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巴车吱呀吱呀的，很快就晃悠到他们面前。
许靖默招呼了一声，便率先上车。
白清微走在最后。
城市科技进步，现在都没什么售票员了，全是自动售票。
但这个小巴车上，有一个看上去三十多岁的售票员姐姐。
为人倒是挺亲和的，操着一口，略有些地方口音的普通话，听上去略有些奇怪。
许靖默按照她的介绍，买了四张去清凉山的票。
这小巴车和大巴车不同，是按照路线收费的，不是统一收费。
要去清凉山的票，得四块钱一个人。
许靖默买了票之后，带着白清微等人往里走。
小巴车不大，里面坐得人也不多。
他们进来时，里面就五六个人。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唯一相同的就是，他们一个个脸上都挂着浓郁的死气，仿佛要溢出来了似的。
伴随着白清微进来，他们脸上的死气，似乎有些变化。
白清微瞥了他们一眼，还是找了个单人单座的位置坐下来。
突然出现的人
这个位置，就在司机后方，距离司机不远。
售票员坐在白清微对面另一个位置上，同样距离司机不远。
待他们坐下来后，司机便发动车子，继续往前走。
一路上走走停停，不断有人上来，但没人下去。
待行驶到一道山道口，前面便是往山上蔓延的盘山道时，车上已经有十五六个人。
不大的小巴车，坐得满满当当。
白清微瞥了那些人一眼，像是好奇似的，跟售票员打听道：“怎么有那么多人啊，都是去清凉山的吗？”
售票员姐姐也是个爱笑爱说话的人，闻言便点点头，“对，我们这条线，就是一路往清凉山的清虚门去的。”
白清微好奇：“那平时也有这么多人去吗？”
售票员小姐姐：“不是的，平时倒是没那么多人，清凉山那地方偏僻，平时也不开山门，今天主要是初一了，清虚门开了山门，他们都是想去上香的。”
白清微算了一下日子，恍然地哦了一声。
售票员姐姐看了看白清微，见她是个漂亮姑娘，也忍不住搭话，“小妹妹，你是外地来的啊？”
白清微淡笑，“对，我是从西城来的，过来瞎逛的，不知道去哪儿，就听说清凉山风景不错，就想过去看看。”
售票员姐姐笑道：“一看你就是外地人，清凉山风景是可以，但山内风景好的地方，大部分都是清虚门的山门内，不准别人随便进去看的，你要是平时来，肯定要失望而归了，但你运气好，今天是初一，清虚门肯定开了山门，你可以去看风景的地方就多了，也不枉跑一趟。”
白清微附和道：“那真是我运气好。对了，平时去清凉山，也是走这一条路吗？”
售票员姐姐点头，“是嘞，去清凉山就这一条路，我们都是走这条路的，你们要是想自驾游或者是做什么，只能走这一条路。”
白清微闻言，道了一声谢，眸色却暗了下来。
肉眼可见，在进入盘山道的时候，车上众人脸上的死气，越来越重。
尤其是售票员姐姐脸上的死气，几乎要溢出来了。
白清微看了他们一眼，旋即又向售票员姐姐问道：“现在就是清凉山了吧？从这盘山道上去，是不是就是清虚门？”
售票员姐姐应了一声，“是嘞，这就算清凉山的地界儿了，往上再开个十来分钟，就是清虚门的山门，把你们送到山门，我们就原路返程了，你们要是想下山，可以在山门等一下，大概每隔一个小时，就会有一辆车过来。”
白清微闻言，道了一声谢。
售票员姐姐笑笑，旋即便起身来广播。
盘山道一路往上，有大拐弯和颠簸，她起来提醒乘客们坐稳。
而就在这时候，小巴车刚绕过一个弯道。
司机伸手去拿前面放着的水杯，想喝口水，但车子刚绕过来，他便看见，前面站着一个年轻的女生。
大概二十来岁的样子。
司机脸色顿时就变了，“卧槽！”
他一脚用力的踩下去，一个急刹车，但已经来不及了。
车子的轮胎，在地上摩擦出刺耳的声音，出于惯性，车子还是嗖的一下，撞上了那女生。
开过去
司机猛地一眯眼，但在车头撞上那女生的一刻，那女生忽然就消失不见了。
司机猛地一愣，车子此时也在山道上停下来。
车上的乘客，都被急刹车甩得东倒西歪。
尤其是售票员姐姐，正在中间道上站着，身子被晃得，四处乱撞。
白清微飞快地抓住她在半空中扑腾的手臂，一下子将人拉到自己的位置旁边，将她按在自己的位置上。
售票员姐姐这才没有摔倒。
白清微拉着她的手很稳，待车停稳，她才松开手，站起身来，望向前面的司机。
售票员姐姐这时候，也有些被吓得魂不附体，她惊恐地站起身来，扶着扶手，哑声问道：“刘哥，你这是干啥啊？”
司机老刘愣了愣，直勾勾地盯着前面，“我，我刚才看见有个女生站在这里，我，我才急刹车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