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醒过来，怎么想，都觉得不至于为了这两件事，而去雇凶杀人。
而且，他的脾气没那么差。
不至于因为这两件事，就那么动气。
可他不知道，自己当时的脾气，为什么就突然失控了。
他怎么都想不通，也想过，快速去那个网址撤销订单。
但是，对方的客服却跟他说，他们已经开始策划了，一旦下单就不能撤销订单。
前一天下单的时候，徐金玉就火速交了钱。
第二天，他本想说，自己钱也不要了，让他们不要杀人就好。
如若对方一定要杀人，他就会去报警。
齐征就跟他说，如果徐金玉报警，他就会将徐金玉和他们的聊天记录转账记录，全部匿名发送给警方。
而且，齐征他们有信心，警方拿他们没办法。
到时候倒霉的，只会也仅有徐金玉一人。
徐金玉没想到对方有这样的证据。
就相当于，他的把柄在对方手上。
即便他不愿意看见凶杀案的发生，但他也不想让自己去坐牢啊，只能默认这一切。
而两天后，他就听说，在商业会谈上，得罪他的那个人，失踪了，找不到下落。
他心里就清楚，一定是齐征他们动的手。
而自己，也是杀人犯之一。
他不敢声张此事，只能将这件事压在心里。
“所以，当时下单的时候，并非你本意？”叶清光确认地问。
徐金玉微微一点头，“是，我那个时候，脑子太混乱了，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做下这样的决定，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他这么欺负我，他就该死，我如果不杀了他，就白做这么多年的人了——”
但是，清醒过来后，他就感觉，前一天晚上做下这样决定的人，仿佛不是他一样。
徐金玉怎么都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要做这么离谱的决定。
还为了这么离谱的理由去杀人。
这件事对他来说，更像是一个人生污点。
他没办法接受做出这种决定的自己，所以也将这件事埋藏了很多年。
如若不是警方来找他，他甚至打算将这件事带进棺材，都不会让别人知道。
但看见警方后，他就明白了，只要自己做下的事情，就会留有痕迹。
就需要为此付出代价。
所以，他认了。
被操控
“所以你觉得，当时做这个决定的人，不像是你自己？”叶清光追问。
徐金玉肯定地点头，“是，我当时甚至想过，自己是不是被人催眠了，但我当时做那些事情的时候，记忆又无比的清晰，我清楚地记得，自己怎么和齐征沟通，又是怎么转账付款，确认杀人的。”
徐金玉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但他的记忆又告诉他，这确实是他那时候的想法。
他只能觉得，自己当时是被怒火冲昏了头。
可是，方才听说梁浩明也是这个反应时，他就觉得不对劲了。
他一个人被怒火冲昏了头，做出违背自己理智的事情也就算了。
怎么一个两个都这样？
是否有些太过巧合？
听见徐金玉这话，叶清光和完善真人对视一眼，两个人的神色都沉了沉。
旋即，两个人没再问什么，便起身离开了。
他们俩随后，又去提审了齐征。
……
白清微那边，还在看各个受害者的资料，便听见会议室的门，被人推开。
偏头看了一眼，便见叶清光和完善真人神色凝重地走进来。
白清微眉梢一挑，“看样子，是问出来有用的信息了？”
杜组闻言，也倏地看向叶清光和完善真人。
叶清光和完善真人落座。
叶清光随后才沉沉地一点头，道：“我和完善真人觉得，徐金玉和梁浩明，雇凶杀人时，或许是被人操控了思想。”
杜组诧异，“操控？”
叶清光点头，“对，他们今天额外透露了一个信息，那就是，他们做这种决定时，脑子都有些不清楚，做了平时绝对不会做的决定，事后都很后悔。”
杜组闻言，皱了皱眉，“这也不能说是被什么东西，操控了思想吧。”
这种话，梁金玉确实在录笔录的时候说过。
不过警方没放在心里。
只要不是杀人狂魔，以杀人取乐的，十有八九杀人之后，都会陷入一定的后悔情绪。
但很快又恢复正常。
而且，也有那种犯人在做笔录时，为了给自己挽回形象，故意这么说。
想要求一个从轻处罚的。
在杜组看来，这不算什么。
“如果只是梁浩明这么说就算了，但徐金玉确定，当时他真的好像失控了，他觉得做出决定的不是他本人，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又对这件事印象深刻。”
叶清光补充道：“杜组是警方的人，不是玄门中人，或许不了解，其实在玄门中，有很多操控他人意识，为自己办事的法子，所以我们才有所猜测。”
杜组闻言，惊愕地拧起眉来，“那现在是什么情况？梁浩明和徐金玉确定是被人操控的吗？齐征等人为什么要操控他们，下这种订单？如果是齐征他们单纯想要杀人的话，他们自己偷偷去做不就好了？这样更不容易被发现，为什么一定要通过催眠别人下单，去达成自己的目的？”