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尉大人有令,不许辅兵出营,两位……这是要违背县尉大人命令么?”霍宝看了两人一眼。
“临时有事,我们之前也没想到啊!”年长百户道。
年轻的带了焦躁:“县尉的命令是给兵卒的,又不是束缚咱们。就是县尉在,也没有拦着咱们出营的道理!”
霍宝不理会两人,只问侯晓明:“门禁太松,谁传的话,好生查查!既然县尉有令,凡事尊令就是!”
“得令!”侯晓明应声,那两个百户都变了脸色。
“表少爷这……”年长百户似乎犹豫。
年轻百户则愤愤不平,要来拉扯霍宝。
不等到霍宝跟前,随着“呜呜”两声哨响,“呼啦啦”出来二十来个童军,将两个百户团团围住。
霍宝对侯晓明点点头,带了秀秀进了县兵大营。
“就这样不管不问?”秀秀犹豫。
“不过是被推出来的大傻子,到底是跟着表叔的老人,关禁闭就是了,问了也没有意思,真正存了坏心思的人在暗处等着。”霍宝道。
邓健手下那些曲长、百户出身不过衙役,可之前都是伙伴,联络有亲。
霍宝就算是“新官上任三把火”,也要挑着放,“杀鸡骇猴”的“鸡”也不能随便选,否则就将童军放在县兵的对立面,只会让暗地里搞小动作的人欢喜。
滨江那边的情况,邓健已经打探清楚,满额七百县兵,实际五百多人。
就是霍五带了两千人南下,也能拿下来,压根不需要这般劳师动众。
这样倾巢而出,就是为了“引蛇出洞”,趁机整肃曲阳治安。
少一时,侯晓明过来回话:“宝爷,两个百户关了小黑屋,点了各自名下一屯长为代百户。”
“剩下两个曲长、八个百户也叫人盯紧了。”霍宝道。
能鼓动两个百户出大营的,也只有那几个人。
侯晓明应声,门外传来略显沉重的脚步声。
不等敲门声响起,霍宝便道:“朱强,进来!”
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童军辅兵队长朱小二。
小胖子年岁不大,长得圆润,为人最是机灵,踩着胞兄成了伍长,过后升什长,担任辅兵队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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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童军扩兵,朱小二依旧是辅兵队长,手下管辖两百来号童军。
“宝爷,县兵大营附近发现地道四处,最近一处离县兵大营两丈二,地道里,有人藏了五桶生漆。”
地道,生漆,火烧县兵大营?
能这样大手笔的,这是为了夺权?
能折腾这么大的,县里可没有几个人。
“地道另一侧出口,可是黄举人家?”霍宝想了想,道。
“不是,是县衙后宅!”
县衙后宅?
这曲阳如今也是古怪,县令、县丞、主薄等文官一个也没有,只挂着一个县尉,全部心思在县兵大营,不理会衙门那边。
八千户的大县,每日里鸡毛蒜皮的事就不会少,这衙门停了两个多月,会成什么样子,真是叫人不敢细想。
“县衙那边还有什么人?”霍宝转头询问侯晓明。
侯晓明不仅是童军曲长,还兼任斥候队队长。
“六科文书中刑、户、工三科都在,以户科文书为首。”
“户科文书什么出身?不会也跟前县令、主薄沾亲吧?”
县衙六科中,户科涉及民生,油水最足,一般人还真谋不到这个缺。
“不是之前的户科文书,先户科文书阖家随县令大人逃了,现下户科文书之前是户科小吏,县尉大人掌权后才升为文书,是邓老爷之侄……”
霍宝望向秀秀,邓老爷的侄子,就是秀秀的堂舅,亲戚实是不远,可之前从没有听邓健父女提及。
秀秀小脸拉下来:“我这个堂舅是个童生,读书读愚了,咱们得去看看,别是让人利用了!”
霍宝点点头,吩咐侯晓明:“点两百人,随我往县衙瞧瞧。”
侯晓明应声下去点兵,霍宝又吩咐朱强:“将县兵大营守好了,大营里也扫一圈。”
朱强应了一声,下去带人检查不提。
霍宝、秀秀、侯晓明,带了两百童军,浩浩荡荡的往县衙去了。
县衙门口,并不是霍宝想象中的萧条,地面整洁,门口有人把门。
眼见童军由远及近,那把门的面色一变,转身就往里面跑。
霍宝眯了眯眼,看着偌大的县衙大院。
这还真是灯下黑了。
县令、县丞都跑了,几个文书中还是县尉的亲戚为首,谁会想到这县衙大院不太平。
“宝爷!”侯晓明满脸涨红,连忙躬身:“是属下疏忽了,没有探查县衙!”
“不怪你,是我吩咐你可着城中士绅商贾监测的!先围了,再传话给巡逻的两百人过来支援!”霍宝吩咐道。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不知县衙里详情,霍宝不会用童军性命冒险。
两百童军散出去,将县衙前后给围了,其中五十弓兵,一半在后门,一半在霍宝身后,张弓待射,对准县衙大门。
“嗒嗒”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几个儒生装扮的人出了县衙大门。
看到外头情形,那几人都站在门口,神色变幻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