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寨主带了几分得意道:“除了京城,这天下再没有比金陵更大的城了!”
徒三点点头,亦是赞成马寨主的说法。
这样大的城池,如今是姐夫的。
徒三心情略有些微妙。
姐夫怎么不在?
还有邓健、冯和尚等人,都没有露面。
还有林师爷……
徒三并没有被慢待的愤怒。
他与滁州军众将相熟,也知晓姐夫不是那等故意拿捏的人。
这其中,肯定有什么缘故。
郑季随着霍宝,走在后头,已经忍不住嘀咕道:“水大哥没回来参加婚礼?还在陵水县守着?”
一个小县城,有什么可守的?
不会是霍家父子忌惮水进与亳州军的关系,故意留他在那头?
郑季论起来与霍宝也相熟,只是这份相熟却比不过他与水进的兄弟之情。
霍宝道:“水大哥前几日就回来了,只是又往扬州去了!”
滁州军打扬州不是秘密,没有什么可遮掩的,反正迟几日天下会尽知。
“那大后天能赶回来么?”
郑季追问道。
要是赶不回来,这次就见不到,下回还不知什么时候能再见。
“差不多吧!”
霍宝道。
徒三将郑季与霍宝的对话听个正着,竟是想到一个可能,看着马寨主惊讶出声:“六哥……姐夫他们,这是打扬州去了?”
大捷
马寨主还没有回答,就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
众人齐齐回头。
城中不许纵马,可军情传讯例外。
来人手持令旗,正是传令之人。
街道上,两侧行人纷纷避退。
那人在马背上,一手拿着令旗,扬声道:“扬州大捷!扬州大捷!扬州大捷!”
两侧百姓还在懵懂。
扬州大捷,什么意思?
什么时候打仗了?
马寨主与霍宝已经听发这个消息,对视一眼,齐齐松了一口气。
这会儿功夫,来人也看到众人,认出马寨主,人没到跟前,已是扬声道:“六爷,扬州大捷!扬州大捷!”
马寨主闻言大喜,忙道:“什么时候攻下的,伤亡如何?”
“昨晚二更攻城,四更城破,伤亡两千余人……”
马寨主收敛了喜色,却也知晓,如此大城,伤亡在所难免。
他道:“太尉班师了吗?”
那传令官翻身下马,回道:“太尉大人率水将军、马将军今早过江到镇江,与冯将军合兵,叫下官回来传话给六爷,拿下镇江就班师,不会耽搁马将军、霍副将吉时!”
马寨主点头听了,倒是不怀疑霍五的话。
扬州已经拿下来,镇江算什么?
就算霍五、水进等人不过去合兵,有冯和尚部外加上童军的几千战兵,也有一战之力。
霍五只带了水进、马驹子过江,那是邓健留守扬州。
如此安排也不意外。
扬州刚打下来,水进弱冠之年,镇守扬州恐怕有人轻视。
邓健却是不同。
作为滁州军第一战将,邓健战功显赫,凶名在外。
进金陵时,又有“屠衙”之举,扬州上下不想重蹈覆辙,都会安分许多。
还有林师爷,这次随军,就是为了扬州。
扬州留守的武将是邓健,那文官就是林师爷亲自上阵。
同被之前的金陵知府祸害半年的金陵不同,扬州士绅百姓这两年偏安一隅,士绅百姓颇为齐心。
一般的过江龙,还真镇不住那些地头蛇。
霍宝站在马寨主身后,亦是狠狠松了一口气。
杜老八则是欢喜道:“好好,那最迟后天五哥他们就回来!”
马寨主笑道:“今明两日应该还会有捷报!”
镇江距离金陵一百六十里,霍五既惦记马驹子亲事,今明两日就会攻城。
徒三含笑听着,心里分外复杂。
姐夫打下了扬州!
淮南道守军所在之处。
他想起自己九月里亳州下来的封号,“淮南道右元帅”。
姐夫的封号,“滁州、和州都督”。
端的可笑。
左护法与小教主看轻了滁州军,也看轻了姐夫。
不过他们当初也没有存好心思就是了,才会在名份上压着滁州军,故意抬了亳州军在上头。
如今淮南道真的属于姐夫了。
亳州军反向像是笑话。
马寨主放下心事,看着徒三笑模样就真挚几分:“好,这回咱们能踏踏实实的吃酒了!”
徒三发现了不对之处。
喜事定在十月二十六,还没有延期之意,可这出征就显得太仓促。
“连几日都等不得,可是扬州有什么异动?”
徒三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
论起来亳州军、滁州军是两家,可要是对上官兵,也能勉强称为一家。
扬州到底是庞然大物,不是好打的。
滁州军在马驹子大婚之前出动,怎么看都异常。
马寨主愤愤道:“之前五爷念乡情,不想对扬州大动干戈,借着驹子的亲事,往扬州送了一堆喜贴,想着能谈就好好谈下来……没想到他们倒是给脸不要脸,暗中使手段……这淮南地界,除了扬州,又哪里有火炮?这回他们算计三爷,可连带着差点要了小宝与我的老命……五哥气得不行,一时也忍不得,就带人征扬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