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云宪却觉得不对劲。
他狠狠地一皱眉，看向身边的白清微：“观主怎么来了？”
白清微正在打量段云宪的车，“我要是不来，你就死翘翘了，明天这个时候，我应该就要给你上香了。”
段云宪：“……”
观主的口舌，真是不饶人。
段云宪顾不上说这些，便问道：“观主也知道我刚才遇见的事情？我还以为，刚才一切都是我在做梦。”
“嗯。”
白清微却一脸认真地道：“确实是你在做梦。”
段云宪不由一愣，“做梦？”
白清微点头，“对，做梦，确切地说呢，你是中了魇术。”
段云宪语气一沉，“魇术？”
“对，玄门几百种术法中的一种。”白清微解释道：“不过，魇术一开始，是作为辅助功能，让人陷入梦境后，为人疗伤，免得患者感觉到疼痛的。这一开始，还是道医那一门研究出来的。”
不过后来，魇术的变化，是谁都没想到的。
玄门有正统的玄修，自然也有些不走正常路的邪修。
魇术被研究出来后不久，就被那些邪修加以利用，改成了会让人沉沦梦魇，在梦中无声无息死去的邪术，用来帮那些达官贵人，不留痕迹的杀人。
也有邪修，用这种办法害死时，吸取灵气，为自己提升修为。
总之，魇术从一开始，治病救人的美好辅助功能，变成了害人利器。
所以，玄门便将其封存，不准再使用，也不准再外传。
避免会造成更大的影响。
是以，魇术很早之前就算是失传了。
正统玄门记载中，也没了魇术的影子。
段云宪闻言，恍然。
难怪他从未听说过魇术。
段云宪旋即又问道：“所以，我就是中了魇术？”
白清微点点头，“魇术，一般都是根据被下咒者，自己内心的暗示，编织出相对应的梦。比如说，一个穷光蛋，就想要腰缠万贯，那他中了魇术之后，在梦境里便会有万贯家财，让他舍不得出来。而那些爱而不得的，在梦境里，便会遇到自己毕生挚爱，沉溺爱情，舍不得离开，但也有不好的，比如说一个杀人犯的梦境，就有可能是，梦见曾经被自己杀害过的人，找他复仇，用同样的方法，杀他一遍又一遍。所以，梦魇的梦境，有好也有坏，没办法一概而论。”
说着，白清微眼珠子一转，忽然看向段云宪。
“段总，你刚才梦到了什么？”
段云宪闻言，脸上忽然划过一些可疑的情绪。
他咳了一声，刚想遮掩过去。
白清微却忽然凑过来，几乎和他脸贴脸。
“段总，你那么怕鬼，该不会是梦见鬼了吧？”
段云宪：“……”
“怎么会？”他望着面前的人，心想，凑得太近了。
他绷直了身体，往后仰了仰头，有些不好意思。
指定下咒
但，有些事情，就是越描越黑。
看见段云宪的反应，白清微便扬了扬眉，揶揄道：“还真让我猜对了啊？我之前还以为，你说怕鬼是开玩笑呢，就这么试试你，没想到你还真怕鬼。”
段云宪：“……”
无法辩驳。
就在方才，他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
怪不得，方才第一眼看见那女鬼的时候，他觉得眼熟。
似曾相识。
他想起来，自己幼年第一次能够见到鬼时，便差不多是那女鬼的模样。
只不过，那时候的女鬼并不吓人。
但，段云宪在晚上还是做了噩梦。
而在他的噩梦里，因为恐惧，他无限恐怖化了那个女鬼。
所以，方才出现在魇术中的女鬼，才那么吓人，那么眼熟……
段云宪脸上有些挂不住。
他咳了一声，转移话题。
“可是，谁会给我下魇术，又是怎么下的？”
白清微会心一笑，没有拆穿段云宪，而是顺着他的话说，“问题应该出在车上。”
段云宪唰的一下看向自己的车，“车上？”
“嗯。”白清微点了点头，“如若我没猜错的话，你是一上车之后，才出现了问题吧？”
段云宪回想一下，“确实。”
“那就对了。”
白清微靠近段云宪的车，左右打量。
方才她根据段云宪的气运，找到这里的时候，便感觉到段云宪的车子上，带着一股邪气。
段云宪盯着白清微。
便见白清微沿着车辆，绕了一圈。
没一会儿，白清微便停在车头的位置。
段云宪跟过去，“有什么发现吗？”
白清微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盯着车头看。
几秒后，白清微蹲下来，在前车牌的位置，摸了两下。
没一会儿，她便从车牌后面的夹缝里，摸出来一卷纸。
那纸张泛黄，纸张比一般的纸张，薄一点点。
是段云宪和白清微都比较熟悉的那一类纸张。
段云宪一看就知道，那是黄表纸。
他眸色一下子便暗沉下来。
白清微已经拿着那卷纸站起来，伸手将纸张抖搂开。
那果然是一张符。
上面的符咒特别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