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微笑眯眯：“你说行吗？”
他真的要哭了。
如果不是鬼，没办法哭泣，他真的要泪流满面了。
洪导和谢红华此时都能够看见他，看着他面对白清微那恐惧的模样，两个人都有些恍惚。
这玩意儿，不是普通的厉鬼，看他之前还挺牛逼哄哄的。
现在却对白清微这么害怕，这反差太诡异了。
谢红华更是忍不住想，这是鬼吗？
竟然会害怕一个人？
洪导之前见过谢心怡对白清微恐惧的模样，此时还算是稳得住。
“你，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
鬼影望着白清微，抽噎了一下，“我，我真的知错了还不行吗？我修炼成这样也不容易，看，看在咱们俩算是同道的份上，你就不能放过我一次吗？”
白清微听到这话，没有立即说话。
毕竟，如今这年头，想要修炼出来一点名堂，确实不容易。
而且，这玩意儿还算是神明。
虽然很低劣，但也背负了些许信仰之力。
算是颇有机缘了。
想着天道贵生，白清微没有直接动手，而是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是个什么神？”
他听到这话，明白自己还有机会活着，忙不迭地回答道：“我，我叫张平锋，我，我也不知道自己算个什么神……”
白清微眉梢一挑，“不知道？”
闻言，生怕她不相信自己就要动手，张平锋连忙解释起来。
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神。
能够混成这样，实在是机缘。
他是死在百年前的，当时他就是一个小演员。
那个时候电影电视产业很新，剧组并不规范，设备也不齐全。
他是在拍摄过程中，出现意外死去的。
但死了之后，他发现，自己好像并没有完全死。
他醒了过来，便继续在世间游荡。
他大多数时间，是在各个剧组内游走。
好像是有个人，看见了一个鬼影，有些害怕，唯恐剧组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剧组里便做了一些祭祀供奉。
想要让他离开。
然后他就发现，自己竟然真的可以享受到那些贡品。
凭你脸大
后来，战乱过了一段混乱时间。
张平锋那段时间混得挺不好的，但随着时间推移，剧组们都喜欢举办开机仪式，布置一些贡品。
这世上确实没什么神明了。
正好，那些贡品，他竟然可以享受到。
渐渐地，他就得到了一些信仰之力，能力和活动范围都在变大。
他也膨胀起来。
这种可以得人尊敬、供奉的感觉很不错。
他心也就越来越大。
有些剧组开机仪式很敷衍，祭祀品不到位，他就会吓唬一下。
然后会得到很丰厚的供奉。
渐渐地，他就习惯了这种模式。
只要是供奉不到位的，他就去吓唬一下。
洪导这个剧组也不例外。
顾平当时确实买了一只猪头回来，但是放在后台，还没放上祭祀台的时候，被人偷了。
谁都不知道是被谁偷的。
当日开机剧组很多，张平锋便在各个剧组辗转。
也不清楚是被谁偷得。
不知道是谁偷的，他自然只能找给自己买的人负责。
他感觉，是顾平没准备到位，害得自己没了最大的贡品。
所以，他就缠着顾平。
他先是折磨了顾平一段时间，又托梦给顾平，让顾平重新去准备祭祀。
结果，顾平迷迷糊糊说的话，谢红华没当回事，以为他是想吃猪头肉。
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贡品，张平锋更加生气，所以就一直缠着顾平。
不过，他虽然一直缠着顾平，但真的没想要杀了顾平。
他也没有那么丧心病狂。
不然，以他现在的能力，真想杀了顾平，只怕现在顾平的尸骨都凉透了。
哪里还能等白清微来救？
而且，今天若是白清微不来的话，他本来就打算过两天便离开了。
他只是想看顾平多受到一点惩罚。
说到这最后一句的时候，张平锋声音越来越小，但带着一些不满和怨怪。
好像怪白清微这个时间出现似的。
白清微扯了一下唇角，“你还有理了？你好歹算是个神明，得到供奉是情分，得不到也不应该心怀怨怼，要不然怎么叫神？尤其，顾平又不是故意的，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还来小惩大诫？谁给你的权力？从古至今，有你这样的神吗？你当你身上气息浑浊，连神明都算不上，是怎么回事？就是因为你私心太重。”
张平锋悻悻然地低下头。
他能够感觉到，自己不算神也不算鬼，算是一种奇怪的存在。
但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现在听白清微一说，才知道大概是什么问题。
但他以前哪里知道，还有这么多讲究？
那些人供奉他，想要得到他的保护，那如果供奉不到位，他还不能报复吗？
见他满脸不服，白清微啧了一声，直接问：“你这些年有好好保护过那些剧组吗？”
张平锋一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