嚣,各自收拾行李去了。
侯晓明与霍豹对视一眼,两人都觉得憋闷。
今早徒、邓会,只有霍五父子在。
为了滨江之事,霍五先是“要人”,再是“托子”,将儿子直接留在曲阳。
因这番布置,众人各有私心,反而不好在人前明说。
尤其是滨江县,如今打还没打,更不好说撇开众人,已经私下分配之事。
等回了蟒头寨,徒三便直接将霍五父子去曲阳,说是应邓健所请,帮邓健练兵。
别人怎么想不知道,搁在霍豹与侯晓明眼中,就是霍家父子成为“质子”,帮徒三换一万五人马,未免替父子二人委屈,对“促成”此事的徒三、邓健存了埋怨。
霍家父子收拾行李去了,徒三说完也带了手下,聚义堂就剩下众头目在座,面面相觑。
除了杜老八想的少,只当是霍五帮扶表亲,其他人大多同两个少年似的误会了。
马寨主不高兴,却也晓得这事谈下来,就没有反悔的余地,否则不是结盟,就要结仇:“五哥去就去,不过驹子他们几个也都是。师傅在哪儿,徒弟也当跟着!”
杜老八笑哈哈道:“这是好事啊,正好跟五哥学练兵了。”
薛彪瞪了杜老八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