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县城抵抗还是如此,那府城这边呢?
高都帅与知府等人也主战了,会是什么结局?
这位大公子,到底会如何行事?
要是杀,会不会牵连旁人?
要是不杀,又会如何处置?
苏州府城毕竟是苏州人的府城,地方士绅总要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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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已经大乱,朝廷……不行了。
大家都是读书人,知晓王朝更替之事,如今这是危机,也是机遇。
“拿钱来赎!”
霍宝倒是没有与这些人卖关子,直接叫人传话下去。
赎的不是因战败被拘押的高都帅、知府等人,而是……这些人的家眷,什么苏州知府的老娘与幼子、苏州同知的妻儿、苏州都统的如夫人、高都帅的兄弟……
啊?
一窝端?
这府城上下之前出逃的官眷一家没有落下。
霍宝自不会说这些人要跑,被滁州军全逮了,只说这些人欲“有通敌之嫌”,暂时扣押,允家属赎回。
这些人之前是想要往杭州府、松江府跑,滁州军与官兵敌我分别,说他们“通敌”倒也不算冤枉。
“谁不是带了家底跑路,这家财都收了不说,还要刮第二回 !”
“之前吴江孙家求告无门,还以为这位小太尉是不贪的,想来是瞧不上孙家那三瓜两枣!”
“到底是松了口了,家眷允许赎回,那高都帅与知府他们……”
“这些官老爷的浮财之前都拿走了,剩下的就是铺子宅子,说不得能捡个漏,嘿嘿!”
“……”
不等士绅商贾们幸灾乐祸瞧热闹,随后也见滁州军上门。
人人有份。
早在滁州军围府城之前,半路拦下的除了官眷,还有士绅商贾之流。
罪名也是“有通敌之嫌”,允许各家赎买。
赎买的金额,每一家数额不同,大致是全部家产的三成到五成,足以伤筋动骨,又不至于逼得狗急跳墙。
最先交钱的,就是那些官眷。
当官的,不差钱,都晓得保住性命在图富贵。
等到他们的赎金缴纳完,家属都放回去,士绅商贾那边就坐不住了。
不想给,舍不得给,可是敢不给吗?
菜市口十几个人头落地就在前几日,非要逼得滁州军“杀鸡儆猴”再砍一批?
还是想跑?
城门可一直是关着,许进不许出。
但凡有一点异动,当上万滁州军是吃素的?
随着缴罚金最后期限,城中士绅商贾一个不落的缴纳赎金。
滁州军这边也没有再为难大家,直接叫人放人。
三月初七,随着松江府捷报过来,苏州府城城门也开了。
朱强得了之前拦截的甜头,这次也心动,跟霍宝请示道:“宝爷,要不要安排人在几处官道预备着,万一有人再想走?苏州府实在富庶啊!”
霍宝摇头道:“不必,他们舍不得走了!”
物离乡贵,人离乡贱。
之前在滁州军围城时,他们做了一次离乡背井的决定,损失了半数产业。
如今滁州军稳定地方,让他们跑,他们也舍不得再次冒险。
发财了、发财了
正如霍宝预料的,苏州府城门大开,士绅商贾都安静的很,没有哪一家举家搬迁的征兆。
或有二、三旁支子弟出行,也带了几分试探的意思,多是轻车简行。
滁州军刚拦截过人,扣大家一顶“有通敌之嫌”的帽子,谁还傻缺的敢重蹈覆辙?
这样的世道,往哪里跑呢?
跑到杭州府去?
滁州军打下了苏州府,就打不下杭州府?
就算想跑,就能跑得了吗?
之前拦人可以赎买,再次被拦截会如何?
谁也不敢尝试。
要是滁州军是软柿子,也不会江南江北占据数府之地,不知不觉成为庞然大物。
长江南北,已经都是白衫军的天下。
路上就太平吗?
黄淮连年大旱,去年开始就有不少流民在江南作乱。
王朝末世之象。
大家最关系心的,反而是滁州军什么时候在苏州府举行吏员试。
从滁州开始,到和州、庐州府,再到太平府、金陵府,滁州军占领地方后,都举行了吏员试。
自愿报名,公平应试。
这是滁州军用人的准则。
说实在话,这对地方士绅的态度略显生硬。
地方大儒,本该礼敬,不能说“三顾茅庐”,也当礼贤下士。
可滁州军的态度,却是并不勉强人,爱来不来,并不缺人使的意思。
士绅大户觉得不够体面,可寒门士子却是觉得正好。
真要是按照门第选拔官员,那权利肯定被高门大户把持,还有寒门士子什么事?
只是既存了争权夺利之心,大家就想的更多。
“这世道,军权为重啊!”
“滁州军清查城中户籍册子,离征丁也不远了吧?”
“征丁去做个大头兵,何时能出头?眼下滁州军的各级将领,多是滁州人氏,到底占了地利之便!”
“听说滁州军曾在滁州、和州、庐州三地征召士绅子弟为霍大公子亲卫,这些少年日后前程也错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